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明秀的探查

三十五 明秀的探查

香姨娘到時,明秀已經擺好了茶點等東西,笑著在門口迎她:「姐姐可算是來了。我看這天兒這麼熱,還以為姐姐不肯來了呢。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香姨娘上前拉住明秀的手一起往屋裡走,一面笑道:「妹妹說的哪能呢?就沖著妹妹巧手做的點心姐姐也會來的。不要說這天氣只是熱些罷了,就是天上下刀子姐姐也沒有不來的理兒!」香姨娘倒是滿高興可以和明秀相交的,這可是她的表姐妹呢。這樣可以通過明秀討好范姨太太,和范姨太太一家人搞好了關係,就可以讓她們在老太太跟前說說自己的好話了。

明秀一面讓了香姨娘坐了上坐,一面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的點心哪有姐姐誇的那般好?剛剛我倒不是說姐姐怕熱不來了,我是怕表哥到姐姐那兒歇息而絆住了姐姐。姐姐那時眼裡心裡哪還會記得妹妹呢!是不是?!」明秀看似在開玩笑,其實她也是在打探侯爺府內宅的事情。

香姨娘卻沒有笑,嘆了口氣道:「自家姐妹,我也就不瞞妹妹了。我們老爺現今常常宿在菊院,就是來了我這兒也是坐坐就走。說是那邊透風涼爽,冰了的屋子呆得不舒服。你說我能有什麼法子,偏院本來就是那樣,不放冰更是沒有辦法住人了。」

明秀假意勸她道:「表哥心在姐姐身上不就行了,菊院那不過是三個丫頭,怎麼能與姐姐相比呢?」

香姨娘皺眉道:「那幾三個丫頭是不成什麼氣候,不過這天長日久的也怕會生出個什麼事兒。更何況那寶兒是個狐媚的,很有些小手段,那安兒也不是安份的。這樣下去,萬一哪個有了身孕就不好說了。唉——」

明秀道:「不會吧?表哥不是常常到姐姐那兒坐坐的嘛,姐姐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如果沒有異常就證明沒有什麼事兒,是姐姐亂想了。」

香姨娘偏頭想了想,驚咦道:「你不說我還真沒在意,你一說我想起來了。還真有異常。老爺到了我那兒,常常一個人坐著發獃,有時還會笑上一笑。問他,他總說沒什麼沒什麼,是書房的事兒。」

明秀知道貴祺是為什麼會那樣的,但她當然不會告訴香姨娘的。

明秀感覺了解香姨娘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想去探探紅衣了。那幾個通房丫頭她並不放在眼裡。

紅衣正在房裡正準備給雁兒的衣服上繡花,和布兒花嬤嬤等人商量花樣子,聽人來報范姨太太家的大姑娘來請安。

紅衣聽了有些奇怪,問道:「表姑娘和誰一起來的?」

婆子回話道:「自己一個人來的。」

紅衣想了想道:「請表姑娘進來坐吧。」

一時明秀進來了,先福了一福給紅衣請了安。偷偷打量了一下屋子,屋裡並沒有太多的東西,整體感覺並不奢華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明亮而在細微處顯示出的雅緻更是讓人心裡寧靜。明秀感覺這個表嫂是個大氣、務實而又有情趣的女人,並不簡單。

紅衣讓紗兒上去扶了明秀起來道:「表姑娘不要多禮。一家人不用這樣生分,那些禮節都是外人做的,我們自家人這樣行禮如儀的就生分了。請表姑娘坐了。」平淡的語氣卻並不讓人覺的疏遠。

明秀規規矩矩的謝了座,坐下后自喜兒的手時接過一個盒子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一些小點心,請郡主娘娘嘗嘗。」她想給紅衣留個好印象,這樣方便以後常來常往,能深入了解紅衣。她感覺這表嫂比起那個香姨娘來要給她的威脅更大一些,並不是源於這個表嫂的郡主身份,完全是她這次見了紅衣后的直覺——以前見表嫂時並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紅衣讓綢兒接了過去笑道:「謝表姑娘想著我了。這麼大熱的天還勞表姑娘跑一趟,表嫂感覺很不安呢。」

明秀笑道:「我也是閑來無事,找個由頭好來表嫂這兒坐坐。往日就想來的,只是怕表嫂煩,沒有敢來打擾。」

紅衣笑了起來:「表姑娘如果閑來無事盡可來坐坐的,表嫂也沒有什麼事情,正好可以一起說說笑笑打發時間。」紅衣總感覺這明秀覺不是來坐坐玩玩這麼簡單,她們也不是第一見面了,因為並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往日這明秀只是有禮卻不見如此的親熱。

