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這部作品眾生皆苦

蕭峰的一生是悲情的，但卻頂天立地，絕對是一位大英雄。

只是有些苦澀。

而整部作品，苦澀的並不只蕭峰一人。

作品里的很多人，都很苦。

從三位主角段譽、蕭峰、虛竹開始，到慕容復、段正淳、阿朱、阿紫、游坦之、蕭遠山、慕容博、玄慈方丈、四大惡人、鳩摩智、無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玄苦大師、喬三槐夫婦等等一系列的人物，可以說每一個人都非冤即苦。

段譽貴為大理國世子，未來的國君。愛上了幾個女子，木婉清、鍾靈、王語嫣。卻發現她們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等到他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接受了那幾個女子是他親妹妹的事實之後，又發現他可以愛那幾個女子了。

因為他的親生父親並不是段正淳，而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

這實在是命運的捉弄與玩笑。

好在即便他的父親是段延慶，他依然是大理國世子。

而且最後能夠從對王語嫣的痴迷中解脫出來，破繭重生，又非常的幸運。

虛竹，本來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和尚。

他也只想做一個守著清規戒律的小和尚。

但命運往往總是要捉弄人。

那一天，他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母親。

然而在一個時辰的光景里，他的父親、母親便先後身亡。

小和尚目睹了一切，卻無能為力。

好在最終不僅練成了絕世武功，還抱得了美人歸。

和蕭峰比起來，段譽和虛竹又是如此的幸運。

慕容復，年少英俊，武功高強，名滿天下。

他有一腔完成雄圖霸氣的熱血，也有一個深愛他的美人。

但為了完成心中的雄圖霸業，他付出了所有。

包括深愛他的美人。

然而，最終等待他的，卻只是王圖霸業一場空。

他心比天高，卻命如紙薄。

最後更是直接瘋了。在瘋癲中，實現了做皇帝的夢想。

慕容複本可以意氣風發，名揚天下。但他卻選擇了一條最苦的路。

是咎由自取，卻也讓人遺憾嘆息。

在西夏公主招婿的時候，西夏公主侍女曉蕾問慕容復，「你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慕容復的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他回答不出，因為他一生之中，從未感覺到快樂。

一個年輕英俊，武功高強，名滿天下。住的地方，是詩一樣的燕子塢，花不落的姑蘇的人，還有一個人間絕色的表妹，對他痴心一片。

這樣的人在自己的一生中，卻從未感覺到有片刻的快樂。

這是何其可悲？又何其可嘆？

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他本是大理國的延慶太子，下一任國君。

但因為一場宮裡的叛亂而失去了所有。

並且全身殘廢。

從此之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行屍走肉一般。

苦，很苦。

四大惡人中的老二葉二娘，自己的孩子一出生便被人搶走。

從此便開始尋找自己的孩子。

整整找了二十四年之後，終於找到了。

但卻還沒來得及享受片刻的歡愉，就追隨著玄慈方丈自刎身亡。

找兒子找了整整二十四年年，期間經常把別人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兒子。

最後終於找到了，但卻很快就與兒子陰陽相隔？

這是何其之苦？

四大惡人的岳老三。號稱是惡人，但縱觀整部作品，其實只殺了三個人。

萬劫谷的進喜兒，大理皇宮的士兵甲，還有大理四大護衛之一的古篤誠。

他想做段譽的師父，卻被忽悠成為了段譽的徒弟。

對於段譽這個便宜師父，他本可以不認，但他卻一諾千金，一直視段譽為師父，還極盡禮數。

甚至還多次出手救了段譽。

在段譽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

最後更是因為救段譽，被自己的老大段延慶失手殺死。

岳老三的死讓人非常遺憾。

玄慈方丈是少林寺的方丈，武功高強，名滿天下，是武林中人眼中的得道高僧。

然後，三十年前被慕容博欺騙，率領中原群雄在雁門關外鑄成大錯。

三十年來悔恨交加。又因為與葉二娘的一段孽情，有了一個孩子。

他幾乎每日都能見到虛竹，但卻是不知道，虛竹便是他擔憂、思念了整整二十四年的兒子。

兒子就在眼前卻不知，還整整擔憂、思念了二十四年。

最後終於知道了虛竹就是自己的兒子，但卻在短短的時間之後，就甘願受罰死去。

很苦，也很悲。

段正淳貴為大理鎮南王，后又成為大理皇帝。

並且還四處留情，很多女人都為他死心塌地。

他似乎和「苦」不沾邊。

但事實卻是，他也很苦。

因為中了一種叫做「悲酥清風」的毒藥，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有的情人，在自己眼前被人殺死而無能為力。

