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話,扞衛局的休息室內
頓時,愈白兩人立即如進入了戰爭一般,進入了防備模式,接著,他們就擺出一副隨時要準備迎戰的姿勢,面向著這一群身份未知的人。
半空飄逸著濃厚又薄弱的霧,在這裡四處流暢。只見眾人都一動不動的,像木樁子一樣罰站。
但是這時,白和愈兩人卻猛然一同放下了防備。而白,也立即收好了手中的劍.
「你們是子白和北愈嗎?」。
倏然,從人群中傳來這句熟悉的聲音。
「你來了利偉克」。
白一副明悟的語氣。
因為,他們憑藉著強大的眼力。看出旁邊這些人的其中一人,是利偉克扞長。
「真的是子白先生和北愈啊,我是利偉克」。
話熄,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人影,向他們靠近。立時,愈白兩人又進入了防備,盯著這人。即使這人可能是扞衛,但同時也可能是對方的人。
一會,只見這人停在了眼前。通過隱隱約約的視角,才發現這人正是利偉克扞長。
見此,他們兩人才稍微的放下一點警惕。
這時,利偉克說:「受你之命,我們一接到你的通知后,就一直在這裡尋找了一個小時。還好,還好,真的找到了你們。不然的話,我們可就頭大了」。
他的語氣里,都蔓延著心煩意亂。似乎剛剛,他經歷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尋人災難。
「那麼,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白冷靜的說完,就在扞衛們的保護下,和愈一起離開這鱗次櫛比的森林迷宮。
之後,在經過牧場的時候,白和愈先到廚房那裡,把他們自己的匕首和白狐長劍,一起拿回來。接著,兩人就在扞衛們的保護下,來到了扞衛局這裡。
剛一回來,呼吸都沒緩下來,白就立即叫扞衛們煮一點東西來吃。而愈則從扞衛們那裡,拿了一些葯和繃帶,來敷治傷口。
目前,愈和白兩人坐在他們初次見面的那間休息室里的桌子前。而此刻的時間,正是中午十一點。所以,離愈明天的生日,只有半天了。
白覺得,在接下來的十三個小時中,他們還是呆在扞衛局這裡比較安全。
聽到他這麼說,愈也覺得挺對的,然後心裡就想起了這幾天的事,便無奈的感嘆,「若是我一開始,就呆在扞衛局這裡的話,也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問題了吧?」。
其實這句話,只不過是他個人的自我安慰罷了。因為他知道,即使是呆在這裡,這些事也依舊會發生。說不定,會發生的更讓人不可想象。因為那些人若是想要殺他的話,就一定會動他身邊的人,以此來引他出來。因此,不管他跑到那裡結果都一樣的。
話停,白大笑一聲,似乎他是被愈的話給逗笑了。隨之,在燈火的照耀下,白便用那一雙冷漠的眼神,安靜的道:「你就別逗我了,你自己應該知道吧?,別自我安慰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果然,白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知道了,他心裡所想的事。只是,人受到了挫折,都會自我安慰一下。就好像一隻貓,會舔自己的傷口一樣。因此愈也一樣,偶爾有那麼幾次不願意麵對事實罷了。
這時,忽然,「咣當」,一聲,門打開了。
只見兩個扞衛,端著一個裝滿了菜的盤子進來。
見此,愈和白兩人就停止收拾好自身的狀態,筆直的坐好。看著他們把菜,一盤一盤的放到桌子上。一會,等到他們擺好后,就離開了這裡。
暗濁淡光的休息室內,只有愈和白兩人。
這時愈說:「我很餓了,先吃飯吧」。
說完,愈就用筷子去夾菜。可忽然,白伸出手抓住了愈拿筷子的手,制止的說:「慢著」。
登時,愈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只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再從裡面倒出七顆葯來,一顆一顆的放到在這桌子上的六碟菜,與一壺水裡。
「你在幹嘛啊?」。
儘管愈知道他可能在試毒,但是為了更確認心裡的答案,因此就裝傻的問他。
白就冷靜的說:「這是我從族長那裡拿來的試毒藥,要是菜里有毒的話,就會起白沫。別以為我們在扞衛局這裡,就安全了」。
愈感到一絲的可笑,「莫不成,你連你的得力助手都信不過嗎?」。
雖是如此說,但白的做法是對的。只不過,他感到可笑的是,白竟然會懷疑自己多年來的手下。
「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族長說,這次的對手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她再三的叮囑我,不要掉以輕心,要時時刻刻的保持警惕」。
白冷峻的眼神,沒有一點恍惚。但他沉穩的語氣里,卻有一絲絲的慌亂。愈知道,他開始慌了。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像白這種文武雙全的人,竟然會變得如此慌張。因此他猜測,這一次的對手,一定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人。
只是他的那一份擔心,也分裂出一點給愈。讓愈心裡,也跟著他開始憂心忡忡的。
葯落的一會後,菜色與水依舊沒有一點異動,就像一片乾淨清晰的湖泊,一見到底,清澈憐人,無動於衷。只見白收起身,挺直的擺正身軀,說道:「可以吃了」。
仙冷的聲音一消,白立即動起了筷子,開始享受大餐。見此,愈也安心的立即拿起筷子,跟著白一起,平和的享受著這一頓飯。
空間,又隨著兩人的對白停止,恢復得如百里無人的幽靜沙漠。
