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信守承諾

「快治住他，他要吞葯自盡！」

沈霜華看出不對勁，忙出聲提示幕少煊。

鉗制住中年男子的大漢的其中一人反應迅速地將他的下巴鉗住。

伸手摳出了一枚藥劑。

「是個漢子。」

幕少煊看也不看那枚藥劑，擺手讓人拿下去。

「不過今日你落在我手上，想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你們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的！我生是大秦人，一生忠於大秦！」

中年男子的毒藥被奪走，有準備咬舌自盡。

但這是不會成功的，在北狄攝政王訓練有素的護衛的看守之下，沒有人能夠輕易尋死。

「先押入府內死牢。」

幕少煊冷聲吩咐。

「都下去吧。」

除了沈霜華和幕少煊之外的所有人都迅速消失。

只剩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可是我賭贏了？」

沈霜華得意地看著幕少煊。

「洛大哥的下落能告訴我了嗎？」

「洛大哥的下落，可以告訴我了嗎？」

沈霜華還沒有因為自己賭贏而開心很久，幕少煊的手就扼上了她的喉嚨。

只見他目光陰狠，嘴角帶著殘忍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

沈霜華頓時喘不過氣來，說一個字都變得十分艱難。

「你……先放……開……我……」

幕少煊稍稍放鬆了他的手，但是手還是依舊放在沈霜華的咽喉處。

「你最好能夠解釋清楚。」

「剛才那個暗探已經說的很明顯了，我的確是西越國公主。」

沈霜華稍微順了順氣，能夠說出完整的詞句來。

「他只能說明，你的確是西越國人。」

幕少煊的目光就像是沁滿了毒素的暗箭。

「顧驚華從小生活在西越國皇宮，不可能會說大秦方言。」

「西越國皇宮常常會有大秦來使，我會說幾句大秦話並不稀奇才對。」

沈霜華直視幕少煊的目光。

「就因為這一點，你就要將我殺死嗎？」

「我不過是嚇唬你一下。」

幕少煊就像是變臉一樣，收回自己的手，變出一張和煦的笑臉。

「雖然你的疑點太多，不過我並不打算要你的性命。」

「我還以為堂堂北狄攝政王，打賭輸了想要耍賴。」

沈霜華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這幕少煊剛剛的力道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我們之間的交易還在繼續，我怎麼可能就這樣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

幕少煊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的洛大哥現在在我北狄邊境一處隱秘地牢之中。」

「你這和什麼也不說有什麼兩樣？」

沈霜華絕美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慍色。

「你是想耍賴不成？」

「霜華，我大秦不僅只有內憂，還有外患……這北狄攝政王幕少煊詭詐無比，若是有朝一日你對上了他，千萬要記得小心。」

沈霜華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兄長沈雲深的警告。

她心中一沉，她如今處於弱勢，幕少煊怎麼可能真的會信守承諾？

「我沒有耍賴，我已經告訴你了。」

幕少煊挑了挑眉。

「確切的地點，你還需要其他的情報來交換。」

沈霜華眸中映著燭光，燭影綽綽，她微微皺眉。

「我要怎麼信你？剛剛你還想要我的命。」

剛才那一扼，將沈霜華那一晚的夢魘又調了出來……

她好像又重回了那一晚長階之下，被人一劍刺中心臟的痛楚再度襲來。

沈霜華整個人彷彿隱藏在暗影之中，周身瀰漫著悲傷。

「我說過，我不會要你的性命。」

幕少煊被她的悲傷感染，竟生出了幾分不忍。

伸手想要撫平她額間的亂髮。

沈霜華不著痕迹地躲開，冷笑著。

「也對，我畢竟還是西越國的公主，你不會殺死我。」

她也不再是沈霜華，哪怕她自己如何堅持。

她都不能是沈霜華了，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你說過，你幫我拔除北狄中的大秦暗探，我放你離開。」

幕少煊落寞地收回手，背手而立。

「我不會再信你了。」

沈霜華冷著一張臉。

「活著不就好了。」

「我……」

幕少煊想要勸說她些什麼，但是卻又說不出口。

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又說道，

「你的洛大哥在定東關北側十里的一處民房之中，那裡是我北狄人的一處隱秘據點。」

他只是想要合作繼續下去罷了，根本不是因為她看上去很不開心。

幕少煊在心裡對著自己解釋，面上十分傲嬌地別過臉不去看沈霜華。

「你說的是真的？」

沈霜華的眸中忽的閃過光亮。

「你不會胡諏騙我吧？」

「本王向來言出必踐，怎會誆騙你？」

幕少煊神情冷酷。

「你放心，我說的自然是真的。」

「我也只能信你。」

沈霜華喃喃自語，又一撇嘴。

「我可以幫你去審問那名暗探。那人應該是見過我的，你也可以好好問問他，我到底是不是顧驚華。」

「這倒不必了。」

幕少煊微勾嘴角。

「需要他說出來的，是更重要的東西。」

「可惜的是，恐怕你們問不出什麼。」

不是沈霜華誇大，大秦的暗探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篩選出來的。

她還曾制定了詳密的如何在敵人的嚴刑拷打之下向他們提供虛假信息。

剛才那人雖然第一時間是想要減少痛苦直接服毒自盡。

但是大秦暗探在酷刑下，沒有人是懦夫。

「你是看不起我北狄？」

「北狄這麼多年來應該抓過不少大秦暗探，可曾有問出過什麼？若是真的能有什麼實際收穫，你還會守著一個小小的知春閣不敢輕舉妄動嗎？」

沈霜華的話很直接，也將幕少煊的顧慮道明。

幕少煊不止一次抓到過大秦的暗探。

但不是當場服毒自盡，要麼就是在嚴刑之下吐露一些虛假情報來混淆視聽。

大秦暗探在北狄，實在是令幕少煊頭痛不已。

「我北狄的暗探也不曾讓大秦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幕少煊的話語間竟隱隱帶著些不服氣的意味。

「若是某一次北狄的暗探受不住酷刑說了什麼呢？抑或是大秦暗探探聽到什麼機密，將消息帶到的大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