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沙州有變

第173章 沙州有變

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窮耗了,先發假消息穩住對手,晚上趁著天黑直接先拿下城門。

讓其他人先去準備晚上要用的長梯繩索,寇天青這邊又找了幾個最新出來投降的降兵問了問,原來城上現在已經亂了,回鶻兵惶恐不安,漢兵門更是個個想逃,那個哈西姆也信不過漢兵了,在經歷過一次由漢軍發起的刺殺之後,哈西姆就信不過手下的漢軍了,但漢軍的人數原比他的回鶻兵多,玉門關裡面有沒有關這麼多人的地方,哈西姆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竟然將所有漢兵都趕出了關外。

200多漢兵就這麼被趕出了玉門關,但不是寇天青這邊,而是面向西域大漠的另一邊,那邊的環境可比關內這一邊差得太遠了,無水無草也沒有人家村落,200多漢兵無食無衣又沒有躲避風沙夜寒的地方,如果不早想辦法,用不了兩天就得死在玉門關外了。

與漢軍多年的交情,關上的回鶻兵也不忍這些同伴就這麼死在外邊,所以有些回鶻兵就偷著把乾糧和水袋拋向城外,但卻被哈西姆發現了,把這幾個拋食的回鶻兵狠狠懲罰了一番,還嚴格管控起了關內的水糧。

這就太過分了,如此做法不是成心要餓死下面的漢兵嗎,何至於此呀,這些漢軍又沒有參與對你的刺殺。

按著幾個降兵的說詞,這座玉門關只要再困上幾天就不攻自破了,這個哈西姆也是個傻子,你把漢軍趕到對面不就等於掐斷了自己的退路嘛?到那個時候就連個逃跑的地方都沒有了。

雖然情況對己方非常有利,寇天青也不敢多等了,關外之地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啊,萬一這個哈西姆有援軍可怎麼辦?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當天午夜,寇天青就和別人一樣換了身黑色的衣服,用墨塗滿了臉手之後架起梯子就開始爬城,梯子不能做得太長,太長就被城上的守軍給發現了,剩下的一小段只能用撓鉤鐵索搭住城頭攀爬,至於能不能上去,就得看命了。

十架雲梯同時搭到城牆上之後,寇天青領著300敢死隊就登上了梯子,他也不是靠這個蠻幹,下面還有不少弓弩手和投石器做為掩護呢,實在是玉門這裡的樹太少,不然寇天青還想造幾架飛樓鵝車呢,那些東西才是攻城的利器。

其實寇天青想多了,這次登城順利得讓他簡直是目瞪口呆,就在他抓著繩子還沒上到城頭時,城牆上卻突然露出顆腦袋來,寇天青被嚇了一跳,可是現在離城頭還有點距離,就算拔刀都刺不到對方。

正沒奈何時,沒想到城上那人卻向他豎指一噓,然後把手伸下來了,寇天青呆楞了一下,試著剛抓住對方的手,對方就用力將他提上城關。

寇天青都懵了,城頭是上了,可眼前這位又該怎麼處置?他是個回鶻人啊,眼前的回鶻人又向寇天青豎指在唇,湊到寇天青耳邊輕聲道:「他在關內的守備府里,跟在他身邊的還有10幾個護衛,你們去吧,我們不管。」說罷將兩手往袖裡一攏,就蹲到一邊去了。

寇天青呆了一呆,立刻幫著後面的同伴上城之後,領著大家就沖向關內的守備府。

守備府里就十多個人,除了個做飯的廚子,就是十幾個哈西姆的親信,這些親信一看到寇天青等人殺來,全都扔下刀槍舉起了雙手,可等寇天青問過之後才知道,那個哈西姆竟然跑了。

日落之前,哈西姆就帶著一個大口袋和兩匹好馬,開了關外的大門一溜煙的奔著關外的大漠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卻沒人知道。

寇天青冷哼,這個哈西姆跑的到是快,不過有一點到是沒弄明白,他曾接連派出不少武功高強的好手又是襲營又是綁人的,這些人到底是哪來的?看目前關內哈西姆的手下,可是沒人有這樣的本領啊。

