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景重現
「......,昨天,我和春梅去福興賭場,進了賭場,就看見一個人站在骰寶案邊,滿臉的喪氣,樣子畏畏縮縮,活脫一付落魄鬼......」李茹男說道。.
「等等,你去福興賭場幹嘛?......,是不是想去找事兒?」胖老頭臉色一寒,沉聲問道。
「啊!......老爸!這又不是重點!」李茹男這才意識到自已太過興奮,一時不慎說漏了嘴,一怔之後,乾脆撒嬌耍起賴皮。
「呵,茹男說的對,她現在好好在站在這裡,朱禮慶那邊又沒什麼動靜,這一次應該沒闖什麼大簍子,大哥您就不要較真了,咱們還是聽茹男繼續講故事吧。」瘦老頭笑著插言道,從這番話里,可以知道他們和朱禮慶之間是敵非友,平日里小矛盾,小衝突並不少見,所以,只要李茹男本人無事,也就沒什麼可太在意的。
「哼,你總是護著她,看把她給慣的!」胖老頭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追究下去。
聽老爸這麼一說,李茹男知道自已沒事兒,調皮地一吐舌頭,向瘦老頭做了個鬼臉兒,「老爸,您別總覺得我不懂事兒,我是有分寸的,我知道您不想和朱禮慶直接衝突,可那個傢伙太過份,居然說京城四大賭王論賭術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黃叔叔脾氣好,有涵養,不和他一般見識,可我怎麼說也和黃叔叔學過賭術,算是半個弟子,沒理由讓他那麼張狂。您說是不是?」
「哼,就憑你那半瓶子醋的功夫,也敢代你黃叔叔去挑戰朱禮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胖老頭哼道。
『鬼手』朱禮慶,『神算』黃維忠,『鷹眼『胡全忠,『神耳』段天德,此四人並稱為京城四大賭王,四人均是賭技高強之人,各有絕技在身,難分高低上下,由他們的綽號就能知曉——朱禮慶手法出神入化,黃維忠算無一漏,胡全忠眼光銳利,段天德聽力過人。這四個人中,論年齡資歷,以黃維忠為最長,朱禮慶為最輕,但論這些年的風頭,卻是年少氣盛的朱禮慶最為張揚,明裡暗裡,總有不服幾位前輩,想後來居上之意。另外三位賭王表面雖然沒做回應,背地裡卻是恨得牙咬得痒痒的,只是知道這位後起之秀在賭術上的確有獨到之處,沒有在正面交鋒中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暫且忍耐,等待機會。
『神算』黃維忠,正是此時坐在對面的瘦老頭,而李茹男賭技就是傳自於他,至於那個胖老頭則是黃維忠的結拜大哥,也是李茹男的父親李存舟。
「茹男,別聽你爸的。你有這份心,也不枉黃叔叔疼你。呵呵,後來怎麼樣了呢?」黃維忠笑著催促道,有人找朱禮慶的麻煩,他自然是開心的。
「我也知道自已的功夫不到家,自然不會犯傻直接出面了,就決定用那個落魄鬼當幌子,會一會朱禮慶。於是找機會和那個人談妥條件,讓他在前邊上台下注,我在旁邊暗中指示。」李茹男接著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自知之明。」聽到女兒不是正面和朱禮慶發生衝突,李存舟點頭讚賞地誇了一句,他並不在乎和朱禮慶翻臉衝突,只是擔心女兒吃了眼前虧。
「嘻嘻,那還用問,也不瞧瞧我是誰的女兒。」李茹男聞聽更加得意,一揚俏臉,俏皮地說道。
「......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我在旁邊指點,那個人按照我的指示下注,不大一會兒功夫就連贏幾把,引起朱禮慶的注意,他也看出那個人只是個幌子,真正背後的主使人是我,不過他以前並沒有見過我,不知道我的身份底細,於是親自下場,表面是和那個人單斗,實則是向我邀戰......」
「哦,朱禮慶親自出手了?賭的什麼?」兩位老者聽說朱禮慶出面了,好奇之心頓起,賭王級別的高手很少在眾人面前出手,所以,每一次出手的情況都是了解對方實力的最好機會。
「是骰寶。」李茹男答道。
「骰寶?那可是朱禮慶最擅長的功夫,看來,他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了。」黃維忠笑道。神手,神就神在手上的功夫,單論這門功夫,無論是他還是另外兩位賭王,都不得不說個「佩服」二字。
「是呀。我原先以為他搖骰的手法不過就是比別人快些而已,我全神貫注,就算不能全部猜中,至少也能有七八成的把握,可誰知他的手法不僅是手快,而且節奏變化多端,忽快忽慢,忽緊忽急,連續變換四種手法后,我就完全跟不上,再往後就全亂了套,聽起來全是一個點兒。」李茹男形容著,回想起當時朱禮慶變換莫測的搖骰手法,她的臉上不由露出欽佩的神情。
「哼,那還用說,『神手』朱禮慶,你以為人家的字型大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李存舟哼道。自已這個女兒,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到英國留學幾年,就覺得自已有多大本事,這次讓朱禮慶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也不錯。
「呵,結果是不是輸了?」黃維忠則是笑著問道。朱禮慶是和他齊名的高手,連他正面對陣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何況只是學了自已賭技皮毛的李茹男,這樣的結果,再正常不過了。
「嘻嘻,是呀,我是輸了。我猜是小,而開出的卻是十八點豹子。」李茹男笑道。
「哼,輸了還那麼樂,也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李存舟又是哼道,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結果。
「嘿嘿,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賭雖然是我輸了,不過丟了面子的人卻是他朱禮慶。」李茹男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得意地笑著。
「呃?怎麼回事兒?你沒猜中,怎麼丟臉的反到是朱禮慶?」兩位老者都是一愣,他們被李茹男的邏輯給搞糊塗了。
「嘻嘻,因為我雖然猜錯了,那個人卻押對了——他把大部分的籌碼押在小上,卻把一枚十塊錢的籌碼押在了十八點上,而這枚籌碼,包括我,包括朱禮慶,包括當時圍在賭檯前的二三十個人,居然沒有一個注意到,結果骰盅開了,押在小上的籌碼都輸了,押在十八點上的又給贏了回來,裡外里只小虧了十塊錢。」說到這裡,李茹男神彩飛揚,似乎那戲劇性的一幕比大舞台上的大戲還有意思。
「什麼?你是說沒有人發現那個人押的是兩處?你肯定他是有意的?」兩位老者的臉色都是一驚,能夠在賭檯上瞞過眾人的眼睛,尤其是朱禮慶的眼睛那得是怎樣巧妙的手法,其難度,絕不會低於朱禮慶搖出豹子的那一手,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是一付落魄模樣?莫非那只是運氣?
「剛才始時,我也以為那是運氣,朱禮慶大概也認為是運氣,所以很痛快的就放我們三個人離開了福興賭場,可是現在,我知道那絕不是運氣,因為今天我又見到那個人了。」李茹男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