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隨風
然睜開雙目只覺得世界昏昏暗暗,不想遭受太多,卻)強迫自己面對現實。
躺在床上不能動,視線在房間里逡巡,這個地方是哪裡?他知道這個地方?好眼熟……
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在床上?
一連串的問題震得腦子疼,風墨在床上躺了半響,感覺身體放鬆下來,直到關節可以開始動了才慢慢支起身。
他應該在金來樓才對,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這裡一派金玉輝煌,用毛皮鋪成的地板,空曠的房間,一層又一層的白色帷帳隨風飄搖,迷夢般如置仙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雷嫣……雷嫣……除了雷嫣他還記得誰?不記得……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只是隱約中頭部疼痛無比,顧青書……顧青書是誰?為什麼會有顧青書這個名字?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他忘記了!忘記了!
風墨對自己小聲默念,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不記得……
「來,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好好伺候著,裡面的人你們可惹不起,知道了嗎……」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耳里,風墨猛地拉過被子包住頭,來的人是誰?要做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同他一起出現在這個地方?
「公子,您起來了么?」窗戶被剛進屋的人全部打開,光線進入到屋子裡,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風墨驚嚇了一會兒,驚恐著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那人生得一副猴腮鼠臉,雙犀利的眼睛卻盯著他,雖然臉是微微往下俯的,但他強烈的的存在感讓風墨感到畏懼。
「公子,您起來洗漱洗漱吧,不然很容易生病的。」那人苦口婆心地勸,風墨卻縮得更緊,這個人的眼神過於犀利,看的他心底都怵!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被任何人碰到自己的身體!
「滾!全部都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滾啊!滾!!」風墨心臟沒有規律地開始跳動,他想要尋求一個可以保護自我的環境,特別是這個人,風墨感受的到,這個人全身都向他散著一股脅迫的力量,風墨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看起來好恐怖!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
「公子,我們是顧大人派來伺候您的……」那人雖然心裡不悅,但他知道風墨他惹不起,顧青書既然會讓人過來伺候他就說明了顧青書心裡有這個人的位置,如果惹怒風墨自己定也沒好果子吃,看風墨一身青紫的吻痕以及地板散落一地的衣服,他大概也明白昨天生了什麼,顧青書想必是對風墨硬來,又是一個被臨幸過的男寵罷了。
「滾」風墨不讓任何人觸碰。眼前出現地所有更讓他厭惡!他不要待在這個地方!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所有地一切都令他陌生?他要走!要離開這裡!
「公子……您當心啊!」那個奴才扶住風墨地手腕。風墨一個驚覺。馬上甩開。整個人重心不穩摔向床邊。額頭上破了一道紅口子。在場地所有人全都慌了神。一涌而上要過來扶風墨。風墨毫不領情。在場地人全都亂了套。心裡只惦記著風墨受了傷他們一定會受罰!
「滾!全都給我滾!別過來!別過來!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管我!全都走開!別過來!雷嫣!雷嫣!你在哪……你們走!走啊!……」額頭上地血還在流。體力有點不支。視線模糊著讓心都跟著顫動起來。風墨越是反抗身體流走地力量就越多。他開始狂。使了力要逃。
眾奴才原本也沒多大膽子攔風墨。可風墨一起瘋來什麼都不顧。雙眸通紅。身體一軟就癱了下去。眾奴才這才敢過去拉住風墨。風墨全身虛。下半身疼痛無比。雙腳使不上力氣。只用一雙烏黑無神地雙眼無聲地抗議。
「放開我!放開我!……」風墨蒼白地唇一上一下。出一連串地呻吟。眼睛也開始半闔起來。但仍舊不放棄反抗。他想要逃離那些壓著他身上地人。他拚命地叫著。越來越虛弱。「你們要做什麼!放我走!我殺了你們……都放開我……」
手腳被人壓住。那身單薄地衣服在掙扎中滑落一半。風墨頎長姣好地身材全數呈現出來。那一身青青紫紫地淤痕落在白皙性感地脖子、腹部。半透明地單衣若隱若現。大腿半裸著。已經有不少奴才唾沫直咽。難怪顧青書要忍不住。這樣一個美人半裸著任人宰割地模樣沒有人能承受地住!
「放了我……放了我……」風墨哽咽著沙啞的嗓音出喏喏的無措,「放我了……求你們放了我……」
風墨的雙眼無神地垂下,慢慢放棄掙扎,眼角處幾滴眼淚順著臉頰往下,那種無力的脆弱散而出的醴艷才讓人狂!
「放了我……嗚……」呻吟著哭泣不斷加重,手腳無力只能任人動作。
有人突然把手鬆開了,風墨無神地看著那個鬆手的人,那一張虛弱蒼白的臉上泛出一點感激,奴才臉紅了一紅,低頭突然看見風墨半裸著的身體,竟覺得腹部有什麼東西堅硬無比,血不斷上涌,涌到臉上火辣辣的。
「你們都別干站著,給公子上藥啊!」領頭的奴才呵斥,那個鬆開手的奴才又低下頭忙碌起來,好似剛才的一切從來沒有生過。
「走開……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麼!放開我!我求你們了……放了我……放了我……」風墨幾欲崩潰,有人拿著一個奇怪的藥瓶向他走來,壓住他雙腿的人變多了,掙扎地更猛烈只換來更多的壓制。
雙拳鬆開,闔上雙目再也不動,他就應該這麼死了才對!為什麼
Iu
都是假的……
一切都應該消失才對……
……
「你們怎麼照顧的人的?!我不是讓你們給他上藥嗎!他怎麼會昏迷的?統統給我拖出去!」顧青書暴怒,一腳把地上的求饒的人踹飛,桌子上的茶具如數被顧青書掃在了地上。
「啊……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們不知道……不知道啊!冤枉冤枉啊!大人!您就饒了小的們吧!大人!大人……」一群奴才們跪倒在地上拚命向顧青書磕頭,額頭磕破了,血滴在地板上,顧青書連看都沒看一眼,可以說他是從來都不屑別人用苦肉計,如果他們現在就下去領死,或許下場還會好一點,他最討厭別人用這種口氣來乞求他,只會更讓他反感!
