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玉器

東西寄出去之後，黃葉望著衛青煌，臉上擺出惱怒的樣子，說道：「大哥，你這回可滿意了？」

衛青煌聳聳肩：「你的國家金質勳章呢？」

「保險庫里放著呢！」

「你咋不去拿？」

「我不敢！怕人家捉我！」

「你不是國家功臣嗎？幹嘛還怕人家捉你？」

「我怕被很多人圍起來當猴子看。」

衛青煌笑道：「不敢去拿，那你要勳章幹嘛？」

黃葉輕哼道：「密碼我寄給吳院士了！勳章在保險柜藏著，存期一百年，只要我還活著，啥時候去取都成！幹嘛這麼著急？等我攢夠了錢，該辦的事都辦了，想要退隱江湖的時候，再把勳章拿回來，面對清風明月慢慢賞玩！」

衛青煌笑道：「憑你活潑跳脫的心性，要想退隱江湖，不知道要多少年呢！好了，現在頭蓋骨也找到了，接下來去哪兒？」

黃葉將手一指：「出了燕京，一路往西！」

衛青煌想不通：「往西去哪兒？」

黃葉道：「我要重走絲綢之路，一路上遊山玩水，直至天山南北，大漠戈壁！」

衛青煌叫道:「喲，這路可夠遠的！」

黃葉鬆了臉上的肌肉，心想「老是板著臉還真有些累！」笑道：「咱不是有車嘛！出了城市，一小時三百公里，很快就出了玉門關！」

衛青煌道：「且，沙漠上跑那麼快？不怕翻溝里去？」

黃葉笑了笑：「一小時兩百公里呢？總成了吧？」

「一百二十公里就不錯！要去大漠，恐怕還要做點兒準備。至少在車上帶幾桶油！要不然跑空了郵箱，這麼好的車趴在沙漠里，咱哥倆成了乾屍，多冤呢！」

黃葉皺眉：「別說得那麼滲人！嗯，我們的設備還不夠齊全，雖然有了GPS衛星定位系統，還要買個電台。哎，那邊有個『旅遊用品商店』，過去瞧瞧。」

衛青煌打了個彎，將汽車停在商店前的停車場上。

進去一瞧，商店不小，東西琳琅滿目，這下好，不用去別處，基本上就能採購齊全了！

售貨員阿姨過來詢問：「兩位需要什麼？」

黃葉笑道：「阿姨，我們想去沙漠旅遊，野營一段時間，您給推薦點裝備。」

「要去大沙漠？那您最好帶上這款摩托羅拉的電台，16個頻道，收發頻段這東西操作簡單穩定，堅固的工程塑料，經久耐摔，在各項低溫惡劣環境下運行穩定，符合美**用標準。價格稍微貴點兒，也不是很多，只要兩千塊就成！」

「好！買了！還有什麼東西？」

「還有零下四十度保溫的睡袋，耐磨舒適的膠鞋，防晒的抓絨衣，帽子，太陽鏡，防晒油，望遠鏡，背包，小型帳篷，編織袋……到了地方之後，你們在附近縣城買點兒乾糧，礦泉水，衛生紙啥的，就差不多了。」

「衛生紙還要帶？」

衛青煌笑道：「沒有衛生紙你用手指頭啊？」

「你才用手指頭呢！好，一樣樣都買了！先挑幾雙好鞋！」

花了一個多小時，東西一樣樣挑好，總共花了差不多八千多塊。

衛青煌將東西提出去放在車上。

最新款的烏尼莫克9000果然厲害，裝了那麼多東西才佔一個小角落，還剩下很大空間。

黃葉嘆道：「大哥，你看了嗎？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啊！要是不賺點外快，咱這剩下的三千多萬可不隔花！」

衛青煌拍拍放在後座上的麻袋：「嘿嘿，還有這麼多錢沒動，愁什麼！」

黃葉道：「這一路往西，光是過路費、加郵費，就不知道多少！說不定袋子里這些錢錢還不夠呢！」

「那怎麼可能？又不是遇見土匪！」

「聽說收費站比土匪還厲害！」

衛青煌看了眼錶盤上嶄新的GPS導航儀，問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黃葉：「往西的具體路線呢？是不是就按這個來？」

黃葉打開電腦看了一眼，道：「我已經查好了路線，今天先這麼走，經邯鄲，過臨汾，到黃河壺口瀑布。全程一千公里。」

「一千公里也不算遠。看路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只管開車！」

從燕京到邯鄲，走高速600公里，邯鄲到臨汾300公里，從臨汾到壺口120公里，因為有限速的緣故，衛青煌也不敢開得太快，足足花了八個小時，晚上六點才趕到距離壺口25公里的山西吉縣。

