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又起風波
貴祺其實在丫頭們過去服伺紅衣起身時已經醒了過來,他必竟昏迷了那麼長時間了,睡了一會兒后就感覺靈敏了起來,一有聲響就醒了。他聽著紅衣與丫頭們的話,心頭一直暖暖的,他終於聽到他在紅衣心中的地位:紅衣為了他衣不解帶三夜兩天啊。一時又覺得心痛:這紅衣也不知道疼惜自己,這可怎麼行。少時看見了她一定要說說她的。就這樣高興一時,憂愁一時的再也難已入睡了。背上的疼痛感也越來越清晰了似的,貴祺忍不住哼了一聲,布兒連上來:「老爺已經醒了?太太去給您做吃得了,想是一會兒就會回來的。老爺有什麼需要嗎?還是現時就去請太太來?」
貴祺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說:「沒什麼,只是傷口陣陣作痛罷了。讓太太不要做什麼吃食,她應該好好歇歇才是正理。讓她趕快回來吧。」
布兒忙使了小丫頭去請紅衣,邊問貴祺要不要喝些水。貴祺輕搖了下頭,沒再說話。他重傷說話是很費精力的,剛剛說了那長的話后,他感到有些累。
紅衣聽到小丫頭說老爺醒了再找她,連忙趕了回來。
進屋時看到貴祺正閉著眼睛,就輕聲問布兒:「不是說老爺醒了么?」
布兒還沒有回答呢,貴祺閉著眼說道:「是我在找你呢。」停了一會兒,歇了歇才說:「你不在這兒去了哪裡?什麼事兒讓丫頭們去就行了。」說完睜開眼睛看著紅衣,滿眼都是疼惜。
紅衣被貴祺看得有些臉紅,過去坐在椅子上說:「怕你吃不下東西,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紅衣很奇怪得貴祺用那種火熱的眼神看她做甚,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貴祺背上的傷還擺在紅衣面前,紅衣都要懷疑又回到了她和貴祺逃命的那段時光了。
「我知道,」貴祺又歇了歇:「不必的。我會吃。」
紅衣心酸得看著貴祺說:「你現在重傷后剛剛醒過後,不要費神說話了,也不要想這麼多事情。好好將養才是正理。」
貴祺又睜開眼睛看了紅衣一眼,伸出了一隻手握住紅衣的手,就再也沒說話。只是紅衣感覺貴祺好像不打算放開她的手了。
貴祺就真得沒有放開紅衣的手,就這樣在丫頭們的注視下,他握著紅衣的手吃了一些羹,又吃下了葯。還示意布兒幾個把榻抬到了床邊上——他現在還不敢動,就這樣握著紅衣的手又睡了過去。可是卻把紅衣羞得抬不起頭來了。兩人相識到現在從沒有這樣親熱過,還當著丫頭們的面。但是貴祺的傷又那麼重,紅衣輕輕抽了幾次手,貴祺都沒有放,在他睡著后,紅衣更不敢動了——怕驚醒了他。就這樣被貴祺一直握到了次日三王爺夫婦來探望時才放了開來。
紅衣先與王爺夫婦見了禮,才請王爺在貴祺床邊坐了。三王爺看了看床邊的榻笑道:「還真是夫妻情深啊。剛剛醒來就不捨得夫人離你半步?我聽丫頭們說,從昨兒你醒了,夫人就再也不曾出這個房間了呢。」三王爺今天看貴祺面色也紅潤了一些,心頭大石放下,就打趣起來貴祺。貴祺尷尬得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卻並沒有放棄晚上再握著紅衣的手睡得主意——這可是他三年多來第一次和紅衣如此親近呢。他昨天握住紅衣的手時,就想:這傷受得也值了。此時怎會被人打趣兩句就放過了親近紅衣的機會呢?
三王爺又與貴祺說笑了幾句,就讓貴祺好好休養,起身到外間去找王妃了。三王妃正在外廳和紅衣閑話,再三叮囑紅衣要疼惜自己,不要累著了。才和王爺自去了。
紅衣回屋剛坐在椅子上,貴祺就又來握紅衣的手。紅衣嗔他道:「被人笑了去不是?還這樣明兒整個京城怕是都會知道了,看你以後怎麼出門。」紅衣嗔他是嗔他的,卻不曾真得把手抽回來。
貴祺看紅衣只是嘴上說說,手上並沒有使力,就笑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夫妻情深羨殺他們罷了!」紅衣啐了他一口,紅著臉不再與他爭執這件事兒。
貴祺借著傷勢,很得意了——他要紅衣喂才用飯、吃藥、喝水等等。反正他的事情絕不假手與丫頭們就對了。不是貴祺不心疼紅衣,是他借著這機會,修復著和紅衣的關係。
本來三日後貴祺和紅衣商議著要走的,但是三王爺就是不允,所以一直住到了第十日,還是因為老太太就要回府了,三王爺才打包了一車的名貴藥材外加一名太醫送請他們夫婦回府了。
紅衣他們回府不一會兒,香姨娘就知道了貴祺受傷的事兒。她是又急又氣:急的是這麼容易得到貴祺信任與依賴的機會沒有她的份;氣的當然就是紅衣瞞了她這久了!
