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深夜
子遠早年做採風使的時候落下一身疾病,心疾也不而已,類似鼻炎、風濕、關節炎,眼疾的,實在數不勝數。也是吳氏家中世代醫學淵源深厚方能在飲食中不斷調理,若是換得一個人,家中早已滿是藥味。
被這事這樣一擾,吳氏忙的下去準備何子遠需要的解酒解乏緩病藥物,蘇沉兩人便藉機退了下去。
蘇沉按何蘇釋的吩咐在房內等他,正巧冬葵在做綉活,她想到昨夜的物什,問道:「冬葵,昨晚上我看到人人頭上都著像火把的東西,那是什麼啊?」
房中一個叫做碧落的丫頭正在正剪下一個線頭,聽得這麼說,答道:「火把?戴火把?怕不是火楊梅吧?」冬葵手中一面穿針引線,一面回道:「應該便是火楊梅了,」說畢笑道,「也是姑娘才認作火把,那西是熟棗搗炭丸做成彈丸,串在鐵枝上點上火來著。是吃食,怎的又變作火把了?」
「可是,我都沒見他們吃啊。」是吃的嗎?不像啊……哪有把吃的東西插頭上的……
碧落抿嘴笑道:「東西自是名目上是吃的而已,向來都不吃它,只是戴著引人看罷了。黑夜裡雖然燈火到處都是,但戴著明火在頭上到底是惹人矚目~」
冬葵亦是不住的笑:「聽你胡說,怎麼可能惹人矚目?一街的人頭上都戴著,我都注意看那些沒戴的多些,哪裡有這個說法戴著引人矚目的?去蘇州之前這東西還沒這麼厲害,那時都當它還是吃食,怎麼到你這裡就變成妝扮的東西了?」
那碧落道:「我姐姐,你都到蘇州好些年了,京里三年一變,何時又一直那樣過?」
冬葵皺了眉,「那也不至於人人都著吧?」
「這也是前幾年上元節出來的,不怪別的。」碧落笑了,「說起來冬葵姐姐應當還有映像,西水門那邊的李二姑娘十前是京中的明珠,家裡挑三揀四地不讓嫁,總說要找入贅的。滿城的紈絝,沒有一個不打她主意的,可惜李家姑娘眼界子高得很,又討了太后歡喜,也沒人敢用強。」
她見蘇沉冬葵二人神色感了興趣。越講得起勁。「那年也是巧。她坐著轎子去看上元花燈。一路上貪看路景。居然沒現自己地耳墜子從窗帘子外掉了在路上。給一個書生給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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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有點興味索然了。萬年不變地才子佳人戲
碧落又接著道:「她雖是沒看到。那書生卻是記得了。一路跟著上來。只由著那李二姑娘一時心血來潮買了一個火楊梅戴在頭上。風吹起帘子地時候不小心生生給書生把臉面看了個一清二楚。那書生借著李二姑娘去相國寺地時候還耳墜給她。又用良言與之。也不知怎地就將她說動了。相約著私下交往了幾個月。後來到底還是給人知道了。李家為了女兒面子。只好招贅了那書生。」
冬葵眉頭大皺:「李家是世代大戶貴族。怎麼可能讓一個書上陪著交往幾個月?那李家姑娘養在深閨。哪裡有可能跟他交往。莫不是胡亂地傳言吧?」碧落掩嘴笑:「我地姐姐。你怕不是在蘇州住久了。京里哪裡就有這麼講究了?得寵地女兒三天兩頭出門也是有地。那李家姑娘借著為太后祈福。搬到相國寺裡邊住上幾個月。難不成李家老爺夫人還阻著不成?況說那書生現在也爭氣得很。年初已升至三品。這般勤力之人到底難得。京裡頭地紈絝子弟落魄書生無不指著這來做天上掉下地好運道呢。不然你以為怎麼這麼多人戴火楊梅?」
「戴著火楊梅便能有好運道了?」蘇沉不大相信。
碧落似乎也有點不怎麼肯定,「也不是,只是討個彩頭罷了吧。那書生和李姑娘是靠著這火楊梅見識的,那些個紈絝之流以為那玩意能找桃花,日日戴著,後來習慣了,也就幾乎人人大宴大會的時候都戴了。」
冬葵呸了她一口,口中半認真半玩笑地道:「你這話給孫嬤嬤聽了,好好仔細皮肉!什麼葷的素的也說出來,不怕臊!」
碧落臉紅了紅,強自辯解道,「姐姐什麼話?難不成我做個丫頭,話都不能說了?再說我也不是亂說的。這東西的來歷京中人人都是知道的。」蘇沉見狀,忙道:「也不是很要緊,我聽得有興趣呢,冬葵也不用太擔心了,嬤嬤離到底許多年了,對京中地了解著實不那麼
碧落說說趣聞倒也好玩。正要了解了解京中習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