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女護衛隊
留守在營中的回鶻兵大部分都跑去前營警備,寇天青就趁著這個機會衝進了對手的后營,自己的任務主要是放火而不是殺敵,所以寇天青這200人抱成一團的直奔對方的存糧之地,沖開守衛就把隨身帶來的火油全都撒到這些糧草之上。
用石油膏製成的火油極其霸道,水澆不滅土掩不熄,油料沾上去就弄不下來,這東西一被扔到糧草上,回鶻兵們想撲都撲不滅,唯一的辦法就是抱起燒著的糧草趕快跑。
本來營力的人就不算太多,再分出一部分救火的,寇天青這500人幾乎算是入了無人之境,就算有回鶻兵碰上他們也都被嚇得掉頭就跑,燒著了存糧就沖他的大營,500士兵在後營破壞得差不多后,又一路狂燒的跑到了對方的前營,在這裡放起了大火。
回鶻人大營內的火勢一起,在前免正與狄青交戰的回鶻兵就亂套了,薩力赫是下了死令讓他們進攻的,可這些人卻沒有薩力赫這樣的缺心眼兒,對方本身就是兩麵包夾著占足便宜的打法,眼瞅著大營那邊又出了事,這仗還打得下去嘛?
且不說還能不能攻下眼前的關城,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全軍盡沒在這裡了,家裡可還有老婆孩子呢,誰願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出來之前聽說沙州三郡弱得像羊一般可憐,哪知道是頭披著羊皮的老虎,幾次交手都把自己這邊嚼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薩力赫手下的兩個將軍首先發覺了不好,領著自己的部屬就轉頭西逃,連大營都不回的就逃進了戈壁大漠,然後就是其他人竟相效仿,等薩力赫反應過來時,手底下的人剩得連一半都不到了。
薩力赫跺著腳的一陣大罵,這群牲口一般的膽小鬼,你們就算想跑也要想想怎麼能跑得出去呀,還有幾百里隔絕的大戈壁呢,無糧無水,你們靠什麼走過那條絕地呀?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薩力赫知道只靠著目前自己手裡這點人是不可能打贏對方的,別說是關城,就連面前敵人的這支部隊都對付不了,所以他立刻下令轉頭回營,並且身先士卒的衝到了最前面。
寇天青在營力正燒殺得性起,但一看到遠處有大量回鶻兵殺向大營,立刻帶著人衝出大營遠遠避開對方的鋒芒,犯不上拚命了,對方回營地方人越多越好,回來的越多他們餓死的就越快。
薩力赫一回到營中,就修補營門緊閉不出,狄青本來想衝擊對方的大營呢,但與寇天青碰過頭后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值得再為了這支死獸拚命了,且回城去休整一番,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呢。
按著他倆的判斷,薩力赫是不可能在城關為久留了,最多一兩天之內就會退走,如果自己要出兵阻擋,那他必然會困獸猶鬥的和自己死拼一番,何必呢,不如放他們走,他大營內的糧草都被燒乾凈了,就算搶回來一些也是所剩不多,靠著那麼點存糧就往回走吧,自己這些人只要尾隨著他們就行,等他們都無糧無草之後,再一舉過去收拾掉他們。
追擊的人不用太多,只需千八百人就足夠了,不過乾糧食水要多帶上一些,用來替換的馬匹也要多準備,寇天青完全沒有大漠作戰的經驗,所以狄青就讓他留守,自己領著兵馬做起出發的準備。
整個一夜,敵軍大營里都是一片火光,寇天青在城上仔細看過,那些火光基本上都是造飯的炊煙,對方這是在準備回逃時的乾糧啊,不過他們有這麼奪的糧食可用嘛?別是已經開始殺馬殺駱駝了吧?
