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 再見貴祺,讓眾人無措
鏡面又是一陣雲霧翻滾,這次出現了一個老夫人裝扮的人是紅衣那一世的母親,她已經雙目都瞎了!獃獃得坐在床上不言不動,滿頭的白,形容枯槁。\\.qΒ5、c0m\可是觀她身邊的丫頭及屋中的擺設,這應該是紅衣剛被燒死不久,可那夫人哪裡像四十許婦人,足足有六十的樣子……
丫頭喂老夫人用飯,老夫人吃了兩口后不再吃了,丫頭道:「老夫人,您還是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卻看著丫頭非常冷靜的道:「我害死了我的女兒,知道嗎?我親手害死了我的女兒!她是妖孽她很孝順的,非常孝順我。家中也因為她才過上了好日子,可是我這個做母親,卻聽人家三兩句話便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丫頭點點頭:「我們都知道了,你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一把抓住了丫頭的手把她扯到跟前,又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她:「你們都知道了?啊?都知道了?」
丫頭嚇得大聲尖叫,老夫人一把放開了丫頭,趴下就鑽進了床底也不停的尖叫著:「火啊,火!求求你們了,不要啊,不要用火燒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很乖的,很孝順的,她不是妖孽,不是啊!都是我的錯」
凄厲的叫聲讓紅衣流了滿臉的淚水,鏡面一陣雲霧翻騰后什麼也沒有了,它恢復成了鏡子的模樣。
她受盡磨難而死,對於她來說那一世已經結束了,不論是幸福還是傷痛,所以有的一切在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兒的時候,便全部都沒有意義了。
紅衣哭得泣不成聲:原來,她死了以後。才是其他人苦難的開始他們知道犯下了什麼錯,知道悔之晚矣,所以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背叛出賣了她,卻又因此而傷心痛苦至些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紅衣卻心痛得無想再想下去:那一世的苦痛與現在那一世親人們的懺每、愧疚糾纏在一起,把她地心攪成了兩半兒。
老人把一盞茶放在了紅衣的面前:「你的心中可有了答案?」
紅衣抬起淚眼看向老人:「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害我。卻又在事後追悔?」
老人沒有答紅衣地話。他只是看著紅衣。紅衣在老人沉靜地目光中神奇般地平靜了下來。她地臉色微紅:「老人家。不好意思。」
老人一笑:「沒有什麼。你是一個人。所以這些反應都是人之常情罷了。」
紅衣似乎是若有所誤。她喃喃地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老人當然聽到了。他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兒:難道至此紅衣還沒有解開心結。還沒有悟到她應該悟通地道理到現在正同老人說話呢。她怎麼可以自己去沉思起來。不理會老人呢?紅衣非常地不好意思。她欠了欠身子:「失禮了。老人家。莫怪莫怪。」
老人搖搖頭示意紅衣沒有什麼。然後他對紅衣道:「你可要想明白。四人之中選哪一個?」
紅衣微微一愣。老人幾次三番地問自己。這是為什麼呢?沒有等她把話問出來。就聽到一聲雞鳴。老人長長一嘆:「你要回去了。看來只能下次再說。只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了。下次告訴我答案如何?」
紅衣還沒有來得及答話,老人一揮長袖,紅衣便感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時,她看到的便是自己床上的帳頂。
紅衣現在當然不會再認為這樣奇怪的夢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一連三次夢到老人,這怎麼也有些不同尋常。
紅衣愣愣的躺在床上,回想著夢中地一切,她想:也許夢中有什麼事情是自己總做這個怪夢的原因吧?她還沒有想明白,布兒幾個已經涌了進來:「小姐,你睡醒了嗎?外面又下雪了呢,倒還算不上極冷。」
紅衣被布兒幾人一攪便放下了心中所思,開始起床好好享受這一天的生活了。
光陰似劍,轉眼間又是一年地春紅柳綠,紅衣真得胖了一分不只是紅衣,就連布兒幾個也胖了一點點兒。不過大將軍等人還是老樣子:他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哪裡會胖得起來?倒是身子越的健朗了是真的。
