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家人聚慶生日

我呆站在原地好久，有點不敢相信。

李嘉余……孟馨憐……

他們兩個，都有孩子了，還遲遲未登記結婚！而李嘉余竟然跟方青展是同母異父！難怪兩人長得那麼像！

當時跟芊芊說玩笑話，沒想到是真的……

方青展，是去處理這事了？

可依照他的脾氣，如果他早知道了貓膩，肯定早就解決了，不會拖到現在的。

他一定是在等什麼。

我心跳得飛快，深呼吸了好幾次，整個人都無法平靜下來。真是作死的典範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探究方青展的秘密呢？

我走過來走過去，方青展不會出事吧？

不會的不會的……他那麼聰明，怎麼會……

手不自覺已經點開了手機，視線久久停留在聯繫人那裡。

點了方青展的名字，撥過去，還好他及時接起：「琪兒。」

我呼出一口濁氣：「方青展……」

他明顯著急：「怎麼了？」

「沒事……沒事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

方青展頓了頓：「生日快樂，我也想你。」

我一拍腦袋：「我又忘了……」

要不是方青展說，我怕是也想不起來了……最近事情太多，我都忙忘了，奶奶也不曾想起來呢。

「是不是很久沒有過生日了？」

「是呀……」我有點難過，「大家好像都不知道我的生日呢。」

「沒關係，我記得，等我回來給你補好嗎？」

「嘿嘿嘿……好呀！愛死你啦！」

他輕笑：「嗯，我也愛你。」

我抿了抿唇，突然有點尷尬，人家那麼好心地祝我生日快樂，可我還想著偷窺他隱私……真是無地自容了……

不過想起正事，我還是想問問他：「你還沒有告訴我，去上海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什麼公事私事的呀？」

方青展不說話，電話那邊好一陣靜謐，久到我以為電話已經掛了，他才道：「琪兒，如果有一天，你被告知自己的身世其實很無奈，甚至有點苦澀，你會怎麼做？」

我彷彿被雷劈中……他這意思……

我假裝輕鬆：「嗨——多大點事啊！那我的出生又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我過得好，開心又自在就好了嘛！」

他笑了笑：「也對。」

「人生苦短的！不要想那麼多啦！」

不對……這不應該是我的真實反應……趕緊改口：「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方伯伯出軌啦？」

他著急起來：「琪兒！」

我連忙捂嘴：「我開玩笑的，對不起！那到底怎麼了啊？」

方青展嘆口氣，我繼續念叨：「你跟我說，我就當你的忠實聽眾啊！沒有關係的，我們是最親近的人啊！」

電話里沒了動靜，他是真的很難過吧。

良久，他似乎鼓足了勇氣：「琪兒，我的親生母親，也是另外一個人的母親。」

「嗯……離婚了又再婚了？」

「嗯，算吧。」

「那就沒關係啊！」

方青展的聲音有點顫抖：「她是在有了我之後才跟原配離婚的。」

出……出軌？

我急忙安慰：「那她在原來的家庭里一定是過得很不開心！她肯定特別特別愛方伯伯呀！就是那種，豪門虐戀……」越說到後面我心裡越沒底，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明白，不管怎麼說，出軌就是出軌了，有夫之婦卻懷了別人的孩子……怎麼說都不光彩。

方青展的出生，的確伴著無奈和苦澀。

方青展開口，卻是讓人不忍的哽咽：「謝謝琪兒。」

「方青展……你要是難過就哭吧！在老婆面前哭沒什麼的！」

方青展被我逗樂：「哭什麼啊？」

「嘿嘿嘿嘿嘿……你媽媽對你很好嗎？」

他道：「沒有，我沒怎麼見過她。」

「她不是跟原來的丈夫離婚了嗎？」

「但是也沒有跟我父親結婚。」

「啊……那，那你怎麼上的戶口啊？」

方青展無奈：「琪兒，這不是重點。」

我又一拍腦門：「哦，哦……」

不知道方青展現在怎麼樣了：「你吃飯了沒有啊？有沒有好好睡覺工作呀？不要為了這種事情煩憂啦！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呀！你不要太傷心了哦！你看，你現在長得高高大大的，身體很健康，學習工作各方面都很優秀啊！雖然母親沒怎麼關心過你，現在這什麼狗屁身世有點煩人，但是這些並不阻礙你成為了一個積極向上的正能量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呀！」

方青展聽我嘀嘀咕咕，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呼吸也沒有那麼沉重了：「嗯。」

「你又不拼爹靠娘的，你現在最多也就是感謝你的爸爸媽媽給了你生命！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你最應該感謝的，是方伯伯呀！你想想哦，是方伯伯把你撫養長大，付出了多少心血呀！那就算他們那一輩的人有點那什麼小荒唐吧，那也是他們的事情了啊！誰要是敢背後議論你，我就拿大鐵鍬去敲他們的大門牙！」