薩力赫那邊就是在大量宰殺營內的馬匹和駱駝,一應淄重也全都扔在這裡放火燒掉了事,寇天青這一次襲營燒得最多的是喂馬的草料,這些草料現準備已經來不及,而馬匹又是個大肚子,它們不像牛羊那羊回反芻,所以耗費的食料現在是真的供應不起了。
殺了這些馬匹,再殺一些駱駝,湊出剩餘的糧食之後,自己這些人的口糧就勉強可以對付上幾天了,等到糧盡之時,再把剩餘的駱駝殺掉還能支撐個一兩天,但在一兩天之後又該怎漠辦,薩力赫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去的大戈壁雖然是絕地,但卻還沒像沙漠那般一絕到底,有時還是會碰上水源地點的,雖然那水又苦又澀,但勉強也能解渴,自己手邊現在還剩下2000多人,但其中有七八百人卻都是傷兵,那個來偷營燒糧的敵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這麼多的傷兵你到是殺呀,都殺乾淨自己反而好辦了。
薩力赫知道,帶著這些傷兵自己是無論怎樣都走不出去的,可是不帶的話又要拿這些傷兵怎麼辦?是全殺了還是全留在這裡等著敵人處置他們?
薩力赫心腸再毒也沒法下令將自己這些傷兵全都殺死,所以只得咬著牙將這些人全都留在了大營之內,等到天剛放亮,就帶著人大張旗鼓的撤走了。
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想追就來吧,反正自己這些人全走出戈壁的希望不大,殺掉一些自己還省糧食了呢。
狄青和寇天青站在城頭看著薩力赫他們離開,只是看他們離去的人數和狀態,他們倆就都知道,薩力赫把所有傷兵都留在營里了。
要是他們自己把傷兵殺了也還好辦,如果是都留下活的了又當如何?過去把他們都殺了?
想到這裡寇天青和狄青全都苦笑,這下可麻煩了,面對那些還活著的傷兵,自己也下不去手啊。
盤算了一陣之後兩人覺得還是把這些人留下的好,反正沙州三郡的人口不多,將他們打亂分散之後分派到各地,他們應該鬧不出大亂子來,再分點土地給他們,時間一久他們也就和沙州的其他回鶻人一樣了。
應該會如此,也但願會如此吧,自古殺降不祥啊,等他倆派兵進入對方大營時,發現滿營上下足有600多的傷兵,這些傷兵的傷還都挺重,問過之後才知道,還有一兩百的輕傷號跟著薩力赫走了,剩下的他們是等著向城上的人投降的。
到了這個地步,寇天青等人只好將這些傷兵全都收留了下來,有傷治傷,有病看病,但城關內他們暫時是不能進的,就在這座營中休養,每日都有人來給他們送糧水藥物。
收留他們可以,但這些回鶻兵卻一個都不準出營,更加不準對抗,不然就是十里抽一的殺無赦。
一天之後,狄青就領著吃飽喝足的千人隊出發了,他們的速度不快,還用馬拉著十幾掛大車的食水淄重,就是準備得如此周全,寇天青也還是不放心,臨出發前,他把六個給的那個夜視儀交給了狄青,告訴了他用法之後又千盯嚀萬囑咐的告訴狄青,可千萬別給整丟了呀。
因為是白天,狄青接過這東西也還看不到效果,就將信將疑的收到了自己懷中。
狄青走後,寇天青就開始處理起一堆的煩雜事情來,最先冒出來的問題就是那些傷兵的,這些人雖然都沒出過大營,可他們因為所信奉的宗教,每天都要做什麼朝拜,這到是沒什麼,可是時間稍久,自己這邊的回鶻兵也開始跑過去一起做起來,雖然表面上還看不出問題,但寇天青自己卻知道,這不是個好苗頭啊。
開封城裡就有一處名叫回回營的回鶻人聚集區,這些人聚在一起時就容易鬧出一些事來,寇天青是京西巡檢,萬幸這個回回營不在他的京西地界,但京東的巡檢頭子老杜可沒少為這些回回們忙活,有時實在是彈壓不過來了,還要請寇天青的京西巡檢們過去幫忙。
正因如此,寇天青才知道這些回鶻人有很多時候都不可理喻,他們這些人基本上是不會按著大宋的律法行事的,依靠的是他們的那個什漠經文做為法律,比如被人砍了一隻手,按大宋律法是捉了犯事之人收監宣判,但按著他們回回的經文,也是過去剁了對方的一隻手了事。
