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死皮賴臉
死裡逃生四個字讓錢詩春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緊張充斥著整個心臟。
她好想問一問司徒南的情況,他是不是因為五年前的事情而身受重傷,可是想到今天上午司徒南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她最後還是緊閉著嘴巴沒有問出來。
萬夢珍在一旁將錢詩春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全部都見到了,只是她沒有多話。
她與錢詩春今天已經討論了很多關於司徒南的事情,現在是讓她整個人心情放鬆的時候了。
如果將錢詩春逼得太緊,她承受不住這份壓力帶著司徒俊昊再一次逃掉,那司徒南接下來的日子才叫難熬呢。
萬夢珍走了之後,錢詩春與歐陽晨在別墅大院子內東側的一處涼亭中。
仰起頭看向了圓圓的月亮,錢詩春雙手握在一起放在了胸口,水靈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了。
司徒南,每一個月圓的夜晚就更加的想你,五年的時間都不曾改變過這一切。
可是你知道嗎?每一個夜晚的思念都讓我淚流滿面,第二天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
儘管這樣,我的一顆心還是記掛在你的身上,擔心你在司徒宇的身邊會有危險。
只不過結果是我意想不到的,雖然你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只是那個自私決定將我推向了萬丈深淵。
我想要努力的爬上來與你相依相偎,可是這個過程真的好難,好難。
歐陽晨坐在一邊的矮圍牆上靜靜的看著站在眼前的錢詩春,她的背影看上去顯得還是那麼孤單和無助。
五年來,每一個夜晚已經成為了錢詩春思念司徒南的重要時間段,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錢詩春對司徒南的愛到底有多麼深。
可也是這份深深的愛壓的錢詩春感覺特別的累,壓力特別的大。
就算是這樣,她這個倔強的小女人還在繼續堅持著,不曾想到過去結束這場永無止盡的折磨。
「春春,如果讓你做出決定真的很難,那麼就按照心裡所想的去做選擇,不要在意這麼多年來所承受的傷痛。」歐陽晨站起身走到了錢詩春的身後,雙手放在了錢詩春的香肩上,勸說道。
錢詩春低下頭露出了一抹苦笑,將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增添了一種『病態』的美。
轉過身看著一直都在身邊不離不棄的歐陽晨,錢詩春張開雙臂抱住了歐陽晨的腰,側過頭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歐陽哥,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與保護,我希望你幸福,所以請你認真對待叔叔阿姨做出來的決定,找一個愛你和你愛的女人結婚吧。」
歐陽晨將錢詩春從懷抱中輕輕推開,他把住錢詩春的頭,然後湊過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你放心吧,我決定的事情不會反悔,倒是你,在我尋求幸福之後,希望你也可以走出傷痛,抓住屬於你的幸福。」
錢詩春並沒有做出言詞的回應,她抿唇微笑了下,算是回應,也算是一種敷衍吧。
她不知道以後的事情還要怎麼做,也不知道以後她會不會就突然間改變主意和司徒南重新來過。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既然沒有答案,那麼就將麻煩的問題都交給時間吧。
晚上十一點鐘左右,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歐陽家的門口,緊接著身穿一身筆挺西服的司徒南下了車走進去。
大廳內,林憶蓮將手放在了唇邊示意司徒南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音,若是將歐陽晨那個壞事的傢伙弄醒了,司徒南別說是守著錢詩春了,就連見一面那都是奢望。
也別怪林憶蓮將歐陽晨想的太小人,誰讓她在萬夢珍離開之後見到歐陽晨與錢詩春去了花園涼亭。
去了就去了,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可氣的是他們兩個人居然抱在了一起。
歐陽晨在司徒南面前口口聲聲的說著不會阻止,可是在背地裡卻去找錢詩春,誰知道他那花花腸子里有什麼壞主意在轉彎彎。
「憶蓮,你姐姐睡著了嗎?」司徒南知道自己這麼晚來這裡會打擾歐陽家人的休息,可是不這樣做,他的夜晚就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
林憶蓮用力點了點頭,她將下午萬夢珍來的消息告訴了司徒南,講了一會兒就將一把鑰匙交給了司徒南,「我姐姐晚上睡覺習慣性鎖門,這是備用鑰匙,動作輕一點哦。」
司徒南寵溺性的在林憶蓮的頭上抓了抓,「謝謝,姐夫的事情解決完,一定為憶蓮找一個很優秀的男朋友。」
林憶蓮看著司徒南的聲音消失在轉角處,她低下頭的時候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世界上有沒有好男人的存在,林憶蓮知道還是有極少的一部分,可是好男人會不會想要迎娶她做妻子,她很確定的知道,沒有。
