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父兄

十九 父兄

紅衣又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向頭上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淚水一下掉了下來,正掉在了紅衣的臉上。老太太趕緊擦了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紅丫頭你好好將養,什麼也不要想啊。一切都有我給你做主。你好好將養,好好將養啊。乖啊,你這丫頭可把我這個老婆子嚇壞了!好好養著啊。」

說著老太太到了一旁榻上坐下,讓布兒幾個繼續給紅衣喂葯。紅衣現在醒了,可以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喝了,這樣葯吃得就快多了。

老太太看紅衣能吃藥了,終於放了大半個心。現在紅衣醒了,貴妃和大將府也都好交待一些了。老太太這口氣一松,就感到累壞了想睡——必竟是五十歲出頭的人了,連著兩夜兩日沒有好好休息了。雲娘就扶了老太太到廂房先睡一會兒,想來宮裡或是大將軍府怎麼也該來人了吧?

到了中午時分,紅衣的屋裡撒滿了陽光,而紅衣也面色詳和的睡著了。布兒幾個守在床邊小聲的說著話,語氣里的輕鬆連窗外的風都能聽得出來;微風也湊趣吹的了窗帘一飄一盪的,整個屋子都沐浴在安詳中。

貴祺站在門外就看著這屋子裡的一切,似乎是痴了,又似乎是不敢進去,就在那兒那麼一直站著看著床上的人。直到布兒幾個發現他。

布兒幾個就是再看不慣貴祺也只能對他敢怒不敢言——尊卑有別啊。布兒幾個站了起來,微微行了一禮卻並沒有說話。她們不能不對貴祺以禮相待,但是讓她們再像以前一樣待貴祺卻是打死她們也做不到的事兒了——太太差點就死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上!只要一想到這個如何還能讓布兒四個心平氣和的對著貴祺呢。

貴祺尷尬的站著想了想還是進了屋。他到了紅衣的床前看了看紅衣,然後問布兒:「太太用過葯了?太太用了多少粥?」

布兒實在是不想跟貴祺答話,但是貴祺怎麼說都候爺府的主人,她的另外一個主子——她不得不回啊。布兒盡量以平靜的語氣回道:「回老爺的話,太太的藥用過了,粥用了小半碗。」

貴祺實在也找不到其它的話說了,只好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紅衣轉身走了。

紗兒道:「天下男兒皆薄倖!」

布兒拍了拍她道:「你少說一句吧,太太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不要再給太太找事兒了。萬一被人聽了去,不又是事兒??太太,」布兒靜默了一會兒才道:「太苦了。」

紗兒聽了眼圈一紅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綢兒緞兒過來擁住了她們倆個道:「太太還有少爺姑娘,還有貴妃娘娘,也還有我們四個。不是嗎?」

布兒和紗兒反手抱住了綢兒緞兒點了點頭。她們互相汲取著力量,汲取著可以堅守到紅衣好起來的力量。

午後宮裡與大將軍府里還是沒有人來,老太太越想越覺得奇怪,越想心裡越不安,就叫了李貴來吩咐他去大將軍府與宮裡送信兒。

這次大將軍府很快就來人了,半多個時辰人就到了候爺府了,來的是紅衣的幾位哥嫂。老太太和貴祺親自接了引他們到了紅衣的房裡。老太太與貴祺忌憚大將軍府不只為了他們手掌實權,最大的原因是這一門六位將軍那可都是武夫,一急了眼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打了貴祺也是白打!

哥哥嫂嫂們進屋時,紅衣已經睡醒了,正聽布兒幾個說笑呢,精神還算好。

紅衣的五位哥哥都來了,個個一身的灰塵,八成是在軍營里得到了信兒跑來的,連衣服都沒有換。三哥一直與她交厚,見她這個樣子,虎目中就見了淚了。大哥眉頭皺得緊緊的只對紅衣說了句:「好好將養身子,我看不如回家住些日子。我出去一下,你與嫂嫂們說會兒話。」又轉頭對著自己的妻子與弟妹們說:「不要讓六妹妹太過傷神!」說完拽著幾個弟弟拉著貴祺理也沒有理老太太就出去了。他們自是去和貴祺好好「理論」去了。

紅衣的大哥還沒有說話呢,三哥上去就一拳打到了貴祺的身上:「你對我們小妹做什麼了?我們小妹怎麼受得傷?你說啊!說啊!」

貴祺被一拳就打倒在地上了,痛得身子都縮在了一起。大哥上前拉住了三哥:「不要這樣對待候爺。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再決定打還是不打也來得及。」

