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步步試探
書齋里所有人——
不管是經歷人生百態的何燃，或者是與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的范姨娘，甚至是一心只想要寫好『禁書』的呂秋寒，都被葉錦笑的話震懾住。
在今日之前，他們沒有想過書齋的未來，今日之後，他們對書齋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充滿了期待。
「我還有事要忙，暫且就先回去了。」葉錦笑走了幾步回頭，「你記得我和你說的話，不懂得就問我。」
「好。」呂秋寒仍然還處在震驚之中，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手上的書。
「等等！」
范姨娘追了上來，然後才開口，「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是合作關係了，那若是我們有事的話，要去何處找你？」
葉錦笑張了張嘴，衙門這兩個字是不能夠說的，至少現在不能。
「最近有些不方便，過些時日便好。」葉錦笑道，「這些日子我每日都會過來。」
「既是如此，便先這樣吧。」范姨娘皺眉，但是卻也沒有勉強她。
「嗯，好。」
在回去的路上，她也在思考，現如今已經找到了立身之法，那是不是就不用在衙門待著了？
左右這個師爺也只是個挂名，想要離開只需要說一句。
這樣，對於她以後要做的事情也能夠更加方便一些。
想法有了，葉錦笑就要付諸行動，人都已經到了蕭延之的房門口了，手抬起又放下。
在房門口徘徊了許久，葉錦笑想著這件事情還是要找個機會才能夠說，便又離開了。
追月恰好和她撞上，見她是從蕭延之那邊離開的，又道，「師爺為何不進去？」
「突然沒事了。」
追月進去之後和蕭延之說了一下這件事情，蕭延之的眼神冷淡，語氣冰冷。
「隨著她。」
「是。」
糾結了一夜，心中思索著快刀斬亂麻，葉錦笑第二日一大早就直接去了蕭延之那邊。
「早膳還沒人做。」
「小的這就去。」
葉錦笑端了早餐過來，剛要開口，只聽到他又道，「書房裡面還有一些案牘沒有看完。」
無法，葉錦笑只得將東西又都拿了過來，陪著蕭延之看完。
幾乎是被他奴役了一整個白天，幾次，葉錦笑提出都沒有辦法找到機會離開。
今日書齋那邊沒有去，也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
知道夕陽西垂，才聽到他施恩般的開口，「說吧，今日過來所謂何事？」
葉錦笑已經忙的上氣不接下氣了，早就將這件事情撇到了九霄雲外，聽到他開口，才想起來今天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大人，衙門師爺這個職位可還重要？」
蕭延之不說話。
「我來了衙門，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事情哦？」
他還是不說話。
「若是我離開的話，應該不會對衙門造成任何影響的哦？」
仍然不說話。
葉錦笑挫敗的坐了回去，看著面前的人，自暴自棄的開口，「我不想要繼續待在衙門了。」
「反正之前都是王大人將我塞進來的，現在我覺得自己能力不夠，所以.主動提出離開衙門。」
在蕭延之的注視下，葉錦笑堅強的將自己的話全都說完。
「決定好了？」
沒有她想象之中的事情發生，葉錦笑遲鈍了一會，然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
「嗯？」這麼快就答應了嗎？
她總有一種不真實感，這個人不會這麼好說話，葉錦笑靜坐著，等待著他的下文。
「只是，你之前欠了衙門的銀子」
葉錦笑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她低估這個人的心機了。
「這些我都會還。」
「不，本官要的是現在、立刻、馬上還。」蕭延之道，「對於你，我信不過。」
她想要爭取一番，但是蕭延之下一句話又全都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雖然，是王大人將你強塞進來的，但是這些日子你在衙門也有了一個安身之所，再加上還有那些銀子，你不還，誰還？」
「我可以分月給你。」
「不必。」蕭延之的態度十分的堅決，「銀子給了，你可以立刻走人。」
「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蕭延之只消看了她一眼，便直接起身，無聲勝有聲。
葉錦笑知道和這個人說不通，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和追月撞了一個正著。
追月叫了幾聲，葉錦笑只當做沒有聽到，她現在不想和追月說話，更加不想要和蕭延之說話。
「師爺？師爺！」
追月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進去，卻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也不是十分好看，心中開始猜測，兩個人剛剛應當是發生了什麼爭執。
「去調查一下，她最近在做些什麼。」
「是。」追月答應了下來，又問道，「若是.」
「盯著她，暫且不要做些什麼。」
「是。」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葉錦笑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現在這個問題是：蕭延之不肯放人。
想了半天，頭都疼了，葉錦笑都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便不再勉強自己了。
「算了算了，到時候總有解決的法子，明日還是要想個法子去一趟書齋。」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一下就睡死了。
第二日，仍舊還是一大早，葉錦笑直接離開了衙門。
前幾次學乖了，這一次，追月冒著寒風卯時就起了，就守在她的房間外面，等著她出門了，立刻就跟上去。
還是跟到了之前的那個地方，這一次，追月想要進去卻沒有那麼容易了。
看了看書齋的構造，找了一個地方飛上去，以一種十分起奇怪的姿勢趴在屋頂上聽著裡面的人的對話。
范姨娘問了一下她昨日為何沒來，葉錦笑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遮掩了過去。
所幸，他們的注意力都沒有在這上面，不然定能夠發現她的不對勁。
「呂大哥，你有哪一處覺得有疑問的？」
呂秋寒拿出自己做的筆記，將自己整理出來的故事線攤開，同葉錦笑討論了起來。
「非也！」
葉錦笑發現，呂秋寒即使是寫這種武俠文，都還保持著自己以前的風格，不免有些頭疼。
「這本書用一句話來形容，便是無人不冤、有情皆孽，這文雖是武俠文，但是卻是以故事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