問了一圈,得到的答覆卻是沒人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只知道這些人全是哈西姆不知從哪找來的,一共是十二個,不過這幾場戰鬥過後,十二個人也都死乾淨了。

看來這個哈西姆與纖纖那個刺客組織或是類似的地方有聯繫呀,他雖然現在跑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關上的漢軍都被又招回到關內,寇天青狠狠教訓了那個漢軍首領,又撥出自己帶來的300人守衛關城,就帶著人又趕向60裡外的陽關。

從狄青送來的消息上,西州回鶻的兵馬已經到了陽關城下,狄青不等對方立卒穩定就領著1000人出去沖了一陣,對方沒什麼防備,還以為陽關早就被自己這方人佔領,只想一心搶劫呢。

沒防備狄青的這一次衝擊,所以西州回鶻這三千人直接被打了個潰不成軍,領兵的將領被狄青一箭貫腦,剩下的回鶻兵也無心撕殺,一鬨而散的全都逃跑了。

雖然這一仗簡單漂亮的打走了敵人,可狄青卻知道這個辦法只能用一次,下一次來的敵人就不會這麼一點防備都沒有了,而且後面的部隊還會越聚越多,靠著偷襲就算得手了也打不退對方,只有等寇天青那邊的援軍了。

狄青的連環探馬還沒探回西州回鶻的消息時,寇天青以經領著從玉門關帶來的不到2000人來到陽關外面,狄青都沒等寇天青進城,就自己跑到城外將寇天青拉到了一邊,原來是又出事了,狄青這裡連續向沙州催糧,可派去的人卻一個都沒回來,現在他這裡的糧食已經吃緊,如果再加上寇天青的人,恐怕存糧連三天都支撐不住,所以他需要寇天青馬上回沙州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寇天青聽罷也覺得非常奇怪,沙州那邊應該是有慕容姐妹在那邊打理呀,那個慕容秋雁的本領手段全都不低,應該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問題來的呀。

沙州若是有失,那就等於丟了根本一樣啊,再說了,沙州新定,清河公主在軍中出事之後,難保不會有人趁機起了歹念,看來自己真的需要趕快回去一趟了呀。

將自己帶來的所有人馬都交給狄青之後,寇天青就打算馬上趕回沙州,但狄青卻將自己的精騎分給他20,讓他與這些人一起回沙州去,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好有個照應。

寇天青同意了,狄青的精騎個個都是好幫手,帶著他們只要有事就會是強助。

沙州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這段時間來不但是運糧,連應該有的消息和信件也沒有一封,自己在小北角村時曾派了兩個精騎去沙州找郎中給清河公主看病,別是那兩個精騎也出事了吧?

心中忐忑有完全沒有消息,寇天青只得讓四個精騎馬上趕去小北角村,看看清河公主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有事,就馬上去報告陽關處的狄青知道,狄青那裡離得近,無論怎樣也比自己救援得及時。

沙州這裡從外表上看還是一切如常,可等寇天青到了節度使府才發現,出來迎接自己的居然不是慕容姐妹,而是肅州的那對賊父子,寇天青當即就知道不好,這對父子雖然表面上臣服於清河公主,但在暗地裡肯定不會就此甘心,他們本來還是被下令駐守在肅州的,怎麼現在跑到沙州來了?

眼看著曹太守笑容可掬的向自己躬身,寇天青也滿臉堆笑的摻起他笑道:「老伯父不可如此,天青是晚輩,哪能受您這一禮呀?慕容姐妹在哪裡?公主有召,讓她們姐妹馬上去見她呢。」

曹太守意外的道:「公主……什麼時候下的令啊?」

他的回答讓寇天青的心中重重一顫,只憑這句話,寇天青就知道不但自己派回的精騎凶多吉少,恐怕連清河公主那裡也遇到危險了。

不過聽他這一問,這個老匹夫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給他復命,就笑著對曹太守道:「幾個時辰前啊,我就是從公主那裡來的,公主在戰場上出了些小意外,但現在以經沒事了,目前正在陽關,與狄青將軍共同對付西州回鶻的軍隊呢。」