方青展笑出了聲：「嗯，有你給我做主呢。」

「是呀是呀！所以你不用怕啦！」

「好，我不怕。」

「嗯！那你不要太難過了哦！現在這些不是你能選擇的，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去幹什麼……但是！不可以打架！動刀動槍的也不行！」

方青展無奈：「琪兒……你覺得我會打架？」

「嗯……有時候我覺得你像可愛的小兔子。」

「嗯？」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呀！」

我能想象得出，此刻的方青展坐在落地窗前，穿著白襯衣，白皙的手指拿著手機，笑容很溫柔，兩隻眼睛笑得溫潤。他語氣很平和，完全不像剛受過傷，他不把心事透露給外人知，卻願意說給我聽，讓我一個人知道他的難處。

我想再啰嗦一會兒，他好像有點事，我只好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癱在沙發邊的座椅里，我看著邊上的信封有點出神。

一語成讖……

發了好久的呆，我才把東西放回原位，離開了方青展的家。

出了小區才發覺，原來已經這麼晚了，趕緊乘車回到家，很意外的是，王虔恪居然記得我的生日，還讓沈姨給我準備了蛋糕……

我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媽媽拉著我到蛋糕前：「奶奶打過電話來了，說今天是你生日，可你去找方青展了，我們就等你回來呢。」

我故意眨眨眼：「如果我真的不回來了呢？」

王虔恪一把攬過我：「怎麼可能？他出差了！」

我翻個白眼把他的咸豬手拿下來：「哼！你又知道了……」

「來來來，先許願吧！這是我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呢。」媽媽帶著我點上蠟燭。

爸爸在一邊起鬨唱生日歌，王虔恪最歡了，唱得最開心。

我在大家的期待下緩緩閉上眼睛，回想起曾經吃小蛋糕的場景，學著電視劇里的女主角，雙手合攏，默默許願。

希望來年家人朋友都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不要有太多煩惱。

我睜開眼睛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吹滅了蠟燭，爸爸主刀切分蛋糕。

我得到了最大最好看的一塊，黃奶油上點綴著鮮花和櫻桃，好看又誘人。

王虔恪嘿嘿沖我笑：「看看老哥給你準備什麼禮物了！」

我咬掉了櫻桃：「什麼啊？」

「吶——」他打開盒子，「你肯定喜歡！」

我不由得驚嘆：「哇——Aibre-land的！好漂亮！」

藍鑽行星，起的中文名叫「一點」，代表著肉眼看到的一點行星，其實放在宇宙中來看，是一整個璀璨奪目的星球啊！

他撩起我的頭髮，要給我戴上blingbling的項鏈，可他那期待萬分的眼神觸及到方青展送我的「天鵝」的時候，就突然黯淡下去了……

我放下叉子：「我很喜歡，謝謝你！老哥！」我從他手裡拿過項鏈，一起戴在了脖子上。

兩條項鏈對於我來說都意義非凡：「我會好好保管珍藏的！放心吧！」

他勉強笑了笑，接過爸爸遞來的蛋糕，獨自坐一邊吃去了。

我有點窘迫，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媽媽也送了我一對手鐲，爸爸則是給我買了一個新手機：「你一直把那箇舊手機當寶貝使，我可都看到它自己死機了啊……」

還是爸爸細心：「嘿嘿嘿！謝謝爸！我這就把卡裝好！」

「誒，好。」爸爸滿意地點頭。

沈姨親自給我做的蛋糕，我還特地往她臉上糊奶油，氣得沈姨說我浪費糧食……

興緻正好，我湊近了王虔恪：「怎麼啦？」我指著脖子上這個小水瓶，「這個是方青展送的，不是別人啦！你不要吃醋嘛！」

王虔恪嚼著蜜桃：「誰吃醋了？」

我偷笑了好一會兒：「嗯，沒有人啊！沒有人吃醋呀！」

「哎呀——」我胳膊撞撞他胳膊：「你送的我也很喜歡啦！你看嘛！我都戴上了呀！」

趁他轉頭過來看時，我立即往他臉上糊了好大一層奶油：「哈哈哈哈哈……」

王虔恪怒吼：「安琪兒！」

沈姨看著我們鬧：「哎喲你們這些孩子喲！哪有你們這樣的哇……我的奶油哦！」

我還沾沾自喜：「來呀來呀來呀……」

王虔恪「蹭」一下彈起來要來抓我，兩個人打打鬧鬧地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