他和多個情人都生了女兒。唯獨和自己的正牌王妃生了一個兒子。

然而，這個兒子卻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兒子的親生父親是段延慶。

何其諷刺？

看到自己的情人在自己眼前一一被人殺死。

他自殺了。他追著他的情人們而去了。

而在他自殺的時候，他還並不知道，段譽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只想著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會是一位優秀的大理國君。

他已經了無牽挂，他走的心甘情願，也很安詳。

在臨死之前，他不知道段譽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或許是好事。

因為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遭到非常沉痛的打擊。

但換一個角度看，直到他臨死之際，也依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依然認為段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知道真相后，會悲哀。不知道真相，也同樣悲哀。

段正淳一生身份高貴，風流倜儻，但卻依然逃脫不了悲苦的命運。

而要說整部作品里，誰最可悲？

那定然是游坦之。

游坦之，坦之，寓意非常好的一個名字，但游坦之的一生，卻一點也平坦。

蕭峰獨闖聚賢庄，游坦之的父母雙雙被殺。

化名庄聚賢，想要走上復仇的道路。

但卻因為痴迷阿紫，讓自己的一生成為徹頭徹尾的悲劇。

他被阿紫當作玩物，戲耍於股掌之間。

又被阿紫弄得毀容，成為一個嚇人的醜八怪。卻依然痴心不改。

最後更是將自己的眼珠奉獻給了阿紫。

再最後還追隨著阿紫落下了萬丈懸崖，就此斃命。

而對於他所付出的這一切，阿紫卻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

甚至連一點同情、憐憫之心都沒有。

這是何其可悲？

哪怕阿紫有過一瞬間的感動，游坦之的可悲都會減少一分。

但沒有，連一瞬間的感動都沒有。

游坦之是天下最可悲、最可憐，也是最痴情的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阿朱、阿紫、蕭遠山、慕容博、無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玄苦大師、喬三槐夫婦等等人物，也同樣全部非苦既冤。

縱觀整部作品，真正不苦不冤的人，很少很少。

「無人不冤，有情皆孽」，是整部作品的真實寫照。

佛說，世間一切無常眾生，除非修成「阿羅漢」。

否則，心中都有貪、嗔、痴三毒，難免無常之苦。

在《天龍八部》中，沒人修成阿羅漢，所以人人都苦。

這個時候，李悠然總算是明白了，這部作品為什麼會叫做《天龍八部》？

這是用這一佛經之語，來寓意大千世界里的芸芸眾生，其背後都籠罩著佛法的無邊與超脫。

無論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有自己的苦難與孽緣。

無人不冤，有情皆孽。眾生諸相，盡歸於佛。

李悠然深深的嘆息。

但同時又非常的興奮與激動。

這是一部武俠小說，但又絕對不僅僅只是一部武俠小說。

它同時還是一部風格宏偉悲壯，寫盡了人性、悲劇色彩濃厚的史詩巨著小說。

這部作品無論是深度，還是高度，都要在《射鵰英雄傳》之上。

能夠看到這樣一部小說，李悠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幸運。

同時，這個世界的整個武俠小說界，也是幸運的。

幸運地球上的這部作品，能夠來到這個世界。

這部作品註定會在這世界，引起非常大的轟動。

轟動效果，或許還要在《射鵰英雄傳》之上。

整部作品一定會引起非常多人的各種討論。

包括結局。

在蕭峰魂斷雁門關之後，段譽、虛竹等人和中原群豪，先後離開了雁門關。

虛竹帶著夢姑和部屬回到了縹緲峰。

而段譽則與木婉清、鍾靈，以及部屬們則回到了大理。

回到大理之後，段譽、王語嫣、木婉清、鍾靈等人又去了無量洞。

在無量洞里，又見到了神仙姐姐玉像。

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神仙姐姐是王語嫣外婆的妹妹。

也就是李秋水的妹妹。

在這裡，段譽徹底堪破了自己的心魔。

從對王語嫣的痴迷中，徹底解脫了出來。

最終，王語嫣回到了慕容復的身邊。

而段譽則娶了木婉清、鍾靈，以及西夏公主的貼身侍女曉蕾為妻。

有一日，段譽和木婉清、鍾靈，以及巴天石、朱丹臣等下屬出遊。

經過一處樹林時，忽聽得林中有個孩童聲音叫道：「陛下，陛下，我已拜了你，怎麼還不給我糖吃？」

然後又聽得林中有人說道：「你們要說：『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才有糖吃。」

這是慕容復的聲音。

段譽一行人隱身樹后，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慕容復坐在一座土墳之上，頭戴高高的紙冠，神色儼然。