明秀聽了高興的謝過紅衣的好意后,狀似無意的開個玩笑般的說道:「表哥幾時回來,我不要擾了表嫂與表哥的恩愛呢,要不表嫂就會厭了我。」

紅衣看了看明秀淡淡一笑道:「這要看你表哥忙到什麼時候了。不過一般都不早的,表姑娘盡可以放心的坐。就是你表哥來了我們姐妹們自坐著說話,讓他去廳上獨坐好了,我還是要陪表姑娘多坐坐的。」

明秀聽了紅衣的玩笑話陪襯著笑了笑后又說道:「表嫂平日都做些什麼消遺?我也學上一學,省得母親總說我日日無所事事的。我也覺長日漫漫無聊的緊。」

紅衣現在可以確定這明秀是來打探事情的,就平平靜靜的說道:「我哪有長日無聊這般輕閑,府里的瑣事就要煩人很多時光。得些空閑也不過與幾人丫頭還有花嬤嬤閑話而已,哪有什麼消遺?」

花嬤嬤倒是一旁湊趣道:「表姑娘日常做些什麼?我們倒是有些無聊的,或許可以學來消遺一番。」

紅衣襯花嬤嬤說話的空檔向布兒使了個眼色,布兒點頭悄悄使了個小丫頭出去了。屋裡除了紅衣與花嬤嬤、四個大丫頭外,其餘的人都不曾知覺到紅衣和布兒做了什麼。

明秀雖然對花嬤嬤的插嘴十分不滿,但這宮裡來的嬤嬤倒也得罪不得,於是微微一笑答道:「沒什麼,做做女紅,再就是和母親、妹妹一起說說話,到姨母處坐坐。」然後明秀又把話題扯到了紅衣的身上:「聽表嫂說起處理府里的瑣事,我倒是一直很佩服表嫂的。」

紅衣靜靜一笑道:「佩服我什麼啊,我不過一個婦道人家。」

明秀看這表嫂一貫的平靜,一貫的語氣,根本就看透,於是再拿話語來試探道:「表哥告訴我說,表嫂計數、寫帳什麼的里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呢;這偌大的候爺府多虧了表嫂才打理的井井有條呢。聽表哥所說,表嫂不輸於一般男兒呢。我一向佩服這樣能幹的女子,哪像我這般什麼也不懂。」

紅衣淡淡的道:「哪有,我只是幫忙而已。一般的事務都是你表哥打理的。一個婦人家哪懂的許多事兒,只不過是你表哥誇大了而已,你聽他胡說呢。」

明秀剛想要說什麼時,紅衣卻對著丫頭們道:「把昨兒得的新茶沏上來讓表姑娘嘗嘗。」

然後對明秀又笑道:「不要只顧著說話了,嘗嘗表嫂這裡的點心,可還能比得上表姑娘的手藝?到了表嫂這兒也沒有什麼可招待的,正好得了些新茶我嘗著還是不錯的,一會兒表姑娘也嘗嘗看味道如何。」

紅衣說完不等明秀介面就又回頭對布兒道:「取些表姑娘帶來的點心與我嘗嘗。對了,我想起還有宮裡賞下的點心吧?也取些過來給表姑娘嘗嘗。再備下一份讓表姑娘帶回去給姨太太嘗一下。」

紅衣吩咐完了又對明秀笑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表姑娘莫要笑表嫂才好。只是宮裡的物件,外面極難得的,嘗個新鮮罷了。一定是不如表姑娘親手所做的。只不過是表嫂的一點心意罷了。」

明秀只好客氣了幾句,正想把話題再扯回到紅衣的身上時,宮裡的老嬤嬤又開始了讓明秀厭惡的饒舌。

花嬤嬤看了看明秀笑著對紅衣說道:「主子不要笑老奴嘴饞,老奴倒是吃了不少宮裡的點心,這宮外的倒是吃的不多。主子賞塊表姑娘的點心給老奴可好?也讓老奴來品嘗一下是宮裡的點心好吃呢還是表姑娘的手藝精巧?」

紅衣自然是准了的,至此往後的話題就在紅衣與花嬤嬤和布兒幾個的有意引導下,一直圍繞著點心打轉了。

明秀根本無法再把話題導回到紅衣身上或是其它人身上,又勉強坐了一會子就起身告辭了,在紅衣這裡卻是一無所得。

紅衣看明秀走了,淡淡的道:「這表姑娘怕是有了心思了。只是這心思有些過重了,也有些想錯了。」

花嬤嬤長嘆道:「比起一般的人家,這候爺府也是上上好的人家了。而且依著表姑娘的家世來說,這也是她最好的出路了。難怪她會動了心思。只是——她好像忘了有郡主了。」

紅衣淡漠道:「怕不是忘了,忘了就不會到我這兒來打探事情了。想是表姑娘心裡已經有了什麼想法了吧?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就是沒有明秀也會有其它的女子。並無什麼不同。只不過明秀是近水樓台罷了。」

布兒在旁撇嘴道:「這候爺府里的水不夠深、不夠混么?都還想著往這麼一個火炕里跳!真真是奇域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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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雲捲雲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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