貴祺躺在地上一聽還是要打,心裡就是一哆嗦!這些常年帶兵的人的拳頭可不是好受的,三拳兩拳他還受得,這要是多了可就難說了。

大哥一點也不客氣的上前拎起了貴祺,對,就是拎起來的,貴祺只有腳尖能點著一點地。然後對著貴祺一點抱歉意思也沒有的說了聲:「對不住了。我們兄弟都是武夫,性子粗魯了些,候爺就多包涵吧。」貴祺就是想不包涵也不敢說出來了啊。大哥說完那句場面話把他放在了椅子上接著說:「我們妹妹的事兒,候爺還是給個說法吧。不管什麼事兒總是有章法的,對吧,候爺?就是犯了七出你可以休妻,要是犯了王法還有官衙,我們小妹犯了什麼事兒惹得候爺大怒要親自動手教訓我們小妹呢?!而且打得我們小妹昏迷了兩天兩夜才給我們送了信兒,如果我們小妹有個什麼,呀呸!烏鴉嘴,我們小妹一定長命百歲的。候爺大人,你給我們哥幾個說說清楚吧。我們是武夫不是書生,不要給我們來那套虛的。你就說我小妹做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又怎麼把我們小妹打成這個樣子的就成了!聽清楚了嘛?!」隨著話聲,「嘭」桌子被拍的震天響。和紅衣的這位大哥一比,貴祺平日的拍桌子只能是抹桌子了——用得力氣稍大些的抹桌子。

貴祺聽得一哆嗦,這哪裡是說事兒啊,整個一問罪啊。他這兒還沒來得用說什麼呢,就聽外面一陣喧嘩:「我女兒呢?!我女兒呢?你們把我寶貝女兒怎麼樣了?快說,我女兒在哪?」大將軍到了。貴祺的臉「唰」一下子變得比剛剛買得白布還要白三分。

五個將軍不敢怠慢,一齊搶了出去接父親。貴祺只好跟了上去,等他出去時,大將軍已經拉著五個兒子風一樣的跑進了紅衣的屋子。

貴祺嘆了口氣只能跟進去。老將軍這時倒沒了來時的霸氣,輕言細語的令貴祺差點以為看錯了。

「我的兒,你好好將養。可嚇死爹了,沒事兒了就好,沒事兒就好。想吃什麼跟爹說,爹讓人就去給做、給你買去!只要你能好起來,要了爹的命就都行啊。」大將軍的大手握著紅衣的小手,老臉上全是淚啊——差點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有個不哭嘛?!他已經對不起髮妻了,如果這個女兒再有個三長兩短,讓他如何再活得下去!

紅衣看著爹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想說話:「爹爹又亂說話!再這樣亂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老將軍連忙認錯,如果被他帶得的將士看到了,不光是下巴能掉下來,眼珠子也決不會在眼眶裡了:那認錯的速度之快,態度之誠懇,就是對著皇上時也沒有過:「爹錯了,爹錯了。絕不會再有下次了!絕不會了!」一邊保證一邊拍得胸膛「嘭嘭」直響。

紅衣極輕的點了下頭,她現在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點頭。

大將軍才放心的道:「你乖啊,好好將養。可把爹嚇死了!爹只要你好好的,記住了。一定要好好將養,你要還給爹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聽到沒有?你沒事兒真好!沒事兒真好!可嚇死我了!」激動的說著顛三倒四的話終於看到了一旁的老太太與貴祺,大將軍放下了紅衣的手說:「你放心養身體,有什麼事兒都有爹爹呢。」

說著站起來看了看布兒四個丫頭,對她們點了點頭。把四個丫頭感動得差得以為看錯了呢,這大將軍從來不對僕婦們假以顏色的,尢其是自夫人去了后,就更不曾對丫頭們正眼瞧過了。

大將軍當然要謝謝這四個丫頭,沒有這四個丫頭不分日夜的盡心服侍,他恐怕就無法看到女兒了。可是現在不是在大將府,所以還不是好好敘話的時候,只能以點頭對四個丫頭表示他的感謝了。

大將軍走到老太太身邊攔住了老太太,不讓她行禮,對老太太還算和謁的說道:「老太君身子還好?怎麼還驚動了您了,這不成了紅丫頭的罪過了!布兒你們幾個替我送老太君回去歇著,如果老太君累著了就折了你們六姑娘的壽了!」說著話不由分說就把老太太送走了,老太太擔心的看了看貴祺,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啊。這些如狼似虎的將軍們殺氣騰騰的哪一個都把她嚇是不輕啊——她還真得不敢不走。

大將軍把老太太送走了,轉頭對兒子們說:「讓你們媳婦們陪著紅衣,我們爺幾個出去說說話。」說著就帶頭出去了,五個將軍看著貴祺,貴祺只能隨著一同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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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雲捲雲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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