七八名鄉下小孩兒跪在墳前，口稱「萬歲」，叫道要給糖吃。

慕容復道：「眾愛卿平身，朕既興復大燕，身登大寶，人人皆有封賞。」

墳邊垂首站著兩個女子，正是王語嫣和阿碧。

二女眼中都有淚，但看向慕容復的眼神中，卻是柔情無限。

王語嫣與阿碧二女見到段譽，走到段譽身邊，同時叫了一聲「哥哥」，珠淚紛紛自面頰落下。

三人相對片刻，揮手道別，各自轉身。

段譽一行人悄悄退了開去。

但見慕容復在土墳上南面而坐，口中兀自喃喃不休。

至此，全書完。

這樣的結局讓人心情沉重。

心比天高，命如紙薄的慕容復，讓人無盡嘆息。

而王語嫣同樣讓人嘆息。

她好不容易終於可以時時刻刻都陪在表哥身邊了，表哥再也不會趕她走了。

但卻是因為表哥已經瘋了。而不是表哥終於接受了她。

這也是一段孽情，很可悲。

不過，王語嫣心裡應該是幸福而又甜蜜的。

因為她看慕容復的眼神，柔情無限。

但她的柔情再也沒有可能，能夠得到慕容復的回應。

卻又讓人無盡唏噓。

這部眾人皆苦的作品，即便是到了結尾，也依然讓人無盡嘆息。

這樣的結局，當然註定會讓無數人討論。

另外，關於結局，還有一段文字說明。

這是《天龍八部》新修版的結局。

在地球上，在新修版之前，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三聯版。

三聯版的結局有些不大一樣。

三聯版中，段譽最終抱得了美人歸，娶了王語嫣為妻。

也只娶了王語嫣為妻。

而在現在這新修版里，王語嫣回到了慕容復身邊。

段譽則娶了木婉清、鍾靈、曉蕾三女。

哪一版的結局更好？

可能很多人會希望是三聯版。

大家都希望段譽能夠抱得美人歸。

但如果仔細分析的話，其實新修版更好。

因為段譽對王語嫣的痴情，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心魔。

他只是把王語嫣當作了，無量洞中的神仙姐姐。

也就是說，段譽真正痴情的人，其實並不是王語嫣，而應該是無量洞中神仙姐姐玉像。

這是一種心魔。

而隨著段譽年歲漸長，人生經歷的更多，又登基為帝，是肯定會逐漸堪破曾經的心魔的。

這是成長。

一旦心魔堪破了，段譽就不會再對王語嫣那般痴情了。

而段譽在最後也的確勘破了心魔。

心魔已破。段譽或許依然還喜歡王語嫣，但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痴情了。

而王語嫣從小就痴戀自己的表哥慕容復。

她對慕容復的痴情，絲毫不在段譽對她的痴情之下。

如此痴情，不可能因為枯井一事，就突然間徹底忘得乾乾淨淨。

如果真的就這樣徹底忘乾淨了，絕對是不真實的。

所以，王語嫣回到慕容復身邊，更真實，也更好。

段譽最終沒和王語嫣在一些，少了童話般的美好，但卻更多了一種真情。

段譽知道在王語嫣的內心深處，更深愛的依然是她的表哥。

所以，他放手了。

他也放得下手。因為他已經勘破心魔，不再對王語嫣那樣痴迷。

而王語嫣始終對慕容復痴情一片，即便是慕容復瘋了，也依然痴心不改。

這樣的「情」才難能可貴，才讓世間的「情」，顯得更加美好。

另外，木婉清對段譽始終一往情深，她對段譽的愛最刻骨銘心。

和王語嫣相比，她才更應該得到段譽的愛。

所以，新修版的結局，肯定是要比三聯版更好的。

這應該也是金庸會將結局改為新修版的原因。

熟悉三聯版的讀者們，一時之間或許會難以接受，但慢慢應該也會接受。

李悠然當然也認為新修版的結局更好。

只是，即便是這樣，也依然改變不了讓人遺憾嘆息的結果。

當然，這部作品並不僅僅只是有遺憾和嘆息。

而是有太多太多愛恨情仇和家國天下，還有各種讓人興奮和激動的情節。

比如關於掃地僧的情節。

掃地僧只出場了一次，且出場時間不算長，但卻是整部作品不得不提起的人物。

少林寺中，蕭遠山、蕭峰父子，追逐著慕容博、慕容復父子來到了藏金閣。

此時，蕭峰父子已經知道，他們真正的仇人是慕容博。

三十年前，慕容博為了挑起大宋和遼國之間的戰事，給玄慈方丈等中原群雄假傳信息，以至於發生了雁門關慘案。

慕容博是罪魁禍首。

現在，蕭遠山、蕭峰父子自然要殺慕容博報仇。

他們原本勝券在握。

慕容博的武功和蕭遠山在伯仲之間，但慕容復卻不是蕭峰的對手。

打起來當然是蕭遠山、蕭峰父子二人勝。

但是，鳩摩智突然出現，站到了慕容博一邊。

如此一來，局面就反轉了。

蕭遠山、蕭峰父子二人，絕對不是慕容博、慕容復、鳩摩智三人的對手。

在這樣的局面下，慕容博提出可以與蕭遠山、蕭峰父子做一樁買賣。

只要二人答應，便可立時取他性命，給蕭峰的母親報仇，他絕不反抗。