當初與姐姐發生爭執的時候,她寶貴的第一次已經沒有了,接下來司徒宇的出現讓她承受了那幾次永無止盡的折磨與佔有。
她的身子是骯髒的,就算是充滿再多的愛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屬於她的那個他已經不存在了。
司徒南打開房門走進去,他就靜靜的坐在床邊,雙臂搭在軟床上,烏黑的深眸一直盯著錢詩春看。
五年的思念讓他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與愧疚之中。
每一個夜晚他都要喝很多很多的酒,可是這樣的他還是無法進入夢鄉,腦子裡所想的還都是那一日錢詩春甩他巴掌的情景。
錢詩春抱著俊昊站起來,趔趄不穩的腳步朝著司徒南走去,停下的那一刻,她揚起手出其不意間就甩出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打碎了錢詩春所有的堅持還有努力,同時也放棄了這場已經沒有愛的婚姻。
「司徒南,我恨你,恨你。」
這句話錢詩春拼出了全力吼出來,可是她留下來的滴滴淚水都在提醒著面冷的司徒南,她很痛,現在的她很痛。
回憶道這一幕,司徒南仰起頭眨了下眼睛,將眼內的淚水強制性的忍住不流出來。
憋回去之後,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錢詩春的面頰,可是那隻手與熟悉的臉只有一指的距離時卻停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操之過急。
如果現在摸了錢詩春,那麼她就會醒過來,而他以後也休想在夜晚陪著她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司徒南才依依不捨得從錢詩春的卧房走了出去。
鎖好了門的他走到了樓下,見到林憶蓮已經早早的等候在大廳中,他說道:「以後我直接進去找她就好,你也要好好休息。」
林憶蓮搖搖頭,沒有按照司徒南的話去做,「那不行,我要監視姐姐什麼時候睡著,不然你進去的時候姐姐還是醒著的,這麻煩可就大了。」
林憶蓮說的頭頭是道,而她這樣做也不過是想讓相愛的兩個人早一點相守走過以後的人生。
「可是你這樣會休息不夠,到時候身體吃不消會生病的。」司徒南的眉頭微微蹙起,明顯的很不願意林憶蓮因為他的事情而憔悴,這樣他的心裡就又多了一份愧疚。
「既然姐夫這麼關心的我的健康,那就請姐夫加油,趕快將姐姐帶到身邊去,這樣我就有機會走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說不定我的緣分就有了呢。」
送走了司徒南的林憶蓮回到大廳中,看到歐陽晨的時候,她隨意的問了一聲早上好,然後就掠過她朝著卧房走了去。
一晚上都呆在大廳中,躺在沙發上又不敢睡得太死,現在她只想躺在軟軟的大床上補補眠,然後晚上還要幫著司徒南守著。
可是她掠過歐陽晨的時候才走了一步,她的右手腕就被歐陽晨緊緊抓住了。
林憶蓮扭過頭瞪著歐陽晨,壓低了聲音,說道:「歐陽晨,快放開我。」
歐陽晨不僅沒有將林憶蓮的手給鬆開,反而拉著她直接走出了別墅。
天空漸漸明亮起來,而歐陽晨那張陰沉的面孔與晴朗的天空正好成正比。
「林憶蓮,司徒南做什麼我都不管,他想如何追求錢詩春我也不管,但是你在幫助他的時候能不能仔細的想一想你姐姐這五年來是如何度過的。」
林憶蓮不用想也知道錢詩春五年的時間裡都在思念還有痛苦的過程中活過來的。
正因為如此她才要選擇幫助司徒南,讓他的出現帶走錢詩春所有的不快樂,讓她的精神氣早一點回來。
「歐陽晨,既然你什麼意見都么有又何必來這裡管我,我怎麼做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林憶蓮說著,同時甩開了歐陽晨的手,然後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是和我沒有關係,可是你這樣做是全部都是為了司徒南,你有想過錢詩春心裡在想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林憶蓮頭也不回,斬釘截鐵的回應道。
歐陽晨呵呵的笑了下,隨即繞到了林憶蓮的對面,上下打量了她的幾下,問道:「既然你知道那就應該可以體會到錢詩春的痛還有無奈,而這樣的你不應該去幫助司徒南,你應該讓他一個人努力,讓他長記性。」
林憶蓮呵呵的笑了幾聲,對於歐陽晨這種說法絲毫都不贊同。
錢詩春是一個很倔強的女人,就算是司徒南在堅持又能夠怎麼樣,如果她見不到,那也是白搭。
「歐陽晨,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我們兩個人沒有必要在爭執下去,因為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他們的幸福。」
*
早上八點鐘,萬夢珍按照錢詩春的要求開車來到了歐陽家,她開車載著錢詩春還有司徒俊昊前往距離歐陽家最近的一家小學的方向行駛了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育兒小學的學校門口,當他們下車的時候,司徒南早早的就等候在那了。
錢詩春一見到司徒南,她立刻轉頭看向了萬夢珍,「夢珍,你……」
萬夢珍單手樓主了錢詩春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不要生氣啦,人已經來了,你就算是罵死我也么有用啊。」
司徒俊昊雖然沒有掙脫開錢詩春的雙手,不過他見到司徒南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喊了一聲爸爸。
司徒南笑著應聲,隨即走過去拉過了司徒俊昊的另一隻手,「進去吧,不然就遲到了。」
