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扮男裝不容易
穿衣鏡里的人兒裸一絲不掛,傻傻的樣子就像被無常鬼勾了魂。
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有對著鏡子里的呆的時候。
胸沒有變得更挺,腿沒有變得更長,腰沒有變得更細,屁股沒有變得更翹,皮膚沒有變得更白,原本熟悉的看上去居然是說不出的妖嬈,妖嬈得勾魂蕩魄。
我只看了一眼就再移不開目光,幾乎是貪婪的逐分逐寸的在那莫名其妙變得魅惑無比的上掃瞄,而我的身體,漸漸的變得燥熱不堪,就連鏡中的影像都能清晰的看到逐漸泛起的緋紅桃色。
見鬼,這算是什麼事兒?
「我要看你的並不是對你育不良的身體感興趣,我只是想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痕。」
說這話的時候,黃雨妃一臉地認真,不過看我的目光就像狂熱的科學家看著擺上了解剖台的外星太空鼠。
「你從三樓摔下來,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外傷?窗戶玻璃扎得你渾身是血,窗台上的花盆砸得你肋骨折斷,更嚴重的是有一塊玻璃直接穿透你的心口刺進了你的心臟,如假包換的大出血……我真的很好奇,現在活蹦亂跳的你身上的傷口到底是奇迹般消失還是已經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
原本黃雨妃地目光還讓我毛骨悚然,可是她說的話卻讓我哭笑不得,不就是從樓上摔到樓下么,哪有那麼嚴重,昨晚上還洗洗睡來著,可沒見到身上有一絲半點的傷。
「我的身體我知道,用不著你來看,嚴重聲明,花瓶歸花瓶,我對同性可是絕對絕對沒興趣的!」
「知道,不是說了么,我對你也沒興趣,看一眼就好,這不是要指導你女扮男裝大變身嘛,順便看看而已,注意,是順便,工作需要啦!」
「不就是換個男裝變個男人么,用不著指導,我自己就行!」
黃雨妃地好奇最終還是沒有拗過我的堅持,我敢肯定這樣的結果絕對是因為暗影的存在,要不是有這麼個神力在身又喜歡用暴力維護我的貓貓,別說黃雨妃會做出扒光衣服看的事情,就是她聯合黃天佑這個殭屍醫生把我送上解剖台也毫不稀奇。
拒絕了黃雨妃準備的男裝,很明顯那是黃天佑地裝備——男人的衣服——想想我都害怕,更別說往身上穿了。
「不就是個女扮男裝么,我回去裝扮好了和你聯繫,保准讓你大吃一驚!」
沒想到,大吃一驚的人第一個輪到了我。
從醫院宿捨出來,到街上買菜,然後回家,一路上接受的注目禮不少,不過被我統統的無視,人嘛,總不能為別人去活不是?
寒叔還是那個樣,不醒,不動,呼吸和心跳也是緩慢微弱得難以覺察,如果他不是平躺而是打個盤腳,那肯定就是個閉關修鍊的絕代高手。
暗影又跳到他心口趴著睡覺去了,我翻箱倒櫃找出寒叔地替換衣服準備換裝,地點當然是在我自己的卧室,那裡有個老式衣櫃,上面的穿衣鏡又大又長,用來梳妝打扮再合適不過。
換衣服當然要脫光光,結果脫光了往鏡子里一瞄立馬傻眼,那裡面的人兒妖嬈、性感、魅惑,還會是我么?
看那身材明明就是「起伏不大遮掩容易」的青澀,怎麼莫名其妙一看就自然而然的和妖嬈、性感、魅惑這樣的禍水紅顏專用詞聯繫在一起?
驚駭兼疑惑的和自己的大眼瞪小眼,我琢磨了好半天也沒搞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只能歸結於因為大難不死所以珍惜生命,這才會把自己的小身板看得比尤物還尤物比禍水還禍水。
情人眼裡出西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身材當然也是自己的棒,這個理由雖然勉強,還算可以理解。
有了理由就不去想這莫名其妙的事了,我開始進行自己的女扮男裝,三下五除二的換上男裝,看了看,不行哎,衣服雖然寬鬆可以盡量的遮掩那並不明顯地曲線,可是人是活的,總會有昂挺胸之類的動作,不露餡才怪。
罩杯是玲瓏有致,可也不是飛機場,要女扮男裝,得把它給處理掉先。
古裝片里女扮男裝有樣必備道具,哪啥,裹胸,這個好辦,找件舊T恤衫撕成長長的柔軟的布條,一圈一圍一勒,暈,受壓迫的滋味真他媽媽的不舒服。
再把男裝換上,看看鏡子,嗯,不錯,好一個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小白臉,身子單薄了一點,沒關係,這叫奶油小生,這年頭男女平等,男生打耳洞戴耳環娘娘腔扭捏作態的都比比皆是,何況我這正牌女生還沒打耳洞沒戴耳環沒扭扭捏捏。
至於頭,這年頭男生蓄的貌似也不少,我這馬尾巴好像還沒有劉歡的長,應該不礙事,至於最大的破綻應該是喉結,呃,我現在還沒有育完全所以沒有長行不行?
向鏡子里的小白臉做個鬼臉皺皺鼻子,嗯,不對,這個動作太女性化了,要禁止,可這好像是習慣性的小動作哎,禁止多不容易啊,要不皺鼻子的時候用手去摸一摸掩飾一下得了,摸鼻子好像是楚留香的招牌動作,帥氣的不行,就這樣了。
如此這般,女扮男裝好像也不過如此嘛,還專人指導還說什麼檢查傷口,哼哼,借口,純粹借口,明擺著要看我的妖嬈、性感和魅惑么。
可是,得意只是一小會兒的事情,我很快就覺得不舒服,都怪那該死的裹胸,硬生生讓我的A罩杯變成了飛機場,不止心理上憋屈,生理上的憋氣更是讓人受不了。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我手忙腳亂的把衣服脫掉把裹胸去掉,這才長長的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又開始愁眉苦臉,這個問題不解決,怎麼個女扮男裝啊?
罩杯小歸小,可好歹是傲然挺拔的兩砣肉,又不是氣球,能說放氣就放氣說隱藏就隱藏說癟就癟下去啊,該死的黃雨妃,肯定是個變態,幹嗎非要扮小蜜,做同學做朋友做親戚有什麼不好?
抱怨歸抱怨,她才是老闆,她說的才算,現在寒叔沉眠不醒,我急需一份可以保障生活的工作來給自己一個定心丸,而這樣的工作實在不多見,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想不珍惜不認真都不行。
咬牙切齒的把黃雨妃咒個半死的同時,我一次又一次的把裹胸去掉又束上,取捨兩難哎,真是的,都死而復生了還這麼不順,人家不是大難不死都會激潛能得到特異功能或奇遇連連學到絕世神功什麼的嘛,我倒好,就得到個暴力貓貓,潛能什麼的都是浮雲,傷心哎。
想想那些傳說的特異功能和仙術妖法,那多厲害啊,身子一轉說變就變,別說女的變男的,就是恐龍變鳳凰也是小菜一碟,我一個凡人就痛苦了,想女扮男裝混份工作養家糊口都不行。
胡思亂想間我就地旋轉了一下,想入非非白日做夢來著,希望自己能突然間神仙附體潛能爆,來上那麼一個如意變化,也就是苦中作樂窮開心找樂子而已,可是就這麼一旋,感覺突然不對,下意識的望向鏡子,然後,徹底的傻眼。
鏡中的我,就在這一旋轉間變得朦朧縹緲,身上還有細碎的光點閃閃爍爍,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