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爭氣
原不過一切都是蘭翠鶯從中作梗,才導致了商鋪的收支減小,其實並非是收支減少,而是因為蘭翠鶯在其中抽取了利益,所以最終的賬單上的額數才會減少。
不過是利用了姐姐對自己的信任,所以做出了這般事情罷了。
雎安平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咱們雎家,在整個上京內有大大小小的商鋪和檔鋪,其中有一些在母親的手底下,這些大多都轉到了姨母的手中來管轄,平日里也由姨母來做賬交給母親,這些賬單母親都留有,若是父親真有所質疑,完全可以叫母親拿出這些賬單來和大大小小商鋪其中的賬單做比較,咱們家的商鋪,每銷售一筆都會做出賬單留在箱底,這個賬單是姨母拿不到的,一對比便知其中差了多少,而這些錢財又去了哪裡,便要問問姨母了。」
雎家老爺,雎順遠,向來都是個生性多疑的,又視錢財,極為重要,所以在大大小小的商鋪都保留著最原始的一份帳單,以便日後查詢所用。
蘭翠鶯聽了這話整個都傻了,畢竟他曾經是個外人,所以並不知曉這些商鋪,居然還有原始賬單。
自己做的那份賬單自然是假的,其中丟了多少銀子也只有自己知曉。
雎順遠雖知這是個好辦法,但也不願讓蘭翠鶯如此丟臉,看著蘭翠鶯這番模樣,心中大跌,也知曉了此事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只問:「安平說的,可是真的?你若自己承認,興許此事可以做罷!」
「父親!憑什麼承認了就可以作罷?」雎安平這會兒便是有些惱怒,覺得父親實在是太過不公平了,平日里自己和母親若是犯了點兒錯,父親巴不得好好懲罰他們母女二人,結果到了蘭翠鶯這裡,犯了這麼大的錯,就作罷了?
就算是承認了這個過錯,也不該就此作罷的呀。
雎順遠也覺得尷尬,卻只是清了清嗓子。
「安平!這是大人的事,和你何干?你姨母又並非故意,但凡承認了錯誤,就值得被原諒,何須斤斤計較?」
「父親,你也太不公平了吧!」雎安平站起身來連連後退,只覺得一個人若是偏心眼子,那麼無論自己有多麼厲害,拿了多少手段卻依舊好像還是沒有辦法可以打敗他們。
蘭駿景聽了這話,也是十分的不樂意:「安平妹妹說的極是……姑父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吧?這份錯誤難道還是可以原諒的,該是拿了其中多少銀兩才能在京郊置辦一所宅院啊,這幾年來怕是二姑母的手從未乾凈過,這也叫並非故意的嗎?二姑父的偏心有些明顯了吧!」
夜承赫看著這一家人,家長里短的倒覺得有趣,只是說了句旁觀話:「這若是旁人家,發生了這檔子事,早該連人帶包袱一塊兒扔出去了,也好意思說原諒一說?」
蘭翠鶯聽了這些話嚇的不行,雙腿都在哆嗦,跪了下來,抓住了雎順遠的褲腳:「姐夫!姐夫,您饒了我吧,我都是一時鬼迷心竅,並非故意的呀!您現在就將京郊的那所宅院收回去,全全都收回去就是了,可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去,求求您了姐夫!」
蘭翠鶯最終的目的可不是什麼京郊的宅院,而是成為這整個雎家上下的夫人。
所以說這會兒這件事情敗露,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被趕出去的,若是真被趕了出去,那日後的那些事兒起步都晚了,這計劃被打斷自然是不情願的。
雎順遠這一刻自然是有些為難的,若沒有外人,那無論如何都是能原諒得了的,畢竟看著這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也是心疼自己,可如今小大統領和小侯爺都在這兒,而且人家兩個也都是話里話外明顯暗裡的都說的明白。
若是雎順遠再如此,怕是到時候惹的小侯爺和小大統領不愉快,自己在朝堂之上也得不到好結果。
所以這會兒倒是有些糾結,蘭翠鶯哭的不行,那眼淚就如同控制不住的泉水一般噴涌而出。
叫人看著可真真是可憐,雎安平也險些給氣哭了,只說:「父親憑良心講講,平日里若是母親犯了這般的錯誤,父親也會是這種態度嗎?怕是到那時父親連休書都甩在了母親的面前吧!」
以前倒還好,自從蘭翠鶯來到這裡之後,整個府邸上下便是烏煙瘴氣的。
雎順遠也開始無限地向著她們母女二人,就好像她們母女二人才是他的夫人,他的親生女兒一般。
反而自己的夫人和親生女兒就像是外人一樣,何時何地都幫著人家,母女二人見不得人家受傷,見不得人家吃虧。
如今如此大錯,卻也還要講求原諒。