這一樁買賣便是，讓蕭峰發動遼國大軍南下攻宋。他慕容家組建一隻義軍揭桿而起，與遼軍配合。

然後，吐蕃、西夏、大理三國趁亂並起，他們五國瓜分了大宋。

蕭遠山見慕容博說得真誠，倒也有些意動。

在現在這樣的局面之下，他們想要報仇，的確只能和慕容博做這樣一樁買賣。

然而，蕭峰卻是毅然的直接拒絕了。

說殺母大仇，豈可當作買賣交易？

此仇能報便報。如不能報，他們父子二人斃於此便是了。

而後又說，宋遼之間好不容易罷兵數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又會有多少宋人、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對大遼盡忠報國，旨在保土安民。又豈能為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報仇雪恨而殺人取地、建立功業。讓無數百姓飽受戰亂之苦，讓無數生靈遭到塗炭？

蕭峰這一番義正言辭，堪稱真正的當世豪傑，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之後，窗外突然傳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善哉，善哉！蕭居士宅心仁厚，這般以天下蒼生為念，當真是菩薩心腸。」

屋內五人大驚。

他們都是天下最一流的頂尖高手，卻竟然不知道窗外什麼時候來了一個人？

他們往窗外看去，看到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

這僧人年紀不小，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

這就是掃地僧了。

掃地僧剛出場時，李悠然只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掃地僧人。

卻哪裡知道他接下來的一系列操作，讓他成為了整部作品中最強的存在。沒有之一。

其武功之高，簡直深不可測。

身體硬受了蕭峰全力一擊的降龍十八掌，吐了一口鮮血，卻宛如沒事人一般。

一手抓著蕭遠山，一手抓著慕容博，宛如沒事人一樣踏空而行。

其速度快到蕭峰生平從未所見。

這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金庸之所以寫掃地僧受了蕭峰的降龍十八掌之後，吐了一口血，估計是為了證明掃地僧是人，而不是神。

更重要的是，掃地僧強的並不僅僅只是武功，還有高深的佛法，洞悉一切的眼光。

縱觀整部作品，掃地僧絕對是獨一檔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物，雖然出場的時間並不長。但絕對是關於作品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話題。

總之，這部史詩一般的恢宏巨著，絕對不僅僅只是一部武俠小說。

李悠然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連載了。

不過，還不是時候。

現在《白蛇傳》才剛剛完結，至少也要等幾天再開始連載嘛。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網路上無數的讀者們，依然還在討論《白蛇傳》的相關內容。

李悠然則一直在西湖劇組拍攝現場，看劇組拍戲。

現在，劇組拍的戲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李悠然可以離開劇組了。

於是，李悠然、梁成二人離開姑蘇城，回到了出雲城。

然後，李悠然又和梁成道別，回到了村裡。

出去了十來天，終於又再一次回到村子了。

再有幾天，房子的內部裝修就要完工了。

到時候，整個工程正式全部結束。

這也是李悠然回來的一個原因。

自己的房子正式完工，自己肯定要在場不是。

李悠然回村的消息，當然讓整個村子所有的人，全都非常高興。

李悠然走到哪裡，哪裡就會非常熱鬧。

附近的人都會圍過來，和李悠然各種聊天，問一些問題。

而李悠然總是會非常高興的回答大家的問題。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非常的開心和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