萬夢珍鬆開了錢詩春,對著她揮揮手說道:「你們進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拜拜嘍。」
「萬夢珍,你別走啊,誒,回來。」錢詩春越是喊著,萬夢珍溜得越快。
看著那輛紅色的車子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錢詩春也只能認命了。
一家三口手牽手走進了學校了,男的俊女的俏,而那個小男孩子有著和司徒南相差無幾的相貌,更讓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三人來到校長室的時候,司徒南趁機攬住了錢詩春的肩膀,在她爭執的時候,他在錢詩春的耳邊細聲說道:「不想讓別人認為俊昊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你最好不要拒絕。」
錢詩春親眼見過司徒俊昊被小朋友排斥的場面,他無助的模樣顯得是那麼脆弱。
她不想在看到那一幕,所以司徒南講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很乖的不再反抗。
司徒俊昊的資料都填寫清楚了,校長詢問道:「請問你們想讓孩子著重於哪個科目?」
錢詩春看著手中拿著的學習項目單,可是還沒有看幾眼呢,那個單子就被司徒南搶了過去。
司徒南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放單子放在了桌子上,「俊昊喜歡什麼就上什麼科目,我們不要干涉孩子的興趣了。」
這樣想得開的家長還算是少數,因為大多數的家長都是給孩子包很多科目,讓孩子的壓力很大。
錢詩春也知道由孩子做選擇會讓他的興趣更濃,可是司徒俊昊還是個五歲的孩子,他知道什麼啊。
錢詩春伸出手拉扯了下司徒南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到一邊去,她有話要講。
「校長,我和我太太再商量商量,稍後在決定學習什麼科目。」
一家三口走出了校長辦公室,錢詩春注意到走廊處沒有其他人,她臉上的笑頃刻間就不見了。
她瞪著司徒南,握緊拳頭的手恨不得此刻就打在司徒南那張一臉賊笑的臉上。
「司徒南,俊昊是我的兒子,他以後學習什麼跟你沒有關係,請你不要管那麼多。」
「既然我來了我就不可能做啞巴,再者俊昊也是我的兒子,我也有權利過問。」
錢詩春還想要質問,可是司徒南卻先一步服軟了,他雙手抓著錢詩春的手臂,苦口婆心的勸說道:「老婆,孩子雖然還小,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讓俊昊自己選擇吧。」
面對司徒南突然的改變,若不是校長突然間出現,錢詩春還不理解司徒南為何會這樣呢。
上學念什麼科目都選擇好了,接下來司徒俊昊就作為插班生在學校內上課,司徒南則開車載著錢詩春離開,下午的時候便會來這裡接俊昊回家。
車子行駛的方向不是歐陽家,這讓錢詩春不高興了。
她斜視了一眼專心開車的司徒南,命令的語氣說道:「司徒南,馬上停車。」
「春春,有什麼話我們講清楚,不要憋在心裡,早一點將事情解決掉,對俊昊也很好,不是嗎?」司徒南耐著性子解釋著。
錢詩春冷哼了一聲,別過頭看向了窗外,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是透過玻璃窗全部讓司徒南見到了。
行駛了二十幾分鐘,車子停在了他們分手的明溪花園的停車場。
二人下了車,司徒南拉著錢詩春來到了那個荷花池的邊上,說道:「老婆,在這裡我傷害了你,今天還是在這裡,我懇求你原諒我。」
錢詩春扒開了司徒南的手,定睛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情分,「再也回不去,你的傷害已經讓我的心麻木沒有感覺了,而那些曾早已經成為了過去,所以這個時候你也不要在堅持,放棄吧。」
司徒南不想結束,也不願意結束。
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為了她還有孩子,如果到頭來會是這樣分離的結果,他寧願在五年前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都死掉了,至少那樣他們都能在一起。
雙臂如鐵鏈般將錢詩春的細腰圈住,下巴抵在錢詩春一側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春春,那些回憶傷痛太多你可以選擇忘記,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譜寫新的記憶。」
錢詩春雙手努力的掰著司徒南的手臂,可是每掰一下司徒南的手臂就收緊幾分,到最後勒的她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大口呼吸了幾口,錢詩春結結巴巴的說道:「快鬆手,你,你想勒死,勒死我嗎?」
「只要你答應我我就鬆開你,不然我就這樣摟著你。」司徒南嘴巴上是這樣講著,可是摟著她的那雙手臂自然而然的鬆了松。
感覺呼吸順暢了,錢詩春緊忙大口呼吸著,生怕這短暫的順暢會在下一秒就不見了。
呼呼,大口喘息的聲音停在司徒南的耳中,這讓他不自覺的想到那張誘人的紅唇嘟起來的模樣。
揮開腦子裡的幻想,他鬆開錢詩春后就將她的身子搬過來,二人面對面的時候,他湊過去吻上了錢詩春的嘴唇。
唇瓣相摩擦的那一刻就好似有股電流一下子竄進了兩個人的體內,震撼了彼此遠隔了五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