「拖下去!」顧青書話中不帶任何感情,惹怒他的人都該是這個下場!
「風墨。
」難得的溫柔語調,顧青書在風墨床邊靜坐下來,他深情地看著風墨,用手在他的額上輕輕地繞,風墨眉頭緊蹙著,似有眾多的委屈,密汗結在額心處,集中在一起慢慢往下流,風墨在夢裡也不安穩,「唔」著輕喃幾聲,躲開顧青書的手。
「風墨,我想我們或許可以重新開始?」顧青書自信地一笑,眉宇間不經意展露笑顏,風墨又回到他的身邊了,現在,他有一種想要珍惜的感覺,人一旦處在高層久了,就會希望有一個精神的依託,他想,或許風墨就是那個依託,所以,他有一點捨不得放手了。
手突然被人握住,手上的力道不輕,是被人狠狠甩開,風墨一臉警備地瞪著顧青書,顧青書伸手要去摸風墨的頭,被風墨躲開,顧青書的手懸在半空中獃滯了一會兒,還是繼續按在風墨的頭上,這一次,他沒有讓風墨躲開,他把手插入風墨的黑色絲里,揉了一陣。
「你是誰?」風墨的一句詢問又把顧青書給惹怒了,這是什麼意思?又變成這副模樣了!他到底要忘記他多少次?風墨!不許你忘記!
這是第一次,他用那雙熟悉的眼睛看著曾經自己熟悉千萬遍的場景,六年前,他也是這麼騙風墨的,什麼間歇性失憶症,順口胡謅出來的謊言也能變成真實存在的事情,只不過,現在生病的對象角色轉換,得這種怪病的人是風墨當年那個對他千依百順的少年。心裡還頗有點不知滋味,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每一次面對風墨,他的心裡就有一點疙瘩,他對風墨不是無情,只不過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有的時候一點小小的犧牲也是再所難免,風墨的家人就是他成功的墊腳石,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他成功了,雖然是以另一種不一樣的方式戰後的懷柔政策下的俘虜,但他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他算是成功的!他獲取了風墨家的兵鑒,雖然手段不光榮,但只要是成功的,有誰敢說一句話?有多少人羨慕這個位子,有多少人也想向他一樣,無論利用什麼,只要能成功,什麼都值得不是么?
風墨怎麼就不能懂?顧青書問自己。
風墨盛著顧青書不留神,一把把他扳倒,顧青書的身材板不小,被風墨擒住姿勢有那麼一點怪異,風墨嚴肅的看著顧青書,稍響,他凜眉,故作陰狠的地威脅:「放我走!不然我要你的命!」
「哦……」顧青書輕笑,拉高了聲調,這樣有精神也比躺在床上跟一頭死魚一樣來的叫人有興緻。
「放我走!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裡!說!」風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天旋地轉又被顧青書翻了過去,位置調換過來,顧青書勝利的姿態挑逗地勾起風墨的下顎,風墨愣了一會兒,往顧青書的胯下狠狠襲了一擊,顧青書還沒有現,此時的風墨完全是變了一張臉,一點也不似先前一般嚴肅的臉,風墨臉色由白轉青,嘴唇動了動,「顧青書!」
顧青書皺著一張臉,風墨的狀況太叫人反應不過來,時而忘記時而又恢復記憶,本來還想藉此機會和他拉近距離,可不但一刻鐘他又狂似地要置他於死地,這是在玩他?
顧青書的表情又變了,這幾天來,他三番四次地忍讓風墨,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儘力做到最好,風墨怎麼就能這麼快挑戰他的極限?
當顧青書還站在風墨的面前,風墨自己也慢慢地爬起,他茫然地看了看屋子,對顧青書說:
顧青書不語,風墨就繞過顧青書往前走,邊走邊搖晃,然後自言自語,「憐……憐……憐攸……雷嫣……雷嫣……雷嫣在哪裡?我還沒有殺了顧青書……不行……我得回去找雷嫣……只有雷嫣能殺了顧青書……」
「你就這麼想殺了我?好啊……」顧青書回頭走近風墨,「我就站在這裡不還手,你過來,風墨……」
風墨好似沒聽清,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前走,走到一條又一條的白色帷帳面前,他抬頭,手指撫過那片虛無,顧青書站在風墨的身後,正要伸手,那一條條的白色將顧青書伸過去的手包裹住,風墨的身體搖動了一會兒,他回頭對顧青書一笑,只是那種平常的微笑,彷彿用盡了風墨所有的力量,好似那一刻,風墨就要隨風飄逝一樣,顧青書左邊胸腔里血液流動地很快,他一把攬過風墨,雙手環住風墨的肩膀,道不出什麼情緒:「風墨!」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