第四十八章：我們捉賊拿臟

第二天天還未亮，王大牛、王小虎就起床，準備將做好的豆腐裝好，等著租來的牛車過來裝車，方大伯也一早就過來幫忙。

王大牛、王小虎和方大伯將木托盆里的豆腐輕輕裝在木桶里，將近兩千斤的豆腐，三人忙活了好一會。

豆腐全部裝好后，王大牛看著王小虎在一旁，鄒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就走過去問道：「虎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累著了。」

王小虎若有所思道：「哥，我們的豆腐，好像少了點，我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三十斤左右。」

王大牛聽了王小虎的話，習慣性的摸了摸頭，「虎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剛剛沒發現啊！」

王小虎搖了搖頭，語氣很篤定，「沒有弄錯，哥，豆腐就是少了。」

王大牛知道王小虎不會說謊，也開始相信他們的豆腐少了三十幾斤，只是他想不出來怎麼少的，「那這三十多斤豆腐，會是誰拿的，是雇來幫忙的這些人嗎？」

王小虎想了想，道：「不可能是他們，我們每天都會按時給工錢，結完工錢我們看著他們走的。」

王大牛小心說出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他們先回家去，晚上在返回來拿的，我們的豆腐放在那裡，他們都很清楚。」

王小虎看著王大牛道：「哥，這些人都是我們熟悉的，他們手腳乾淨，不會為了幾斤豆腐，就丟掉這份工錢。」

「再說，他們每天都會從我們這裡買一些豆腐回去，我們賣給他們，只收二十文錢一斤，比賣到鎮上的少了十文，再回來拿，沒理由啊！」

雇來的人，想要買豆腐，葉昭昭就給了他們每斤二十文錢的價，還教了他們豆腐煮白菜的吃法，放點油，加點其他調料，煮在爐子上就直接吃。

白菜每家每戶都有，也是葉家村裡最不缺的吃食。

王大牛道：「那會是誰，我們做豆腐的事，一直很小心，沒有在村裡張揚，只有周邊的幾戶人家知道，阿彌還交代過他們不要說出去，他們也都怕胸脯保證過的。」

王小虎語氣堅定道：「總之，不可能是雇來的這些人，他們還指望著這份工錢，不會做出偷豆腐這樣的事。」

葉昭昭他們現在每天能在雙嶺鎮上接到的豆腐預定量，將近兩千斤，三十文錢一斤，一天大概六十兩銀子。

豆腐的預訂多了，雇來磨豆子的人也多，住在村尾的幾戶外姓人家，基本家家戶戶的女人都接到了磨豆子的活，原先在雙嶺鎮上做工的男人，都被王小虎雇來做豆腐了，原本清貧的人家，現在有了兩份收入，他們一定不會張揚的。

葉昭昭和王大牛兩兄弟又不會剋扣他們的工錢，每天按時給，做豆腐的活比他們在雙嶺鎮上輕鬆，每天還不用來回走路，所以雇來做豆腐這幾個人，一個個都是幹勁十足，小心翼翼的，生怕犯了錯，丟掉這份工錢。

王大牛還有一個疑惑，問王小虎道：「虎子，你是怎麼發現豆腐少了的，我剛剛都沒有發現。」

王小虎一直很尊敬自己的哥哥王大牛，耐心的給他解釋，「我們做的豆腐，有的先做好，有的后做好，先做好的為了不佔地方，我們會提前把它們撞到木桶里。

「為了方便從木托盆里拿出來，會提前用刀劃成小塊，後面做好的，我們要等到第二天起來在用刀劃成小塊，這些今早都沒有丟，而先前做好的，我們是先把他劃開放在木桶里，都是挨著放的，豆腐的數量多了，少了幾塊我們也不會在意。」

王大牛聽得雲里霧裡，「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王小虎道：「這個賊很聰明，他沒有在一個木桶里拿，而是每個木桶拿了幾塊，我每天早上都要檢查一遍，一開始還真能沒發現，只是今天這個木桶里的豆腐，比昨天的還少。」