曹太守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聽說……公主受了傷?」

寇天青嘆了口氣道:「怪我們無能啊,公主在戰場上遇襲摔斷了胳臂,還被人給劫了去,不過還好,人已經被救回來了,只是受了點驚嚇,太守,陽關急需的軍糧準備好了沒有?如果還沒準備好,公主怕是就要生氣了。」

曹太守一躬身道:「我也不知啊,老朽是聽聞沙州城沒人管領,怕誤了公主在前線的大事,才匆匆趕來的,到了這裡連口氣都沒喘勻,寇大人就來了。」

寇天青疑惑的道:「瓜州的慕容姐妹不是在這裡嗎?」

曹太守將兩手一攤道:「原來是聽說她們在這裡的,可是……現在蹤影皆無了呀,我問過她們的身邊人,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寇天青氣得額角青筋亂蹦,但現在卻還不能對他兩父子怎麼樣,所以就大部走進節度使大堂道:「也罷,兩個女流就算在這裡有能有什麼用,太守父子請坐,這沙州城暫時由我代管吧。」

曹家父子對視了一眼,曹少公子抱拳道:「跟大人告個缺,在下要去巡視城防了。」

寇天青笑道:「這種粗活哪用得上公子的千金之軀,且留下吧,巡城的事我自有安排。」

曹少公子還想告退,但寇天青向那十六個精騎一使眼色,這些人立刻又將曹少公子摁回到座位上。

寇天青笑道:「不得對公子無禮,對了太守,我聽說沙州府出的沙棗酒不錯,是真是假呀?」

曹太守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就順嘴答道:「還算可以,別有一番風味吧。」

寇天青哈哈笑道:「那好,我請太守父子喝上一杯如何?來人,去拿幾壇沙棗釀來,我要和太守父子來個不醉不歸。」說罷向一個精騎使了個眼色。

這個精騎略一思索,就帶著兩個人出去了,再回來時,每人的腋下都夾著兩個大酒罈,又每人兩壇的都擺在曹家父子和寇天青的面前。

曹家父子的臉上頓時變色,寇天青卻捧起酒罈大笑道:「來,天青先干為敬了。」說罷抱起罈子就開始灌酒。

一入口他就知道了,這罈子沙棗釀里大半壇都是白水,曹家父子那邊可是整壇的真酒啊,寇天青乃是大宋的使者,他要敬酒,父子兩個不能不喝,而且這十幾個精騎就站在他們身後,手握刀柄看著他們呢,他們也不敢不喝,所以只得捧起罈子也開始灌酒。

這沙棗釀其實不是什麼好酒,酒勁也大,父子兩人喝了不到一半就灌不下去了,寇天青卻不依不饒,抱著罈子邊灌邊勸,看到誰不喝,就瞪起眼睛開始發脾氣。

曹家父子無奈之下,只得硬撐著灌酒,曹太守上年紀了,喝了不到一壇,終於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曹少公子想去扶起他爹,但寇天青卻沒有時間再和他窮耗,舉起手裡的空壇就敲到了他的腦袋上。

酒罈粉碎,曹少公子也一頭撲倒在地,寇天青讓人將這對父子押進後堂看守好,才在節度使府里傳令,讓府中的幾個管事的人來。

這些管事都是曹賢順的手下,清河公主到這裡后並沒有把這些人怎麼樣,而是用曹家正妻的身份把他們都留用了,這些人本來還高興著呢,但曹家父子一到,就把他們全部撤掉換上了自己的人。

換過人之後,曹氏父子就把自己的人全都調派向沙州的各個要害之處,但這些人雖然佔了要害地方卻無法固守,因為沒有兵了,絕大部分的兵卒都被清河公主帶去打仗,沙州城內留守的兵力極少,就算這些人都聽曹太守的,他也彈壓不住沙州城裡的事,更何況這些兵卒還沒人聽他們的。

曹太守之是個太守之職,於節度使不一樣,是沒有兵權的,就算他現在佔了沙州,也一樣還是個太守的身份,沙州士卒如果聽了他的調派,那要等清河公主回來,可個個都是殺頭的大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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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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