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番外之長歌篇(176)
朝著秋洛的方向,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過去。
彩月見狀,卻是稍稍讓開,根本不攔著她。
然而,染長歌剛剛走出去三步,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雙腿處傳來,是從骨子裡傳來的痛楚,刺激著她所有的神經。
嘭的一下。
瞬間斷裂。
染長歌直接從原地倒下來。
轟隆一聲,徹底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卻是將她的腦子給徹底的摔得清醒了過來。
染長歌茫然的看著兩邊。
她剛才,不是在畫畫么?
怎麼會走出來了?
還有她的腿……
疼,真的好疼……
從前。
那些被她遺忘的,似乎不存在的,渾渾噩噩之間做下的事情。
此時此刻,好似全部都鑽進了她的腦海中一般。
揮之不去。
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可是現在,那種感覺好像又回來了一般。
壓抑著在她的心口,煩躁,易怒,想要傷人。
染長歌逼著自己恢復理智,眸中的情緒逐漸恢復平穩。
不可以。
今晚是家宴,屆時會有很多人在。
即便她和秋洛不和,平日里在表面上依舊不會表現出來。
更遑論是在家宴之上。
一旦動手,恐怕那些老臣絕對不會放過她。
染長歌的腦中好似有兩個人在撕扯一般,一半是理智,一半是衝動。
想要將面前的人給撕碎。
只要一想到秋洛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就隱約有些剋制不住自己。
不,不行……
染長歌深呼吸了一口氣,卻有些擋不住那從心底里生出來的幾分暴戾。
容翠一直跟在旁邊,隱約瞧著染長歌的臉色有幾分不對勁。
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娘娘,您怎麼了?身子可還是不舒服么?」
染長歌一睜眼,就對上了容翠擔憂的眼神。
不希望別人替自己擔心,染長歌也只是隨意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無妨,我沒事。」
她沒有身子不舒服。
只是好像多少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種情緒並不是一件好的兆頭。
染長歌死死壓抑著。
好在,這條路並沒有給她考慮太久的時間。
就已然到了正殿的門口。
容翠將染長歌從轎輦上扶著下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沒站穩,直接倒在了染長歌的懷中。
扯住了染長歌的衣袖。
容翠一瞬間嚇得臉色都白了。
戰戰兢兢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有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著容翠嚇壞了的樣子。
染長歌不忍心斥責她。
只搖搖頭道,「沒事,別緊張。」
染長歌是個好說話的性子。
但是不代表著其他人也是。
所以在這些人面前。
容翠害怕。
但是染長歌,到底還是護著容翠的。
所以根本沒有讓她緊張太久,直接主動讓容翠扶著她進去。
家宴已經開始。
禮官呼呼喝喝的聲音。
老遠就可以聽見。
染長歌出現在正殿的時候,已然有不少的朝臣已經到了。
此刻看著突然出現的她,無論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都有些意外。
那目光,時不時的就在染長歌的身上打量著。
尤其是蕭祈。
蕭祈也算是知道內情的人之一,自然也是見過染長歌的。
只是從未瞧過染長歌真正裝扮過的樣子。
譬如此時此刻。
蕭祈手中端著一個小小的酒杯。
似是在慢慢的品茗。
可是注意力早就被染長歌給吸引過去了。
這染娘娘,以前倒是沒有發覺,現在看著才發現,這姿態容貌比貴妃娘娘還要好上許多。
皇帝這眼光……
蕭祈的思緒還沒結束。
就明顯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寒意。
緊接著,蕭祈就覺得手臂處,似是有一股阻力,將他給克制著。
這感覺是……
蕭祈直接回頭,瞧了君珩一眼。
那人冷冷淡淡的眼神,雖然臉色還很平靜。
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快要將他給吃掉了的眼神。
蕭祈心裡冷笑了一聲。
這人的醋勁兒,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過也就敢心底里吐槽幾分,當著面,還真的是不敢說出來。
倒是染長歌,自從進了這正殿中,心底里的那股煩躁的思緒,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對上君珩的眼睛的時候。
他眼神中的不悅,染長歌亦是瞧的清清楚楚。
怎麼了?
是真的這般不願意讓她過來?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一定要她過來。
染長歌心底難受的不行。
混雜著幾分煩躁的情緒。
染長歌心底只有一種念頭,她只希望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正殿。
也不要讓她看到秋洛。
她擔心自己真的會……
這樣的念頭還沒有起來。
就被染長歌給強制的壓下去。
當著眾人的面,對著君珩,恭敬的行禮。
似是這一聲行禮的聲音,也將宮宴上的眾人都給驚醒了。
匆匆忙忙的見禮。
君珩的眼神中卻滿滿的都是不悅。
隨意的掃視了一圈。
然後視線落在染長歌身上,「起身吧。過來。」
後面兩個字,是盯著染長歌說的。
皇帝的身側有兩個位置。
上下錯落。
旁人都以為,那更靠近皇帝的位置是留給貴妃娘娘坐著的。
但是此刻貴妃娘娘還過來。
眾人便眼睜睜的瞧著染長歌走近了那個位置。
坐在了皇帝身側。
這皇宮裡面的規矩,染長歌其實知道的並不是太多。
她從來都是隨性而為。
君珩亦是並未制止。
或許在他心底里,身側的位置其實從來都是留給染長歌的,從未有過他人。
因而,染長歌坐下的時候,君珩的注意力已然被她吸引過去。
只是,染長歌從坐下來開始,根本是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彷彿昨夜那般的纏綿,不是染長歌,是他的錯覺一般。
可是君珩知道那不是。
那不是他的錯覺。
但是此時此刻,現在,她卻半點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
這種猶如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讓他不能接受。
秋洛是姍姍來遲。
等到宴席快開始的時候,才緩緩的走過來。
可惜因為染長歌在前,所以當眾人瞧見盛裝出席的秋洛的時候,驚艷的感覺少了許多。
不過是安安穩穩的行禮。
當秋洛定眼瞧見君珩身側的染長歌時,被她那樣的容貌一瞬間給驚艷到了。
心底的嫉恨在這一瞬間被激發出來。
為什麼,她什麼都比不上染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