如果官府出面阻止,這些回鶻人表面上唯唯諾諾,但只等官家人一走,他們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不但要斬下仇家一隻手,還要把仇家的全家都殺乾淨,原因是對方告官了,不按著經文來處理的罪過就是滿門絕滅。
如果按著在開封城的規律,用不了多久,這些回鶻人就又該出事了,可不能放任著不管啊,寇天青思索了一陣,就把沙州的回鶻兵都分派回沙州去趕運糧草藥物,現在兩邊的傷兵加起來都過了千,藥品糧食也確實要跟不上了。
至於敵營內關著的這些西州兵,寇天青天天派遣醫官過去查看,只要湊上十個傷勢大好的,就把他們往沙州三郡分別送走,連著小可汗的那個甘州都算上,反正整個河湟地區都人口稀少,他們到哪都是個種地幹活。
三天過去,寇天青沒等到狄青回來,卻等到了一個信使過來告訴自己,清河公主已經起身返回沙州了,應該在明天日落之前到達沙州,讓寇天青後天早上過去見她。
寇天青聽得直皺眉,這個公主大人可真是會填亂,這個時候自己現在怎麼敢離開陽關啊?
可是公主的命令不聽又不行,他只得連夜寫了一封書信交給那個信使,讓他轉告清河公主,自己這邊有軍務在身不敢輕動,有什麼急事就派人送信來吧。
寇天青送走這封信沒到一天半,就有人進來稟告,說是陽關城內方向竟然來了二三百的女人,而為首的那個女人讓他馬上來告訴寇天青,讓他快點出來迎接,至於是迎接誰,對方卻沒說。
寇天青聽得苦笑,都不擁猜他就知道是清河公主到了,至於那二三百女人,就應該是小北角村裡的女人們。
這樣其實最好,那些女人生活的地方太苦了,今後跟在公主身邊,再怎麼也比窩在那個小村裡強,還有村裡的孩子呢,今後還歹也能有件衣服遮體了。
城關外面來的果然就是清河公主,她到不是因為接了寇天青那封信才來的,而是當得知寇天青和狄青同在陽關與西州回鶻作戰後,自己決定跑過來的,沙州城的條件雖然比陽關好得多,她在沙州的立足未穩,信得過的人和兵馬又都在陽關,所以清河公主有點不敢回沙州,
既然沙州讓他不放心,那就不如直接去陽關,反正自己也不放心那邊的戰事,至於她身邊跟著的200多女人,到真是她發了善心帶到身邊的,楚了這200多個女人外,還有十幾個女人和幾十個孩子尚留在小北角村,只等她回去準備好,就把剩下的女人孩子全都接過來。
接這些女人孩子過來,其實清河公主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因為這些女人孩子都是阿薩辛的叛奴,只要這件事被阿薩辛教派的人得知,就一定會對清河公主展開報負,等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等於活在刀尖上一般了。
清河公主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他也感到害怕,可她卻也心甘情願的接受,因為這些女人孩子全都是纖纖救助下來的,而她喜歡纖纖,知道自己只要這樣做,纖纖就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了,還有,她也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些女人孩子受這麼大的苦,好歹人家也救了自己一命啊。
清河公主現在只能躺坐在別人抬著的肩輦里,連大車都做不得,就算是躺在鋪滿軟墊的肩輦里,她也疼得全身冒汗,都來不及招呼向她問安的寇天青,就讓人將自己抬進陽關守備府的正房。
這間房子一直都是寇天青住的,根本就沒收拾過,所以到處都是臟乎乎的,清河公主在小北角村的住處比這裡髒得多,所以她完全不在乎這裡的環境,一進屋就躺到床上,接著就吩咐人給她燒水準備洗澡,連寇天青過來想給她彙報一下近期工作,都被她給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