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針鋒相對
白蘇燁拉過丁凝的手腕,「跟我來。」話語不帶一點溫度。
外面可比裡面要涼爽許多。微風習習,螢火點點。
丁凝翻了一個白眼,「你把我拉出來幹什麼?」她的事情什麼時間又輪到他來管了?他也不是和初雪聊得特別開心嗎?還過來招惹她幹什麼?
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些委屈。
當初說要分開的是他,現在還管那麼多的也是他。她分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他了。可是他一次次地又對她那麼好。總讓她以為他對自己還余情未了。
「你難道還想在裡面被人看個夠?」他的語氣也略帶不爽。
「那是我的事情,我樂意。」丁凝跟他犟嘴,她的事情又與他有什麼關係?被指指點點的人又不是他。
「那我還真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了。早知道就不把你帶出來。」
「沒事,現在你還可以把我送回去。」丁凝是真的有些醉了,她貪戀著白蘇燁的容顏,差一點就想伸手去描摹他的輪廓,也想哭著和他說,他們和好如初好不好?
可是基本上每次都是這樣的。一直以來追逐他的人也是自己,自己不就愛著一個人,何苦至於那麼卑微。
「好。」白蘇燁竟然也真的就答應了。但是一時間兩人都沒有下一個動作了。
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丁凝隨身帶著一壺酒,這時打開喝了一口,頗為自然地問道:「要喝嗎?」她將酒壺遞過去。
「不了。」白蘇燁並不打算喝酒。最近繆舞剛清醒了一點,若是等下帶著滿身酒氣回去她應該要不高興了。
「哦。」丁凝縮回手,又飲了一大口。「你說你這個人也是奇怪。其實我早就想罵你了,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拽得跟什麼似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啊?還看不上我。你以為你自己又是誰啊?要不是看你這張臉還長得過去,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白蘇燁在一旁哭笑不得,這是在說胡話嗎?
說著說著,丁凝就趴到他身上去了。
偏偏她還是一邊罵一邊窩在他的肩頭。很快,他的肩頭就是一片濕潤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哭了。
「白蘇燁,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啊。你遇到什麼事情你也不和我說,每次你說離開我們就分開。我懷著一顆真心跟在你身後,你卻每次都把我的真心棄如敝屣。那我做錯了什麼?」她醉了,口中也不知道在喃喃著什麼。
白蘇燁將她背在背上,打算送她回方府。
初雪又出現在他身後,攔住他的去路。「白蘇燁,我有話要同你說。」
「沒有空。」白蘇燁冷冷,一雙眼睛眸色難辨。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她又何必再這樣纏著他。
初雪攔住他的去路,「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大澤與衛國兩國之間的關係嗎?」她就不信他會這樣油鹽不進。
「難道你當我們衛國真的是好欺負的嗎?」白蘇燁反問她。說到底,衛國都是一個大國,有什麼好怕的。
「好。我希望你記住你現在的這個回答。」初雪看著白蘇燁那張冷冰冰的臉,又瞪了一眼窩在他懷裡的女人。
白蘇燁權當狗吠,並不理會。初雪走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一陣嬉笑聲。
她回過頭看去,看見是萇依。
萇依走到她身邊,「我們聊聊?」她也是大澤人,甚至是一開始就派來當卧底的人。可是後來她的狀況也太令初雪失望了,她也就漸漸不被初雪重視了。
「滾。別來煩我。」初雪語氣滿滿都是不耐煩。
「難道公主不想知道更多關於白蘇燁的信息?」萇依來了衛國,隱瞞了身份。初雪可是大張旗鼓來的,而且目標明確,但剛才白蘇燁在宴上對她的表現,估計會讓她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吧?
「你有話就說。別那麼多廢話。」萇依以前是她的婢女。
萇依環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後才說道:「我們可以和二皇子合作。」是白耿率先找上她的。說完后她又繼續神秘地說道:「公主,你別小看他。雖然他是最近才回來的。但是他是當今皇后最寵愛的兒子,我可是看見了,在他回來的那一天,皇后可是不顧形象就把二皇子摟進了懷裡連聲喊了幾句寶貝,還流下了眼淚。」
「而白蘇燁回來的時候,皇后也只是賞了他一杯茶,跟他閑聊了幾句就讓他下去了。我也聽說,皇子以前更寵愛的便是這個二皇子。後來這個二皇子意外失蹤了,皇上才去栽培白蘇燁的。依我看,現在這個二皇子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萇依說了自己的判斷。
「你說的是真的?」初雪將信將疑。
「哪敢騙公主呀,而且公主不知道,這二皇子背後真正撐腰的人是滄幽。」萇依小聲地說道。
這些都是白耿親自和她說的,說是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她也去查了,他說的確實屬實。所以,現在也只看初雪的了。
她相信,若能有二皇子的幫助,他們的阻力會少很多。大澤也能真正進行稱霸,看到時候,誰還敢輕視他們。
「多查一下這個人。也幫我找個時間約一下他,我要親自和他談一談。」到底是關係一國的大事,切不可意氣用事。初雪陷入了沉思,她以前去查這些皇子的背景時,查到的線索不是說白耿早就死了嗎?怎麼他現在又活過來了?而且還回到了京城。
「好。」萇依一一應下,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悄悄地又說了一句,「希望公主能早日和他談。好像他們快要行動了。有一天晚上,我聽見他們談話了。他們還說要把飛馬印偷出來。」
「好,我知道了。」初雪點頭說道。「你也別出來了太久了,那個老皇帝現在狡猾得很呢。他要是發現你不在宮裡,我們的事情就都要完了。」
「放心,我會注意的。」
白蘇燁將丁凝送回去后,自己回了郊外的一座府邸。
這座府邸是因為葯廬那邊葯老不讓再住人後他才買的,確認繆舞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后他就送她過來了。一來這邊環境清幽,適合調養生息。二來這邊離皇宮遠,也方便讓繆舞遠離那些事情。
可能因為那天晚上撞到了頭部,繆舞對很多事情已經想不起來了。現在她的生活重心就是白蘇燁,早上那麼早起來就是要給白蘇燁做早飯,中午又一直念叨白蘇燁怎麼還不回來吃飯。
她腿腳也不利索了,本來便被人從高台上推下,膝蓋上的傷得不到及時處理,後來又被皇上那般重重地踢,便是傷上加傷,所以現在她走路也不方便了。
白蘇燁覺得愧對她,經常抽出時間來陪她。有時候甚至是一整天都在陪她。念書給她聽,給她畫畫,陪她四處走走……
繆舞也很滿足這樣的生活。
深夜了。一燈如豆。蟋蟀在草叢裡叫著。
青竹來催繆舞好幾回了,她讓她去睡覺,可是繆舞偏要等到白蘇燁回來后她才能安心。她也不好再勸,只好陪著繆舞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