黃葉看看地圖，道：「今晚不走了，就在這兒住下！明早去看壺口瀑布！」

吃過晚飯，閑來無事，衛青煌繼續練他鐵砂掌的功夫。

黃葉練了幾遍「洗髓易筋經」，就坐在床上端詳從周口店山洞裡挖出來的玉器。

仔細看時，他發現金字塔型的玉器從上到下分佈著很多細線，點數之後發現，總共有十五條，每條線的邊上都標著很多小字。金字塔的底部有七個稍微大點兒的字。所有的字體都很古怪，他一個都認不出。

「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呢？」

既然想不出，雜事不決問「天涯」，不還有「天涯」可以問嗎？

於是他臨摹了塔底的七個字，然後拍成照片，跑到天涯論壇重新註冊了名字「黃花杏」，發出一個懸賞帖子：「重金求解！能認出下面七字的人，獎十萬塊！」

這問題估計不會那麼快得到答案，於是他發完帖子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才起來，看看論壇，跟帖的人很多，既有無聊的灌水，也有不少人說出自己的見解。

「哪裡來的『黃花杏』？前幾天剛出來『黃花梨』，這麼快就出來李鬼？」

「朋友，你懸賞是真的還是假的？真的話我就好好琢磨一下。」

有人說：「我看是一句詩！夥計，是不是『海上明月共潮聲』啊？我看這第二個字好像是

也有人留言：「這是西夏文吧？西夏文很古怪，你要找語言學家才行。」

也有很多人說的根本不靠譜，純粹是瞎猜。

黃葉合上電腦，跟衛青煌出去吃飯，然後開車去壺口瀑布。

進入景區，先請了個年輕美貌的導遊小姐，然後在對方的引領下一路觀賞。

導遊小姐一面走一面介紹：「壺口瀑布是黃河中游流經晉陝大峽谷時形成的一個天然瀑布。瀑布寬達50米，深約50米，最大瀑面3萬平方米。是中國僅次於貴州省黃果樹瀑布的第二大瀑布。滾滾黃河水至此，300餘米寬的洪流驟然被兩岸所束縛，上寬下窄，在50米的落差中翻騰傾涌，聲勢如同在巨大無比的壺中傾出，故名『壺口瀑布』。」

走著走著，小姐笑道：「再走三百米，前面就是瀑布了！」

來到跟前，黃葉頓時被瀑布的壯觀所震撼！

「哇！簡直太壯美了！100多米寬的瀑布，氣勢磅礴，濤聲轟鳴，水霧升空，方圓數里，水汽遮天，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黃葉心中激蕩，睜大眼睛，不肯放過眼前的一切，獃獃的望著，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哎，是誰？別拉我！我還要多看一會兒，今兒就住在這裡，不走了！」

衛青煌用力一拽：「兄弟，走了！你都看了半個多小時，看夠了沒有啊？這玩意看看就差不多了唄！」

「有半個小時了嗎？」

「那可不？導遊都催了好幾次，你也沒有動靜。導遊說，風景區面積175平方公里，主景區面積27平方公里。如果不快點走，今天就看不完了！」

「看不完明天再看，我們又不趕時間。」黃葉口裡嘟囔著，腳下開始往前走。

導遊小姐接著介紹：「黃河西出崑崙，源遠流長。雄偉多姿的龍門，世稱『九河之蹬』的孟門山與四時迷霧的壺口瀑布最為壯觀，號稱黃河三絕。孟門山距離壺口約2.5公里，河水被巨石一分為二。此石橫亘數百步，河水分流，俯視如門，故有孟門之稱。孟門山雖『臨危若墜』，但『卧鎮狂流』，『任水漲滔天，終不能沒』，實為壺口之下一大景觀……」

黃葉不緊不慢的走著，花了一天的功夫，看了「水底冒煙」，「旱地行船」，「霓虹通天」，「旱地驚雷」，「十里龍漕」……等等諸般景象，心裡受到洗禮，連帶著對父親的怨恨也消減了不少。在這種壯觀的大自然面前，每個血肉組成的人都顯得那樣渺小，更何況心裡小小的波瀾呢！

衛青煌也禁不住嘆息：「要不是跟兄弟你出來走這麼一遭，我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

壺口瀑布的旁邊也有一些大型的舊石器文化遺址，據說兩萬年前有一些古人在這片土地上活動，留下不少的石器，動物化石以及製作精美的蚌質穿孔裝飾品。

對於這些，黃葉倒是沒怎麼上心，反正北京猿人也找到了，這些東西就留給考古專家去發掘，要不然那些人沒活干，全都失業了怎麼辦？

一路上沿著河堤走，他倒是看到河床上有一些閃閃發光的東西，仔細看時有些是瓷器，也有少量的金銀、鐵器，想來都是若干年前的沉船留下的，或者是從黃土高原上不斷沖刷下來的。望著那湍急的河水，他心想：「發掘難度有點兒大，而且周圍人多，不好下手啊！算了！還是留給後人去弄！咱去沙漠里使勁兒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