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西餐迎轉學生

吃西餐？吃西餐？我不懂得用刀叉啦！我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愁悶。我們未在酒店裡吃飯，而是來到金陵有名的國際性酒店――香檳之夜。

這酒店因香檳的香純與其只在夜間開放而盛名。酒店構造獨具一格。入口是旋轉式門，約有三米高，兩米五寬。廳內為常見布局，這隻限前廳，中廳有一條長約四十米的迴廊，擺有六桌大式的旋轉桌。

整個中廳建在河上，位於酒店最高處。中廳只用來享用西餐，人們可以一邊用餐一邊依著旋轉桌旋轉，飽覽夜景。

白、金、紅三色小燈依次閃亮，一直延伸到盡頭。九隻小蠟燭的燈光隨風搖擺，顯得十分耀眼。

小橘燈擺在桌周圍，高高的旋轉桌慢悠悠地旋轉著，浪漫的鋼琴輕緩地彈奏著，營造著神秘的氛圍……

兩位奶奶仍在談天論地，蘇伯伯不斷地與蘇爺爺談論教育的事情。我默默地聽他們回憶從前。

***

爺爺出自書香門第，後來因日寇進犯英勇參軍。他的幾個兄弟都戰死在沙場，只留下爺爺這一血脈。

在一次執行任務中，爺爺被迫與剛入村的日寇談判，在那住了幾日。爺爺就是在那結識奶奶的。

奶奶年輕時，是著名的「娘子軍」。她也是舞蹈隊的一員。

奶奶與其他隊員剛打完仗，即將撤離時，卻發現還有受傷的父老鄉親，當大家都安全撤離后，奶奶她們才趕緊撤離。

卻不料撤離途中遭到漢奸陷害，奶奶讓姐妹們先走，孤身一人持槍奮戰，可寡不敵眾，被日寇抓捕。

漢奸告訴鬼子奶奶的來歷，鬼子讓奶奶換上戲服在台上唱戲。

奶奶唱一出《木蘭參軍》，漢奸中途溜去喝小酒，不知道奶奶唱了什麼，沒人給鬼子翻譯，鬼子不懂奶奶在唱些什麼，還和傻子一樣拍手叫好。

奶奶也是在那裡遇到趙奶奶的。趙奶奶當時偽裝在鬼子門下做情報員，裝作是一名為日本歌妓化妝的小丫鬟。

日本歌妓是中國人，也是抗日軍民，還是趙奶奶部隊里的團長的相好。奶奶平時由女日寇看押，趙奶奶偶然間見過奶奶，後來三人一來二往便成了朋友。

爺爺正巧偷偷去看戲，就自然結識了奶奶，後來與趙奶奶一塊兒照應著奶奶。

爺爺最後想到了對策，與日寇的笨蛋隊長簽了協議，保住了村子暫時的平安。

鬼子離開，趕往與爺爺「約定」好的地點，天黑后，爺爺與大批部隊人員一舉剿滅了鬼子，成功把三位奶奶以及其他情報員、作戰人員救了出去……

爺爺與奶奶最後順理成章地結了婚，後來也是死在了戰場上。奶奶當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了小叔，差點因為傷心過度而流產。

奶奶這麼多年一個人拉扯孩子們長大不容易。多年來，奶奶未再嫁，始終保持著她與爺爺最初的那份感情。

奶奶經常和我說她過去的故事，我很羨慕奶奶，她一生過的跌宕起伏，卻仍然保持著積極樂觀的精神……

解放后爺爺奶奶們都是各自回了老家生活。安家本是大戶人家，可經過戰亂，一切都蕩然無存了。

後來舉家搬到了現居地，不再回爺爺過去的「安家」了。

趙奶奶細說著奶奶的不容易，又談到一把年紀了，不容易再見面了，說到動情處不免哽咽。兩個老人家互相勸慰，如今生活越來越好了，戰爭也是從前的事情了……

正好服務員上菜了，大家從感傷中抽離出來，回歸現實。菜吃起來感覺上基本是生的，肉上面的血絲還在，看的我直噁心……

趙奶奶問我：「琪兒，你怎麼還不吃啊？暲耿哪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趙奶奶：「他接電話去了，我這就吃啦！」