她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的想著方法,紅衣不讓她好過,她也絕不能讓紅衣好過!怎麼能讓她也難受一次呢?怎麼辦呢?這時綠兒來回話:「大廚送來的材料是送回去,還是扔掉?」
香姨娘一聽忽然就有了主意:咱們就好好算算這十日來的帳好了!便對綠兒說道:「不要管那些材料了,現下快些跟我去看看老爺去!」
香姨娘飛奔進了紅衣的房裡,撲到床邊上就是大哭:「老爺啊老爺,你可算是回府了!你可真把香兒嚇壞了?!老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有什麼想吃要香兒去弄給你吃?」
紅衣坐在床邊上看著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對綠兒說:「扶了你們姨娘起來。老爺剛剛有了起色不易讓他情緒激動的。」後面這句話卻是對香姨娘說的了。
香姨娘裝作委委屈屈的樣子站了起來,抽泣著與紅衣見了禮,站在了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貴祺。看香姨娘的樣子,一陣風都能吹走了似的,貴祺被她看得有些不忍:「你也是剛剛出了月子的人,要仔細自己。給姨娘看個座吧,她的身子也不好。」布兒幾人聽了很不高興,但看紅衣在瞪她們了,才使了個小丫頭給香姨娘在床尾安了個座。
貴祺一時也反應了過來,小心的看了看紅衣的臉色,沒發現什麼才放下心來。他看了看紅衣,又看了看香姨娘,覺得一妻美一妻嬌,貴祺一時間只感覺到齊人之福的美妙了。貴祺心裡高興,妻妾一起陪著他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往日他忙的很,哪有時間與妻妾們一起相聚呢。貴祺想到這兒正要與紅衣和香姨娘閑話家常時,紅衣卻已經站了起來:「老爺,我們多日不在家中,想必府里積了不少的事情要處理,我去看看。也要安排一下老太太回府的事兒。瞞得一日是一日,也能少讓老太太擔心一天。」
貴祺聽紅衣說得在理兒,只能讓她離去了。布兒幾個不願在屋裡看香姨娘對貴祺獻殷勤也找了借口出去了。屋裡就只剩下幾個小丫頭與香姨娘主僕了。
香姨娘陪著貴祺說了會子話,貴祺看她臉色不太好回話也總是恍惚,就問道:「香兒這些日子在府里主理事情想是累著了吧?看你這臉色不太好呢,要多多注意才是。」
沒想到這一句話惹得香姨娘流下淚來,卻又被她飛快的擦去了,強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可能是乏了些。」
貴祺看她這樣就要問個清楚了:「倒底怎麼了?可是府里出了什麼事?還是那邊娘家來信說家裡出了事?」貴祺一連問了幾種可能,香姨娘只是搖頭低泣就是不說話。
「那是你在府里受了氣了?這幾日府里只有你一個主子,誰會給你氣受?還是奴才們不聽話氣著了?」貴祺看香姨娘越不回話越著急。
「香兒你有什麼話倒是說啊。有什麼話是不能說與我聽的呢?快些說了。」貴祺越急就越問,越問香姨娘越不說,香姨娘越不說貴祺就越著急。到了後來,連幾個小丫頭都覺得是香姨娘故意不說的了。
終於在貴祺的再三追問下,香姨娘哭倒在地上:「看老爺身體現在這樣,本不想煩擾老爺的。這時候本是老爺好好將養的時候,老爺就不要問了,香兒就是受些委屈只要老爺好好的也就沒什麼了。」
貴祺看香姨娘都哭成一個淚人兒,說得話里又透出被人欺了去,就猜想可能是紅衣他們三個正主子都不在家,有哪個奴才欺負她了。忙讓綠兒扶起了香姨娘,一再追問。
「是不是受了那個奴才的氣了?怎麼回事啊?是不聽使喚還是頂撞了你?」貴祺看著香姨娘現在的可憐樣兒,想想初見她時那飛揚的樣子心裡更覺的痛惜。
香姨娘只是搖頭讓貴祺不要再問了:「老爺安心好好將養身體,不要在其它的事情上費心思了。如果因為我耽擱了老爺養傷香兒想死的心都有了,香兒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只要老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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