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小孩鬼影
我想了想說:「要說一定有什麼說法倒也有,風水這東西講究氣場,這些七彩光會破壞房子原有的氣場,住在裡面的人會覺得不舒服,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人長時間被這些七彩光晃眼睛,很容易人恍惚產生幻覺,嚴重的甚至會出現精神問題。」
易陽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了,壓低聲音說:「你是說那女的得抑鬱症可能跟這些光有關?」
我點頭說:「多少有點影響吧。」
易陽嘀咕道:「那就是那對小夫妻自己的問題了,跟房子無關,現在咱們房子也看了到底有沒有問題啊?」
我搖頭說:「不太好說,大白天的又是幾個大老爺們進來,陽氣太重,即便有問題也感應不出來,最好是晚上再來一趟。」
易陽白了我一眼:「早知道晚上來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離天黑也沒幾個小時了,於是說:「不如我們今晚在這過一夜?」
易陽愣了下:「你說真的?」
我說:「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要判斷一套房子有沒有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住一晚了。」
聽我這麼說易陽只好悻悻的同意了。
我們找了個借口跟老頭商量了下,老頭倒是無所謂。
老頭走後我們在屋裡又呆了一會,易陽說肚子餓了要先吃東西,於是我們把門虛掩下樓去了。
我們剛從樓道里出來就迎面跟一個中年男人撞了個滿懷,這男人很不高興,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反倒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罵我們不長眼。
易陽來了脾氣正要發火,我突然看到了男人手中拎的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裝著很多葯,袋子上印著「杭城五里亭精神病院」的字樣,於是趕忙把易陽攔了下來,問道:「請問你是501室的租戶嗎?」
「是啊,怎麼了,你們是.哦,我知道你們是誰了。」男人回過神了沒好氣道:「就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房產中介吧,怎麼,沒鑰匙進不去啊?」
易陽哼道:「劉先生是吧,房東找開鎖的把鎖打開了,我們進去看了,你的租約已經到期了,我們這麼做並不犯法。」
男人先是生氣,但很快平靜了下來,不屑道:「無所謂了,跟那死老頭繼續耗下去也沒意思了,我今天過來是收拾東西的,讓開。」
說著他便從我們中間擠了過去,只是沒走幾步他又回頭揚著怪笑說:「我勸你們還是別收這破房子了,搞不好會砸手裡,這房子鬧鬼是套凶宅!」
我和易陽對視了一眼,易陽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換了副嘴臉,滿臉堆笑掏出煙遞了過去:「我說兄弟,一場誤會幹嘛這麼生氣,來來,抽顆煙。」
易陽舔著臉跟人家稱兄道弟,好說歹說希望男人跟我們說說這房子怎麼鬧鬼,男人雖然不情願,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只好勉強同意了。
我們在單元樓不遠處找到了張長石凳,坐下聊了起來。
男人抽著煙打開了話匣。
男人姓劉,老家在四川,是半年前來的杭城,在一家川菜館里當廚師,由於平時工作忙,租房的事一直是他老婆在打理,他老婆通過中介租下了這套房子,他來看了后覺得不錯,空間大,租金便宜,稍感不足的就是光線不好,他知道一分錢一分貨,也就不講究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易陽問:「劉哥,你們兩口子住兩室一廳是不是有點大了?」
男人說:「不大,我們本來打算穩定後接孩子過來的,我有兩個孩子,大的四歲,小的一歲,都放在老家讓我媽帶呢,但現在不用接了,我們打算回老家了,我老婆這病回老家治便宜,只杭城治療太貴了。」
易陽點點頭表示了理解。
男人接著說,自從住進來后沒多久他老婆就開始出狀況了,老是睡到半夜坐起來,說一閉眼就能聽到孩子哭聲。
起初男人覺得她老婆初到陌生環境不適應,又想孩子所以睡不著,只是安慰安慰勸她別想太多,壓根沒當回事。
後來他老婆開始做跟孩子有關的夢,這夢大體是說屋裡有個看不清臉的孩子一直跟著她,拽著她的衣角哭著喊著找媽媽,但一回頭孩子又不見了,她老婆就被嚇醒了,發展到後來他老婆都不敢睡覺了,成宿成宿坐在床上發獃,還哀求他趕緊搬家,說這屋裡有髒東西。
男人只當是老婆太想孩子了,沒往心裡去,他工作壓力本來就大,老婆這麼鬧法讓他很心煩,一時語氣重說了兩句,老婆就跟他吵起來了,最後兩人冷戰分床睡了。
再後來他老婆就趁他上班后在屋裡自殺,幸好命大,每次都有鄰居發現才及時救了回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跟鄰居們打聽房子里以前是不是出過事,但鄰居們都說不知道。
男人說他並不迷信,不信鬼神之說,他甚至懷疑是他老婆憶子成狂才得了抑鬱症,跟房子沒關係,所以也不好找房東要說法。
老婆住院后男人陪護了幾晚,好幾天沒洗澡,實在不舒服他才回來洗了個澡。
正是這次洗澡讓他意識到問題真出在房子上。
男人說那天他從醫院回來已經很晚了,都快接近凌晨一點了,他在衛生間里洗的好好的,忽然聽到電視櫃的櫃門被重重關上了,聲音非常大,不像是被風吹的,更像是有人憤怒的用力關櫃門。
男人心裡多少有些發憷,豎起耳朵聽了聽,但這時客廳里又沒有動靜了,他鬆了口氣正打算繼續洗,誰知洗髮水流進眼睛里辣了下,就在他用毛巾擦眼睛的時候,猛地瞥見衛生間的磨砂玻璃推門上閃過了一道黑影,雖然透過磨砂玻璃看的很模糊,但還是可以分辨出是一個小孩的身影!
老婆說的話在男人腦海里閃過,他一下起了雞皮疙瘩,只覺瘮的慌,但他膽子算蠻大的,冷靜下來后,一把推開了玻璃門,大吼一聲:「誰啊!」
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沒看到了。
男人有點不敢在屋裡過夜了,洗完澡又去醫院陪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