「那小子整天閑不住，不用管他。」

蘇伯伯擺擺手示意趙奶奶吃飯。看著大家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我也學著拿。據說吃西餐是有很多餐桌禮儀的，我不懂這些，看大人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這種酒味道還不錯，都嘗一點啊。」

蘇爺爺給大家倒酒，蘇伯伯連忙接過：「爸，我來。」

「謝謝伯伯！」

奶奶平時不讓我喝酒，說喝多了會變傻，可我看著蘇暲耿那種喝法……一杯接一杯地喝也不醉，實在是不覺得他哪裡變傻了。

香檳甜甜的，味道不錯。

「清歌和暲耿這幾個，都是從小喝著玩到大的。後來清曲走了，就剩你們這幾個孩子偶爾來我這遛遛……」

清曲？趙奶奶說的是林清曲嗎？

趙奶奶有點不滿，「你跑那麼遠去當老師，也難得回來一趟。我們老人家守著這麼大個院子，日子過的也實在是蠻寂寥的……」

蘇伯伯抿抿嘴：「媽，你要是不喜歡，來我這嘛。房子有，車子有，什麼都方便，可你非不來。兒子不孝也是有難處，這麼大個學校，我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再加上暲耿還在上學，也不能辭了職回來孝順您……」

正巧蘇暲耿接完電話回來了，趙奶奶連忙叫他：「暲耿啊！你以後放假沒事就來奶奶這，坐飛機一下子就到了。跟著你爸那個死腦筋，就知道學東西看書。奶奶以前帶你的時候，是個多可愛的男孩子，現在沉默寡言的真不可愛……」

「媽，你這……」

蘇暲耿及時救場：「奶奶！我學了很多東西那也是本領，多虧爸的教導。要是一直『可愛』下去……怎麼長成您天天念叨的『頂天立地男子漢』？」

「話雖是這樣說，那也不能太累了啊。又是出國比賽，又是做點什麼事情忙到深夜，小小年紀這麼辛苦，奶奶看著心疼……」

「哎呀，年輕人，多點磨練也好……」蘇爺爺寬慰趙奶奶，拍拍她的手。

蘇暲耿及時岔開話題：「爸，我們班要轉學過來一個人，叫呂呇，您知道這件事了嗎？」

「是呂家集團的孩子嗎？」蘇爺爺問。

「是的。」

「我記得他是出國了，好像是美國吧？」奶奶問。

奶奶也認識他？

「嗯，他後來又去了韓國，當童星了。」

呂呇？韓國有這麼個明星？回去百度一下。

「我有點印象，咱們辦校慶那會，他還作為明方私立學校的代表來過我校參觀，應該是閉幕式那會兒。」蘇伯伯點點頭。

「嗯，他們學校派了十幾人做代表，他就是隊長。而且他籃球打的好，過陣子學校籃球賽就可以看到他的風采了。」

「那挺不錯的一個孩子呀。」趙奶奶讚賞道。

現在的明星都是長的帥、又有錢、體育還很好的嗎？

學校一年一度的籃球比賽就要開始了，王虔恪是「東王狂火」隊的隊員，而高二（四）班的林飛則是「夕安遠寧」隊的隊長。

學校對這種賽事一向看重，看來呂呇轉學是可以成定局的。

「伯伯，還有一個人想要轉到我們班，她叫林清曲。」

「清曲啊！她回國啦？」

趙奶奶驚訝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回國了，要轉學到我們班來。」

「哎呀，那真是大好事。幾個孩子又能聚一塊了，清曲出去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回來了。」

趙奶奶說的「清曲」與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既然她口中的幾個孩子從小就認識，那就是說蘇暲耿、王虔恪、林清曲、林清歌他們都是從小就認識的！

林清曲、林清歌，名字都只差一個字，最後一個字組起來還是「歌曲」！天哪！她們該不會是姐妹吧！

清曲在我們鎮上住了那麼久，確實跟我們提過她有一個姐姐，兩人感情很好……

「我這裡沒問題，你們重逢也很好。你們最好再先跟你們班主任說說，畢竟你們班人數快要達到最高人數標準，達標后就不能收其他轉學生了，她要是不同意，我再去說。」

「好的！」我愉快地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