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長長久久
自攝政王走了之後,攝政王的所有人遣散,自然也有自願跟著攝政王離開之人,攝政王王府就此關門。
百姓們也就將他們的故事編進話本子,就此在天鳳皇朝境內境外流傳,徹底成了那傳言中的人,成了百姓口中的人。
經過這一戰,皇上也懂得分清忠臣與野心之人,學會利用,卻再也沒有一個攝政王去給他保駕護航。
有時候朱公公總會看到皇上孤身一人對著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攝政王走了,妹妹也不在了,這下倒是徹底剩下他一人。
「皇上,天涼了。」
「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
「皇上是說……攝政王和王妃?」
「皇兄也有許久沒回來了。」皇上往寢宮走,低喃著。
誰都以為這個位置掌握生殺大權,握著比所有人都高的權利,人人羨慕,卻不知高處不勝寒,他的孤獨亦是處處帶著警惕防備,倒還不如辰王瀟洒於江湖。
朱公公看著皇上孤獨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人總是得成長的!
這坊間的話本子總是十分有趣,蘇子衿與北淵塵兩人之間的事情被穿成了各種版本印成話本子在所有人手中流傳,甚至於還有人喜好將其編成戲。
那青尢茶館依舊有說書人在那上面唾沫噴飛,手中的木板一拍,搖頭晃腦:「咱們今日來說說這攝政王與第一女將軍蘇子衿!」
這話一落,眾人便豎起耳朵齊齊看了過去。
這世間,傳說總是更吸引人!
「話說這女將軍當初可是皇上一紙聖旨賜婚撮合成了這出佳話!」
他喝了口茶水,眾人跟著喝了一口茶水。
「起初這女將軍那可是英姿動人,原以為攝政王不過勉強同意,誰知此後卻時時見到攝政王寵著其王妃!」
「這可讓人大跌眼鏡,四面八方紛紛想瞧一瞧這是真是假,倒是瞧出了王爺夜夜守了空房!」
「怎麼可能?」
「就是!胡說的吧?」
「後來才知道,王爺那是怕王妃受累!」
「話說這王妃那也是一個奇女子!十五及笄封了將軍,后臨危上了戰場將大漠趕了出去,一戰成名,而後更是以一己之力洗清蘇將軍冤屈,最後與攝政王上了那戰場將御冥帝國打了回去亦是救了皇宮,救了皇上……」
「咳咳……」角落裡坐著兩人,並不引人注目,身旁那女子一襲淡粉色裙衫,桃花眼中滿是笑意,彎著眼睛看著身旁的黑衣男子:「我們明明就是不打不相識!」
「聽說王爺可是夜夜守空房呢。」她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一攬她的腰:「夫人今晚想試試夫君是不是想守空房?」
蘇子衿不動聲色的將他的手擰了下來:「夫君若不想再被踹出門外,儘管試試。」
角落兩人便是蘇子衿與北淵塵。
兩人今日之所以出現在這,一來便是想來瞧一眼,二來便是她想買話本子。
近來她迷上了看話本子,尤其是自己與北淵塵的各種版本故事,看的尤其逗趣。
北淵塵自從解鎖了之後,便總是變著花樣的,第二天任由自己被踹出房門。
某人對於稱:「閉門造人!」
以至於蘇子衿現在看到北淵塵一旦動了什麼心思就想抬腳踹過去!幾乎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皇上不知兩人其實回來過,只不過興許連在兩人身邊也認不出他們。兩人放下銀錢起身,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逛著,蘇子衿遮著面紗,只露出那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眉間畫著一朵小小的桃花。
北淵塵臉上則是罩著金色的半邊面具,看人很是溫和,輕易不翻臉,當然若是動了,那定是不會好過。
蘇子衿買了話本子便出了城上了馬,兩人一同離開。
待回了家中,林謝迎了上來,「主子。」
「何事?」
「有封信是給王妃的。」林謝手中拿著一封信,遞給旁邊的蘇子衿,她掃了一眼,上面只有個「暝」字。
蘇子衿眸色微動,瞬間便猜到是誰,拿著信往裡頭走。
北淵塵掃了一眼,自然也知道,臉色沒變,心下卻起了些酸意,就連林謝都感覺得到了。
「嘖嘖。」主子真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喜歡吃夫人的醋,就連這信都能吃醋。
蘇子衿回了房裡將話本子放到一旁,並非避著北淵塵看,而是當著他的面打開信,北淵塵眸光一閃湊近了些,蘇子衿嘴角揚起。
本以為送來的會是好消息,誰知信打開卻不屬於他的字跡,那上面只有幾句話——
天御三年,殿下於桃花初開時離開。
蘇子衿手微顫了一下,那底下還有一封信,那上面便是皇甫千暝親筆信,並未未寫完——
引子衿此生為知己,足矣。
願汝此生平安,與北淵塵長長久久。
我……
一個「我」字不過落筆一半,有著未盡之言。
天御三年便是天鳳八年,蘇子衿一時間竟是不知自己心情如何,到底有些複雜。
此前曾去了一趟聶老那裡,出來時他卻說沒事,頂著一身病體去了戰場,還能夠與她不相上下,這樣驚艷絕倫的人就這般離了世間,她總覺得可惜,替他覺得不公,不甘,這命運於他來說太過不公。
見蘇子衿沉默了下來,北淵塵將信拿了過來放在那燭光之上燃了:「誒?你做什麼?」
「夫人,既然他將你引做知己,自是希望你懂他,這便是他的選擇。」
眼見著那信在眼前燃盡,化作一小團灰燼,她輕輕嘆了口氣,雙手攀上北淵塵的脖子:「他不該將我當做知己,他應該將你當作知己才是。」
北淵塵嘴角一勾:「夫人難道不曾聽說過一句?我是他的敵人,敵人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那也只是你不同罷了,你看看其他的敵人個個不都是被他玩弄於手掌心?」看似溫潤有禮,怎知是個將權謀心計玩個純熟之人。
北淵塵將蘇子衿抱起往床榻走,蘇子衿一愣,沒來得及將手中的話本子放下:「我要看書……話本子……話……唔!」
「夫人難道不知,這話本子里新的故事?」
明月悄悄冒了個頭,害羞的往下看去,屋裡燈光熄滅,只見月光之下影影綽綽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