「昨天，你們在鎮上又接了六十斤豆腐，我們每天除了預定量，都會多做五十斤，按理說，今天家裡剩的應該和往常一樣多。」

王小虎掀開一旁的桶蓋，指給王大牛看，「哥，你看，今天家裡剩的，就這麼點，大概就二十斤左右。」

王大牛掀開桶蓋的那個木桶，是用來裝每天多做剩下來的豆腐，為的是賣給想買去沒有提前預定的人，賣剩下的，就留著自己吃或是賣給雇來的人。

王大牛這下是真急了，「虎子，我們是不是被賊給盯上了，怎麼辦，要不要去找里長。」

村裡出了偷東西的賊，被偷的還是自己家，王大牛一下就慌了。

王小虎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們還是跟阿彌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見。」

半個多月的相處，王小虎發現葉昭昭有主意，有想法，總覺得什麼事都因該問問她的意思，在決定怎麼做。

王大牛也同意王小虎的說法，「對對，這事我們還是問問阿彌，看看她怎麼說，她的主意多。」

王小虎囑咐王大牛道：「哥，豆腐被偷的事，暫時不要讓雇來的人知道。」

王大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他們知道了，也好幫我們想想是誰幹的，還能幫我們留意一下。」

王小虎笑了笑，他這個傻哥哥啊！想事情總是這麼簡單。

要是這件事過早說出去，會引起大家的恐慌，雇來的這些都是老實人，一定會纏著他們解釋半天。

最重要的是，讓那個偷豆腐的賊，有了防備，不敢再來，那三十斤豆腐就白丟了。

還有就是，王小虎想抓住那個偷豆腐的賊。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王小虎這樣的讀書人，最厭恨這種不勞而獲的竊取行為。

王小虎道：「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等捉住了偷豆腐的賊，我們在告訴大家。」

王大牛不好意思道：「還是虎子你的腦子好用，哥笨，哥聽你的。」

看著面前羞紅了臉，神情不自然的王大牛，王小虎心裡有點難受，他這個大哥，在鎮山做工，什麼臟活累活都肯做，賺了錢，就全給自己，不捨得讓自己乾重活，什麼好的都給了自己，還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這樣老實又心善的大哥，讓他心疼。

王小虎看著王大牛，認真道：「哥，你不笨，你是老實，老實的都是好人，好人才會有好報。」

王大牛聽到弟弟誇自己，傻呵呵的笑著，漏出一口大白牙。

臨行前，王小虎拉王大牛在一旁交代道：「哥，今天你把我剛剛跟你說的事悄悄告訴阿彌，看看她有什麼主意，回來你在和我說。」

「在鎮上，你就聽阿彌的。」

王大牛點頭記下，跟著牛車，和方大伯一起前往雙嶺鎮送豆腐。

葉昭昭雖然不回去幫忙做豆腐，但一早就來鎮口等著和王大牛他們一起送豆腐，現在預訂豆腐的除了各大酒樓，還有一些小餐館，一些雙嶺鎮上的有錢人家，三個人還是忙活了一早上。

王大牛悄悄將葉昭昭拉到一旁，將丟豆腐的事，完完整整告訴了葉昭昭。

葉昭昭聽了，一直鄒著眉頭，她也同意王小虎的推斷，雇來做豆腐的人，都是她親自挑的，又有王小虎對那些人的了解，所以不可能是雇來人。

要不是雇來的人，那就是村裡人。

做豆腐的事，葉昭昭一直很小心，不想過早惹來村裡人的注目，王大牛家在的偏僻，平時很少有人去。

雇來的人也是早就交代過，也不會傳出去的，葉昭昭他們給的工錢比鎮上的高，這些常年做工的人都知道，東家雇的人多了，活就少，活少了，錢也就少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那這個人就一定是會關注葉昭昭和王大牛、王小虎的人。

王大牛看著葉昭昭一直不說話，關心的問道：「阿彌，你怎麼了。」

葉昭昭舒展了眉頭，道：「大牛哥，我沒事，你今晚回去和虎子哥說，先不要伸張，我們捉賊拿臟，抓到后，送到里長那裡去。」

王大牛喜道：「阿彌，你想到辦法了？」

葉昭昭道：「也沒什麼，不就是捉賊嘛！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