可真真是叫人心裡頭難受,有著這樣的一個父親,若說是不被欺負,那還了得了。
「安平!你怎可說出這般話來,你母親又並非是那般的人,更何況就算這般錯誤放在了你母親身上,父親也該是原諒的!」
雎順遠這會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腦子裡面想的大概就是怎麼把蘭翠鶯救出來吧,所以說這本該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情,無論人家小大統領和小侯爺說什麼都不該聽的,可是畢竟人家位高權重,既然人家開了口,總歸是要聽從一些,不然日後惹得人家不愉快了,回頭到了朝堂上也是影響仕途的。
雎順遠這會兒不得不想個萬全的法子,蘭翠鶯還在那裡哭著,嗚咽著:「求求老爺饒了我們母女吧,我們母女這些年也實屬不易,若是老爺將我們母女趕走,我們是真的顛沛流離,連半點地方都沒得去了……我心裡頭清楚安平對我們母女有意見,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安平的親姨母,珊珊也是安平的親妹妹,怎麼就至於如此對待我們……」
到頭來倒是賊喊抓賊了,也好意思說出這般的話來,到底誰對誰更加過分,難道他們心裡不清楚嗎?
雎安平聽了這話便是冷笑一聲:「是啊,我的好親姨母,我的好親妹妹,平日里都是怎麼對我的呢?在假山之上一把便把我推了下去,想要將我摔死,平日里想方設法的代替我和母親的位置,別以為你們做的天衣無縫,便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得出來了!」
雎安平本來是不打算說的這麼明白的只是一生氣,便沒有控制住自己,當然聽了這些話,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股腦的就全都說了出來。
雎順遠自然是不願相信這些話的,畢竟在他的心裡,蘭翠鶯一直都是個柔情似水極其懂事而又懂得風情的女人,至於曲珊珊,也是一個極其軟弱,又膽小的孩子。
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便是大喝一聲。
「安平!是誰教的你說出這般的話來!?這是你的親姨母,是你的親妹妹,你不向著他們倒,還如此的誣陷他們?是誰教的你如此的不重親情,如此的冷漠無情!?」
還真是個好父親呢,向著別人都這麼的明顯。
這會兒還是外人在呢,就這樣,若是沒有小紅葉和小大統領坐在那兒,怕是雎安平早就已經被拉下去打板子了。
「那父親仔細想想這些年來,許多事難道真是我和母親的錯嗎?若非是因為我的親姨母和親妹妹,我至於受的那麼些苦嗎?父親這些年只向著他們眼裡,心裡還有沒有我和母親,父親有沒有想過誰才是你的夫人,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雎安平一說到這些,便是不爭氣的掉了眼淚,蘭駿景看到這般情景便是急了,掩飾一下站起身來。
「安平妹妹,你怎麼又哭了!?」蘭駿景將雎安平攬在懷中,轉頭看向了他們:「倒也不怪安平妹妹,說如今我和小侯爺也是看得清楚,姑父便是向著外人,也不肯向著安平!安平說的話沒有任何錯誤,可是姑父卻是責怪安平,二姑母做錯了那般事情,姑父卻沒有說一句責怪的話,反而要原諒他!如今姑父的態度已經讓大家太過明顯!」
蘭駿景說了這番話,便是轉頭看向了夜承赫:「小侯爺,你倒是來評評理,姑父這般做可是對的!?」
「咱也不知道你們雎家,怎麼便是如此了,只是這若是擱在別人家,都該勸勸安平的母親,是否該帶著安平凈身出戶回去大大統領府內倒也不至於在這裡受氣!」
夜承赫輕易不說話,一說話便到了點子上,這話中話里話外便是在指責雎順遠家裡的事都處理不好,還叫自己的夫人女兒受氣。
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家之主了,這話也是在提點著人家,可是大大統領府的大小姐和大大統領府的外孫女若真是這麼欺負人家怕是這整個雎府上下也是受不得大大統領府的指責的。
雎順遠剛剛本來還想指責指責雎安平,這會兒聽了這話也值得一副獻媚的模樣,微笑著看著雎安平:「安平,你瞧瞧你幹嘛如此的動怒呢?為父不也就是隨便說說嗎,咱們自己家人何須如此?你也別在意那麼多,你姨母本就並非故意,若因為這件事處理了她,那豈不是叫外人看了笑話??咱們有話好商量,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