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無法承受

第一百二十章 無法承受

而在這片戰場上,在期間所充斥的各種氣息干擾下,幾乎是完全無法完成正常的真氣修鍊,只要不是擁有五階靈脈者那般強悍的精神意志,只要在戰線之上,面對那浩瀚的屍骸海還無法做到談笑自若,那便是無法承受得起此間所充斥的各種氣息的衝擊。

西線的戰事,在某種意義上老說,已經是穩定下來了,所需要看的那就是這些冥魔妖獸能夠堅持多長時間而已,勇者團等人留在這裡也沒多大意義。

對於勇者團即將撤離,整個西線上的靈脈者都表達了極大的敬意,雖然他們很想讓這群極為強大的高手繼續留下來並肩奮戰,但他們也非常清楚,其他地方的戰線更需要他們的支援,甚至在這個消息公布出去之後,不少的團隊已經到指揮部表達了想要調動去更為艱難的戰線上支援。

在這個時代里,那種人性的劣根似乎是在整個種族,整個文明的生死困境之下徹底被消磨乾淨一般,當污穢的血流乾淨之後,所剩下的那只是最為純凈的熱血。

當生死利益已經被拋之腦後的時候,整個人類社會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那是極為驚人的,生存,這個將所有人都牢牢鎖住的問題,四年來佔據著首位的寶座,已經出現了動搖的跡象。

很多人並不明白什麼種族滅亡問題,也不在乎這個,再浩瀚的文明,再悠久的歷史,在許多人的眼中,都還不如自家事來的重要,而事實上也是如此,生存問題才是第一位,其他的只是在滿足生存的前提下才能夠觸及的東西。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情況像是反過來一般,越是生存危機最為嚴重的時候,整個社會對於生存這種東西就看得越淡,像是生死已經被完全看透了一般。

異變四年以來,生死存亡,每個人都已經習慣了在這種氣氛下生活,同時也厭倦了。

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生存固然重要,但是在很多種情況下,已經是成為了可以拋棄掉,可以犧牲掉的東西。

甩開腦中奇怪的想法,將手中那一道陰陽魚高高拋起,在元神力量的主導下,迎風見長,猛然擴大了上百倍,攜著那濃烈的陰陽氣息,轟然砸落在戰場之上,將那一群數十隻悍然來襲的冥魔徹底拍成肉醬。

張風繹笑著收回了那陰陽二氣,輕輕地嘆了口氣,拍了拍身下的塵土,轉身化成一道虹光,朝著遠方飛去。

雲謹接到的統一指揮部的指令是到東線去,那裡紫雲團獨力扛著近萬公里的海岸線,幾乎已經是撐到了極限,即便是月城一方再如何偏向於天湖盟,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其他戰線都無法調動,也唯有五大團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太重要,並且還能夠隨意調動。

張風繹與勇者團的眾人告別,他並不打算去東線,而且這一次的任務並不像守西線這般艱巨,按照雲謹所率人員的實力來看,並不會多麼艱難才是。

十位五階靈脈者,即便是遇上了一兩隻萬年冥魔也能夠將其反殺,就算是遇上了在西都出現的這種變態,再怎麼也能夠全身而退才是,五階靈脈者想要跑路,即便是張風繹想要追殺也有一點困難,只要不是硬扛著應該死不了才是。

但轉念一想,若是勇者團其他人都被困著,那麼他們十個人若是獨自跑路,那麼也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些人了,自己也不可能永遠守住他們,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實力才是王道。

雖然之前已經認為是讓靜美與黑曇等人去南方應該沒問題,但是在經受了這一次不明真相的襲擊事件之後,張風繹忽然感覺到不是沒問題,而是問題很大條。

之前那人操縱著血來襲擊,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及仔細觀察,但是在事後張風繹卻是與那曾經所見過的一個人聯繫了上去,試煉天宮,那片沉了明月的血海!兩人雖然在運用手法上面有著很大的差異,但是在本質上來說幾乎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當然這裡指的是在對於血液的操控上面,張風繹感受到了相似的氣息。

雖然之前那個冥魔已經是給出了非常好的示範,同一類型的術法並不代表就是出自同源,就算是把張風繹的偽元神生生給抽出來他也不相信有人類能夠與冥魔合作。

無邊宇宙星辰間的修士們,花費了上億年的時間,也沒能夠跟這些異類溝通哪怕是最為短暫的一次交流,他絕對不相信有人能夠掌握這種交流溝通方式,並且還能夠合作設計陰謀。

而且在直覺的感應下,張風繹幾乎已經是將襲擊者與那試煉天宮中所見到的那個修士完全聯繫起來,即便兩個人並不是什麼師兄弟關係,但也絕對是出自於同門同宗才是。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為什麼要襲擊自己?為了給死在試煉天宮中的那位修士復仇?雖然只有自己從試煉天宮中活生生地走出來,但那修士進入天宮可是沒有人知道的,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人在進入到天宮之前,已經將消息給透露出去。

