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風宜人聊過去

「哈哈哈哈哈……」

我右手扶著欄杆，左手叉腰，看著噁心的不行的林清歌笑的不能自已。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哈哈，快喝點水吧，瞧你這熊樣……」

「你有本事，再去坐一回啊！」我才不要呢。

「我要休息一下，你們去玩吧。」奶奶她們在運動區做運動呢，我與蘇暲耿去玩讓林清歌一個人呆著明顯不好。

「我陪著你吧。」蘇暲耿不理解地看著我們。自從我陪林清歌換完衣服后，我和林清歌相處的明顯好了很多。

他直到現在都是一副獃頭獃腦的樣子，他大概很不理解我們女生的情感吧。明明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突然間就親密的和什麼一樣了……

「你要是再敢去挑戰一下海盜船，我就當真是佩服你哈哈哈……」我得意的朝他倆笑。蘇暲耿望著我們兩個半晌，最後看林清歌休息的差不多了說：「我去給你們買冰激淋吧。」

「西瓜味的！」

「西瓜味的！」我與林清歌異口同聲地說，不禁驚喜地看著對方。蘇暲耿也懵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總黏著蘇暲耿嗎？而且對那些故意討好他的人總是看不慣？」我與林清歌哥坐在藤蔓式的雙人鞦韆上，舔著冰激凌聊天。

「喜歡她唄。」我毫無猶豫地回答。

「是喜歡吧，但我覺得更多的是依賴。」

「哦？為什麼這麼說？」我看了一眼不遠處正攝影的蘇暲耿。」

「你應該知道我們班要轉來一個叫林清曲的女生了吧？」

「我知道啊，你們不是姐妹嗎？」

「她是我妹妹，我爸媽離婚後，我選擇跟爸生活在一起，因為這裡有蘇暲耿。爸爸生活工作十分忙，平時都是他在照顧我，久而久之就成了依賴吧。」

我點頭：「他還真是你的動力呢。班上還有一個叫呂呇的也要轉來，他也是明星哦。」我興奮道。

「呂呇是我妹妹的動力啊。」我正要咬冰激凌，聽到這個沒差點把鼻子湊上去。

「清曲之所以這麼努力地做明星，一方面是自己喜歡，一方面是為了追上呂呇的步伐。她本來有機會進明方的，可當她知道呂呇要轉到我們班，立馬就改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和呂呇在同一所學校。」

「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愛情真偉大呀！」她對我翻了個白眼。

***

「明天就回烏鎮了呢，還真有點捨不得。」我小聲嘀咕著。

「那有什麼捨不得的，以後還有機會來玩。」林清歌抓著公共汽車的拉環，她大概很少坐公交車，搖頭晃腦地擺來擺去。

我抱緊了扶手：「也是，你對蘇爺爺家很熟悉吧？」

「那當然了，像國慶這種長假，我們要沒事就都會過來住上幾天。」

「哦，那我小時候應該見過你吧，我這人記性不太好，小時候的事情幾乎都忘光了。」

「我也不記得了，應該是見過的，你看清曲小時候都和你在一起玩過，我應該是見過你的，只是印象不深吧。」

「嗯，可能吧。哎，你小時候除了你妹妹都還和別的女孩子玩沒有？我看你和班上的女孩都不怎麼聯絡。對了，除了佳宜，因為你們之間要合作一些事。」

她想了一會兒：「好像沒有，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和蘇暲耿一起上學放學，放了假，我們也是一起出去玩的。有時會搭上王虔恪。但纏著他的女生實在太多了，我覺著沒勁。後來王虔恪去北京上學，我們之間就斷了聯繫，也就是這個學期校花校草報名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我們三個和他幾個兄弟逃了一個月的課，他第一次進教室就被田老頭抓去做俯卧撐了，真是夠倒霉的。」林清歌輕蔑笑話王虔恪的神情可真逗。

「啊？那意思不就是說，你們在那天換座位之前就有過聯繫了！」

「是啊，怎麼了？」

「那他們倆怎麼還說什麼『這幾年都去哪兒了？幾乎就沒見過你』什麼的，什麼『校草還是你報的名』之類的話？」

「笨蛋！你倒是轉過頭看看後面！」她眼神示意是蘇伯伯。

她壓低聲音跟我說悄悄話，用手指了指站在他右後邊的蘇伯伯：「他當時正在教室里查人數呢，他們當然要這麼說了。正常來講那天都是新生正式認識第一天，大家都剛認識才對。

要是蘇伯伯知道我們班這麼多人逃了課，蘇暲耿肯定第一個遭殃！蘇伯伯對他在學習方面要求可是很嚴格的。也難怪你第一次知道我們其實是一個班的，自然不了解內情了。」

我驚訝了好一會兒。軍訓時期雖是混著班級訓的，但有一些學唱軍歌啊、團體心理課、晚自習什麼的活動，其實還是在教室里舉行的。老師從來不點名，他們又一直沒來過教室，也難怪我不知道有他們這些人。

「別驚訝，我們逃課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們能很準確的知道老師校長或學生會什麼時候要點名，大家也能第一時間回校，實在來不及就讓同學偽造張請假條也行……」

「你們真是太厲害了！」我朝她舉起大拇指。

「這有什麼？」

「那你們考試怎麼辦啊？」

「有同學會通知我們的，拿著試捲去學校外面寫，不作弊不抄襲照樣能拿高分。」

她看著我已經呆掉的表情，又解釋道：「課本上那小兒科，我和蘇暲耿在初中的時候就有家教老師教完了。現在都攻大學英語六級了。王虔恪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北京那邊教育更好吧。」