「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裡了,等養足了精神后,明天就出發」。
這種如夜,如十萬高空,如海底的氣氛。大概只保持了十五分鐘,就被白停下筷子,用這句話擊破了。
愈邊吃邊回道:「嗯,可以啊」。
現如今,他心裡空落落的。而且人世間的一切,他也再無沒有任何留戀。除非,是吳落的蹤跡。不然的話,即使外面發生天崩地裂,還是海嘯地震,在這期間內,他都只想當一個縮頭烏龜,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
還有他也祈禱著,最好這一段時間內,什麼事都不要發生。就這樣,平平靜靜如遼大的宇宙一樣,一直到明天。同時最好就是,這輩子一點故事都沒有,就這樣平平淡淡走下去。
對愈來說,除了自己的生命之外,就屬親人與好友最重要。因此,他只想保護好這些的東西而已。保護這些,他心裡最重要且為數不多的羈絆。
他知道,他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膽小鬼。沒有所謂的主角光環,也沒有什麼捨己為人的心境,更沒有飛天遁地的本領。可即使如此,他依舊想盡全力的來保護身邊的親朋好友。至於世人,都與他無關。因為他們身邊,有守護他們的人。而他,就只有他一個人。
「你的夢想是什麼?」。
就在愈沉思期間,白的這句話突如襲來,打斷了愈的思考。隨之,愈抬頭一看,滿眼憂鬱,乾淨,凄涼,心有所想的說著,「我想,隱居。我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隱居」。
「啊?」。
白一驚,隨之,眼神皆是不解。似乎他對愈的話,而感到有一點意外。
這時,白收起驚訝,雙目集中,清澈動人,白熾燈照耀著他。他低眼一問,「為何?」,一出來的,便是一句充滿疑問的話。「我覺得,這不是你的做法啊?」。
「那你認為,我的做風是什麼呢?」。
愈好奇。
「一般不都是隨便找一份工作,過一天算一天嗎?」。
「he」。
白這話,讓人感到一絲無奈的可笑。因為,他沒想到的是,白竟然看錯了他。就好像一個你很看重的人,居然把你當做一個傻逼一樣。為此,愈感到一絲的鬱悶。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想我。你呢?,夢想是什麼呢?。還是說,機器人是不需要夢想的?」。
愈話一熄,白眼神一沉。隨之,雙眸便充滿著愛意。如此的他,像是風,像是雨,像是雪。只知,裡面交織著濃濃的感情。白說:「我只想保護族長,一輩子都跟在她身邊」。
莫不成,他喜歡族長?。
看著他從冷漠的眼神,慢慢的轉化為愛意的眼神。愈在心裡,不停的懷疑著,他對族長的想法。只是,族長除了氣質之外,其餘有關她樣子的記憶,都在愈的腦海里消失殆盡。他只知,族長與他這種凡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世界。而他們,只能像牛郎織女一樣,作為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被一條天河給分隔兩岸。
「那麼彼此彼此」。
愈冷漠的回道,隨之繼續拿起筷子,吃著東西。這時,他才想起那件事,便對白問道:「關於那把劍的事,你怎麼說?」。
白一時被問得茫然,隨之便低頭夾菜,邊吃邊回道:「我不知道,除了族長之外,我在這世上一個朋友都沒有了。所以,莫不成族長?」。說到這,白看向了愈。接著,就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若是族長的話,她不會這麼浪費力氣。她直接用筆記,就行了」。
「你別跟我說筆記的事了!,一說到這裡,我頭都大了。什麼筆記筆記的!,我都不知道筆記,是什麼東西呢?。我,煩都煩死了!」。
說到這,愈全身都亂糟糟的,想立即撞牆。如此一來,心裡就不會感到茫然。腦海,也不會被謎團填滿。
「那,就閉上嘴巴吃東西」。
說完,白繼續吃東西。和之前一樣,一隻手拿起半邊面具,一隻手夾菜。
在與白一同吃菜的期間,愈心裡的悲傷,卻源源不斷浮上心頭。
做人太累了,還不如說,活著太累了。因此他只想從這世間逃離,然後找一個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吃著東西時,突然白說了這句話。
由於有點忽然,聽此,愈登時有點懵的看著他。一會,愈緩過來,回道:「曾經有一個」。
「那麼她現在怎麼樣了?,說說唄,坐在這裡怪無聊的」。
白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
「死了,那晚是一場大雪,她躺在我的懷裡,當時她的眼神,她說的話,每一句和一個字,直到如今,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得」。
神思恍惚說著這些話,心裡,眼裡,臉頰里,都流淌著感傷。因為白的提問,掀開他心中的悲泉。
「你看著,很悲傷的樣子」。
愈抹了一下臉,生怕自己的醜樣被他看到,便說:「沒有」,可是,臉上還留下一絲的悲傷。如此的他,把話題調去白他那邊,「觸景傷情罷了。你眼神看著,也不開心的樣子」。
白立即避開了他的眼神,繼續吃飯,然後說:「這與你無關」。
似乎他被愈說中了,而故意閃躲。
不過,能這樣和一個人聊天。愈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開心。
這時,愈動起了筷子,準備吃飯。
「關於那個失戀之空的傳說,後來怎麼樣,你還想知道嗎?」。
可是,被白這句隨之而來的話,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