無論是直接或是間接地,試煉天宮之中進去四個人,只出來張風繹一個,再結合那些從上古流傳下來的關於試煉天宮的資料,不難猜出張風繹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為了復仇而出來殺人,這個應該能夠解釋的通,但張風繹卻是不相信這件事情就這麼簡單。

冥冥之中,有一種極為模糊的感應,讓他直接看到了那隱在漫天雲霧之中的南山,那才是整件事情的源頭所在,那座宏偉的大殿之中,那片森森的枯骨之上,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沒有任何理由,純粹來自於元神之上的模糊感應。

但是張風繹非常相信這種感覺,就如同前幾日在與那人搏殺之時,相信自己心間最為純粹的感應一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的證據來證明。

……化成一道虹光,悠悠地穿行在雲霧之間,時而落在山嶺之上,感受著這天地自然的韻律變化,並不急於到南方去,他此刻無比相信自己心中那最為根源的直覺,靜美等人現在應該沒事才對,與其急匆匆趕過去,還不如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以面對那即將可能發生的各種大戰。

南山,現在又是如同一座巨大無比的高山巨嶺,橫隔在自己心間,就如同當初的那聖都冰壁一般,只不過現在被蒙上了一層極為渺茫的雲煙而已。

穿行在秦嶺之間,越過湘西山林,踏著那崇山峻岭而過,將自己整個身心都給徹底放鬆,沒有留下半點的束縛,徹底將自己的心神給歸融與天地,感受著此間世界的每一絲變化。

在穿越在宜城周邊,追尋著兩年,亦或是三年之前所來過的故土,但卻是想不起當時來到這裡時候的任何印象,像是完全遺忘了當時在這裡所走過的痕迹一般。

所能夠記得的就是當時在這裡,殺了一隻冥魔,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唔,那叫什麼來著?月忘華?嗯,應該是,」張風繹想了半響,才發覺自己已經是飛過了宜城的地界。

恍然之間,張風繹的神識卻是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遠處所傳來的一陣陣異類氣息,那是戾氣的氣息,妖獸?或是冥魔?凝神仔細探查之下,卻是發現了這一道戾氣與他之前所見過的任何冥魔妖獸都大不相同,雖然同為戾氣,但是其中卻又是蘊含著一絲截然不同的氣息。

就像是一隻憤怒,乃至是在憤恨之中絕望的冥魔,但冥魔本身沒有情感,又如何會絕望?憤怒雖然是出現過許多次,但那卻是被獵物逃過的憤怒,自身即便是處於那一種狀態下,都不會出現這種絕望的情緒,即便是在之前西線上面被張風繹劍勢壓制到幾乎快崩潰也不會出現這種情緒狀態。

帶著那好奇,意識下地催快了幾分御下的虹光,更快地朝著那一處瀰漫著濃烈戾氣的山嶺而去,雖然看起來沒有半點異象,那象徵著冥魔或是龐大數量妖獸的黑雲也未曾出現,但張風繹的望氣術卻是不同於任何一種靈脈者的感知能力。

戾氣同歸屬於元氣之中,只要不是刻意凝聚,將其精純度給提升到一個程度,根本對於現實世界沒有半點影響,甚至是連五階靈脈者都無法感受到這裡的異常。

但很遺憾的是,張風繹並不是什麼靈脈者,「我是修士!」他也懶得再將神識放出去探查,直接是催動著虹光,直直落在那山嶺之上,神識力量的重要性,在偽元神凝聚出來之後,已經是超越了自身靈元力量的位置。

靈元枯竭,還能夠以元氣、靈脈各種手段來彌補,但若是神識力量耗盡,那一道偽元神無法繼續維持下去,那麼瞬息間他的戰力那便是直接下滑一個台階,甚至連最強的八極劍陣都無法正常運行,想要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基礎前提必須是元神。

落在山嶺之上,那一道怪異的戾氣之前,第一眼,張風繹看到那人卻是大為驚訝,這個人雖然是滿臉污垢,整個身體都被染上了一大片血污,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卻是那般最為怪異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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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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