紅衣他們所住地地方,已經建成一個莊子的樣兒了。並且,今天一開春,在他們莊子周圍就來了幾戶人家。
這幾戶人家是本份老實地人,只是看這大山中不但有人煙,有些土地又不錯還足夠他們耕種,而且此山上本身就出產不少東西可以用來換錢,幾家人一商議便上門拜訪了紅衣他們。
楚老先生與大將軍接待了他們后,認為這些人本性純樸,便同意讓他們舉家遷來為鄰。
楚一白、靖安如同以往一樣關心著紅衣,明示暗示著對紅衣的愛意,而且楚一白在聽到英兒雁兒喚靖安為義父后,居然也哄得兩個孩子開心,也認了兩個孩子做義子義女。
英兒和雁兒鬼靈精地,他們知道師父蕭雲飛的性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同母親說什麼地;所以兩個孩子一商量,不能讓師父太過吃虧是不是?英兒和雁兒便去找紅衣,主動說要認蕭雲飛做父,認來喜兒做爺爺。
紅衣當然不會不同意,她這一點頭,倒真是差點兒沒有把蕭雲飛爺倆樂得暈過去:自此後待英兒和雁兒更加的上心,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送給兩個孩子,倒把紅衣還往後放了一放。蕭雲飛對兩個孩子那真真是愛到心坎里:他感動於兩個孩子待他的好。
最後接連幾日都在下雨,春天本是極難下雨的天兒,今年居然一連下了幾日,喜得搬來居住的幾家人直道:老天有眼,地里今年肯定會有好收成。
就在雨天,卻來了一個僧人化緣。門房裡坐著的是柳家兄弟與靖安王府的總管及原王府地一些侍衛他們不當差。來門房裡說話玩耍的。
說是門房,也不過是在大門旁建了兩處耳房,平日里住得有當值的侍衛山中無歹人,但卻是有猛獸的。
「阿彌陀佛,打擾貴府,貧僧雲遊至此,可否行個方便。」僧人站在角門處大聲說道。那大門倒是關著的。不過角門卻開著。
柳大郎聞言抬頭看去,他看到那個僧人後卻吃了一驚,指著僧人叫幾個弟弟一起看:「你們,你們看看,那個是誰,是不是我眼花了?」
柳家兄弟一齊看過去,然後也愣住了:「不會吧?怎麼會做了和尚!」
王府的總管看他們兄弟如此,心下驚奇:這深山中也不是沒有採藥的僧人來過。有什麼好吃驚地?他便放下了手中地杯盞,起身看了過去,然後也是「啊」了一聲兒:「怎麼會。怎麼會呢?」
門外站得僧人居然是貴祺!
柳大郎想了想便起身迎了過去,他還沒有開口,貴祺已經認出了他來,他激動萬分的道:「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走近了一些柳大郎才看出來貴祺已經改變了太多:臉上有了風霜之色。而且也瘦了很多,一身寬大的僧衣被打濕了。貼在他的身體上,更是顯得他身子骨單薄。
柳大郎張開嘴。卻不知道如何稱呼,只好模糊掉了稱呼:「您怎麼在這樣的天兒到這荒山野外來了?而且、而
貴祺壓抑住了激動。他合什為禮:「貧僧自號悔悟,柳施主別來無恙?」
柳大郎被貴祺也就是悔悟這樣一說話一行禮,弄得更是手足有些無措起來:「那個,那個,大師,您先進來吧。我去讓人給你取些乾淨的衣物來換下。」
貴祺這次單掌堅到胸前為禮:「謝謝施主的好意,只是出家之人不能著世俗之衣,貧僧這裡還有換洗衣物,只勞施主給間屋子,讓貧僧收拾一下
柳大郎看他連這樣小小的戒律都守得如此嚴格,看來不像是裝扮成僧人,而是真真正正地出了家。柳大郎想起了侯爺府原來的興盛富貴,再看看眼前的布衣僧人悔悟,他心下一片凄涼。
柳大郎一面使了人帶悔悟去廂房更衣,一面使了人報進去。大將軍父子、靖安及楚一白父子聽得也是一愣:貴祺出家了,還化緣化到他們門前!大將軍略一沉吟,擺手讓人去後院給紅衣等人送個信兒,至於女兒見與不見全在於她了。
靖安看著大將軍:「您要見他一見?」
大將軍嘆了一口氣兒:「畢竟是翁婿一場,怎麼也不可能看到了卻不過問地。再說,我也想知道他落得今日,是不是與我們離開京城有關,如果有關,那我更加不能置之不理了。」
自己家的人,包括惠貴妃在內都安排的妥妥噹噹,貴妃雖然身處宮中,卻因為楚家父子的安排,可保她一生無虞自家人都沒有事兒,如果連累了他人,讓大將軍心中如何能夠安靜。
楚老先生笑道:「都道紅丫頭地軟心腸哪裡來的,原來是由你這個老頭兒傳下去地。」
大將軍搖頭一笑:「罷了,就連這個你也要說笑一番。我不過是山中居住了多半年,心境嘛也寬了許多,那京中的許多事情與人已經都不在意,怨恨也不在存於心間。但是這個人卻是同我們家糾葛甚深,要置之不理當作完全地路人,又談何容易?再說了,只看在英兒和雁兒的面兒上,我也不能對此人不作理會兩章,那個可不可以要張票票呢?汗之,小女人頂著鍋蓋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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