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平長安

第10章 清平長安

「這不可,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毀了,我不同意。」一直沉默不語的丁相,當即冷喝道。

丁凝垂眸語氣淡然:「父親此言為時已晚,怕是這個時候消息已經傳遍燕京城了。」

一時間空氣彷彿靜默了下來,許久才聽到文宣王大笑出聲,連說三個好,收斂了笑聲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片刻才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這樁樁件件都在你的考慮中,罷了,是我文宣王府高攀不起,這門婚事就此作罷。」頓了頓又道:「至於這玉牌你還是親自交還,本王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說罷便揚長而去。

待人走後,丁相這才開口道:「你起來吧!。」

丁凝面帶詫異看向丁相,確認不是自己聽錯了,這才收回了玉牌,緩緩起身。

「你就如此不相信為父,你若是想要取消婚約大可以私下告訴我,我自然不會強迫,可你不惜自毀名聲,當著文宣王府的面與之撕破臉面,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對此,丁相有些無奈。

丁凝聽到這話,平靜的心湖泛起了點點漣漪,她本意只是想和白玉私下談妥,然後再用合適的理由取消婚約。

可是沒想到白玉非但沒有退,還步步緊逼,聽聞文宣王過府定婚約,她的確有些懵,並未多想,用了最蠢的法子。

她並不是故意不提前告知的,可丁相卻也沒說錯,她之所以慌亂,也是不信任丁相,認為丁相會答應下來,所以才走了這一步。

想到此,丁凝心下有些亂,垂頭道了聲:「女兒知錯了。」

「知錯?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你可知道這名聲一旦毀了,以後還有人敢上門娶親么?」丁相有些恨鐵不成鋼。

丁凝笑了笑,語氣清淡:「父親難道忘了,女兒身中千絕針,何苦牽連別人,這樣的結果對於女兒甚好。」

這下丁相也明白了,剛才他還有疑惑,當初丁凝對這麼婚約並無排斥,這回為何態度如此堅決,沒成想竟是這個原因。

「這毒不是可以壓制,再者說你二伯母也說了會儘力調製的,你這又是何必?」說到後面,語氣越來越弱,丁相也不知該怎麼說。

「世事無常,我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怎還要連累別人,父親,此事到此為止吧,對於姻緣之事,女兒現在不想想那麼多。」其實這樣也好,自由自在的多好,不用擔心會牽連任何人。

丁相聞言不由輕聲嘆息「是為父對不住你。」

「事事皆有因,父親無須怪責,若無別的事,女兒先告辭了。」對於丁相,其實丁凝早就不怨了,可卻怎樣都回不到從前了。

丁相點了點頭「你身子才剛剛好,多注意休息。」

「謝過父親。」丁凝俯身行了個禮便轉身退了出去。

文宣王府;白玉一直在主院門口等著,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立即迎了上去「父王,結果如何?」

文宣王並未回答,徑直走進了殿內,面色陰沉如水,一言不發。

見到這個樣子,白玉心下一咯噔,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面上卻強裝著平靜,倒了杯水遞給文宣王:「父王,喝杯水。」

「哼。」文宣王接過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喝道:「你不是說和丁凝商量好了,你可知今日人家寧願自毀名聲都不願嫁你。」

「什麼。」白玉有些不可置信,蒼白的面容隱隱有些裂痕「父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宣王蹙了蹙眉,將今日在相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語重心長道:「玉兒,天涯何處無芳草,憑你的才華家世,還愁找不到喜歡的人。」

可此時的白玉卻什麼都聽不進去,腦海一直浮現著文宣王所說的話,心中隱隱作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親自去問問。」說著便朝著門外跑去。

「來人,把世子給我攔住送回房內,無本王的允許,不准他邁出房門半步。」文宣王冷聲吩咐道。

白玉丁不了那麼多,用盡全身的力氣,與侍衛追打。王府的侍衛又不敢下死受,所以最終讓白玉給脫逃了。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文宣王怒吼道「還不快去給本王去追。」

「諾。」所有侍衛應了聲,便都追了出去。

文宣王想了想終還是踱步向前,跟了出去,以前他總是擔憂這個兒子太過淡漠一點情緒都沒有,可如今他又有些害怕這個樣子的白玉,整個人就好似陷入了癲狂一般。

說起來文宣王與莫白當初的擔憂沒有不同,相比較瘋狂沒有理智的白玉,他們還是希望白玉能夠恢復到當初,至少不用那麼痛苦。

丁府,丁凝剛回到柳園剛用完午膳,就聽到阿媛急匆匆來報,說是文宣世子在門外求見,丁相得到消息早已命人回稟說是這些日子,府內辦喪事怕是衝撞人,謝絕見客。

丁凝本想既然謝絕了,那就應該沒事了,可沒成想阿媛卻說,文宣世子揚言說是今日見不到丁凝,便不會離去。

可想而知,丁府門前發生的這一幕,此時周圍怕是人山人海了,想到這兒,就可想而知白玉想要幹什麼。

想了想,丁凝終是洗漱了一番,換了衣服便趕了過去。

這時原本已漸漸停了的雪,霎那間紛飛而下。

當丁府打開的那一瞬間,立在雪地中央的白玉放佛看到了希望,他心中有許多不解疑惑想要詢問,可是當看到丁凝的那一刻,腳步卻怎麼也不聽使喚,頓在原地一動不動。

站在台階之上,兩人只相隔不到三米,卻如同隔了千山萬水,丁凝看著下首的人,不由開口道:「你想怎樣?」

「為什麼,我只想知道為什麼。」白玉抿了抿唇艱難出聲。

丁凝垂眸道:「該說的我都已說了,多說無益,這枚玉牌就請你拿回去吧!」

「是不是因為長安王。」問出這個問題,白玉整個人好似用光了氣力一般。

「文宣世子慎言,此事與他人無關。」說到此丁凝放大了聲音道:「凝兒命中帶煞,實在不想牽連別人,所以今日與文宣王世子在此解除婚約,從此以後丁凝與白玉路歸路橋歸橋,在無瓜葛。」

說到此微微斂眸,心下一狠直接將手中的玉牌扔給了白玉,隨即便轉身離去。

掉落在腳邊的玉牌在雪地中隱隱發光,白玉身子微顫緩緩俯身將玉牌撿了起來,站在原地,形銷骨立。

大雪紛飛,過往的行人指指點點,走走停停,他卻沒有絲毫感覺,許久才踱步離去,腳步踉踉倉倉,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暈倒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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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有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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