「大學英語六級啊！」我手指比著六。

「沒什麼稀奇的，在學校很常見，你習慣就好了。哎，咱們班那英語科代表你知道吧？」

我點頭。

「他真一奇葩，理科死活不行，文科好的上天。他英語都可以攻博了，最近又去研究法語去了，還勵志以後就去法國生活了。」這課代表真行啊！

「哎，說真的，我也真佩服你的演技。」

「哦？」

「與人作對時，真像魯迅寫的楊二嫂，原來其實你本性也是沙雕呀！哈哈哈哈……」

「是嗎？好像這是第一次，以前都是淑女。」

「是啊！不服輸的女……」

下車了，她小聲嘀咕著：「有閨蜜真好……」

「什麼？你說什麼？」我裝作沒聽到。

她看我一眼，笑的天真爛漫：「我說你才沙雕！」她食指頂了我腦袋一下，跑向前方。

「喂！說什麼呢？別跑！林清歌！」我們倆歡聲笑語跑了一路，引起的風帶走了飄落了一地的花叢里的芬芳。

蘇暲耿似乎也很驚訝，他應該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一向嬌滴滴的林清歌也如此豪放了吧……

***

「來來來，進來吧。」蘇爺爺推開大門，我們陸陸續續走進屋子。

「清歌睡老地方吧，那清靜，你也住慣了。」趙奶奶囑咐林清歌。

「奶奶，我可不可以和安琪兒一起睡呀？」她挽著我的胳膊，我看了她一眼，又望向趙奶奶，微笑著向她詢問：「奶奶可以嗎？」

趙奶奶看著我和她期盼的眼神，不由得無奈：「又不是沒房間……」

「哎呀奶奶……」林清歌撒嬌，上前抓著奶奶的手不肯放。

「哈哈哈……好好好，不過不要太晚睡。」

「謝謝奶奶！」徵求了奶奶的同意，她抓著我的手，拉著行李就往迴廊跑。

「我們住的地方在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快點。」入目有一個像是可以泡溫泉的池子，幃幔被輕風吹拂，美麗誘人。

「是這啊。」

「對啊，我告訴你，等大家都睡著了，我們可以去那個池子里泡澡，那裡有13層幃幔，風吹起來可好看了。」

「這是桃樹啊？可惜不是春天，要不然它可以隨幃幔一起飄動，桃花落葉，一定很美。」

「我以前見過，屋子裡有清曲和王虔恪在這兒的照片，當時就是春天，他們穿著古裝在岸上玩，桃花就落在他們身上，暲耿一時性起幫他們拍的。」

「真的呀？快進去，我要看！」到底是怎樣的美景啊？林清歌不用多時就找了出來。

「在這兒。」

「哇！」

「漂亮吧，清曲的裙子樣式還是我選的……」

「他們手上的糖葫蘆一定很好吃！」我與林清歌關注的重點不同，她用看白痴的眼神鄙視我……傍晚的時候，林清歌帶我參觀了這座寬敞的進院。亭台樓閣，還有一個小戲台。

林清歌告訴我，她和妹妹、蘇暲耿、王虔恪，小時候總在那戲台上表演節目給大家看。呂呇來過幾次，有時恰逢下雨，所以表演不多。清曲從小就對表演情有獨鍾，她表演的節目也最多。

蘇爺爺把他們四人的生活日常錄製成了視頻，視頻里的林清曲活潑可愛，能歌善舞，受到眾人的喜愛稱讚。

而林清歌是沉默少言，愛撒嬌，是個文靜的姑娘，喜歡和蘇暲耿一起畫畫、彈鋼琴，總在蘇暲耿和王虔恪練完跆拳道後上前給他們遞水遞毛巾。而這時清曲通常會抱怨姐姐好偏心。

王虔恪總是一副拽拽的樣子，舔棉花糖也能被他演繹成一個叼著煙的市井二百五……

蘇暲耿倒沒什麼突出的表現，是個正常人。只不過他大部分時候都在學習各種東西，看起來挺忙碌。

視頻太多了，我大致挑著看了點，對著林清歌感慨道：「我總結為一句話：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歡樂多。你們的童年真的好辛苦，好逗比。」

林清歌還告訴了我一件事。蘇暲耿原名叫蘇琉（劉），起的是他父母兩人的姓。

他小時候還挺驕傲的，對人介紹說：「我叫蘇琉，我爸爸姓蘇，我媽媽姓劉，我還屬牛。」

可他漸漸長大，越來越覺得這名字太傻氣……恰逢那年《少年包青天》演得十分火熱，他很喜歡那匹有靈性的馬――火耳，他還與那匹電視劇里稱為「火耳」的馬合過照，於是便有了火耳「耿」。後來他又覺得早晨的太陽很好，朝氣有寓意。最後，一個富有哲理性的名字出現了：立在早晨太陽下忠心耿耿的馬！

我聽著笑得喘不上來氣。他真不應該屬牛的，他應該屬馬呀！

我問她自己還有沒有其他的名字，她告訴我說，她小時候有個小名叫芊芊。因為她剛生下來時全身十分丑，只有一雙手生的漂亮，手相上說，男手貴軟，女手貴硬。林清歌必定是個有福氣的。

她的小名取自「芊芊玉指」，我說我以後就管她叫芊芊吧，她笑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