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郭公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郭公子

「姑娘——」

疏影遠遠便瞧見謝晚棠同一位將士站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只見那將士神情有異,似乎是帶著幾分為難之色。謝晚棠背對著她,疏影瞧不見她臉上的神情,心中甚是擔憂。

看了一眼手中的茶點,疏影將茶點交給一旁的婢子,示意人先走之後才施施然走了過去。

疏影緩步走到謝晚棠身後,語氣溫和:「姑娘,您在這裡做什麼?江少將軍在尋您。」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那將士,上前攬住謝晚棠的手臂,視線狀似不經意同那見著她之後神情有片刻僵硬的宋柳,不由得含著警告之色在其身上停留了片刻。

宋柳莫名其妙接收到疏影不悅的神情,心頭不由得緊了緊。

他暗自握緊了拳頭,緩和了語氣,平靜道:「既然將軍在尋謝姑娘,那麼屬下便不多打擾了,若是可以的話……屬下過會兒再來尋謝姑娘,但是請姑娘莫要同……將軍說。」

說罷,宋柳恢復成沉默的模樣,朝著謝晚棠拱了拱手,大步轉身而去。

疏影見狀,微微蹙眉,謹慎詢問道:「姑娘,那人是……?」

「之前女扮男裝混入軍營之時,便是他諸多照顧我。」謝晚棠輕輕嘆了口氣,「如今軍營之中多得是關於我的風言風語,也難免他心生疑惑,想尋我問個究竟。」

疏影心想這有什麼可問,亦有什麼可弄清楚的。

但她知曉謝晚棠向來重情義,便也沒有多加阻攔。

待去尋過江暮行之後,謝晚棠果然又去尋了宋柳。

只是宋柳下午不在軍營之中,只說派他出去採購去了。

謝晚棠尋了匹馬兒,便尋了出去。

等她尋到宋柳的時候,宋柳恰好從一家店鋪之中走出來。

遠遠望見謝晚棠的時候,宋柳臉上帶著的為難糾結之色頓時變得有幾分複雜,原本就緩慢的腳步變得越發沉重,只在原地看著靠近他的姑娘:「……謝姑娘。」

「宋大哥,你也不必這般見外,喚我晚棠就是了。」

謝晚棠同他並肩而立,笑著道:「你還要去城東吧?這倒是同我第一次與你出門之時的路徑相似,總歸我下午也沒什麼事情,不妨同你一塊去,反正對路也熟了些。」

宋柳隨她往前走,語氣仍舊猶猶豫豫的:「嗯……」

見狀,謝晚棠就知曉他還是在為軍營之中的風言風語而糾結,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嘴總是長在旁人身上的,除非變成了啞巴,否則你還能控制旁人說什麼么?」

「自己見過的,總是要比旁人同你說的要真。」

「宋大哥,很多事情你需要相信的不是旁人,而是你自己。」

謝晚棠歪著頭,指腹漫不經心的卷著自己的長發,視線坦然的落在前方的青石板上。

通往城東這條小路最是幽靜,偏僻而又清幽。

路邊橫斜了一顆參天古樹,枯葉沿著小路慢悠悠的飄飛了下來。

宋柳聽著身側姑娘說話,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總覺得對方發現了什麼,然見姑娘面色無異,又勉強笑了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二人越加靠近參天古樹,宋柳的心情就越發的沉重。

便是在二人即將要走過那顆古樹后,謝晚棠的步伐未曾停歇,只是幽幽嘆了口氣。

宋柳心頭一緊,狠下心抬起手劈在了姑娘的肩膀上。

謝晚棠渾然不覺他的動作一般,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抱歉……謝姑娘。」宋柳低聲道,「秦姑娘對我有恩,我實在不能……」

「人都昏過去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旁里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郭公子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姑娘,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前將姑娘架起來帶走:「做的不錯嘛,人我帶走了,接下來就沒你事兒了。」

見幾個侍衛輕輕鬆鬆就將謝晚棠架起,宋柳下意識的往前一步想要阻攔。

他走了一步,又硬生生的頓住,聲音僵硬道:「這是為了秦姑娘……你莫要傷害她。」

「行了,我們都知曉秦姑娘心善,本公子心裡有數,自然不會做什麼讓她心中愧疚的事情,只是後頭的事情由本公子處理就是了,你且莫露了什麼不該露的馬腳。」

眼看著那幾個人架著謝晚棠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宋柳狠心扭過頭。

他不去看十分得意的郭公子,只是僵硬著身子原路返回。

郭公子等人一路將謝晚棠左右拐進了一座荒廢的古廟,隨便將姑娘丟在了地上。

「先綁起來,再尋個人販子來,將她發賣掉了就是,秦姑娘見不著她自然就受不著委屈了,而她之後怎麼樣那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不算得本公子傷害了她,嘖,本公子真聰明。」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忍不住低聲道:「少爺,這姑娘來頭挺大的……」

「就是,屬下瞧著她有十幾個婢女伺候著呢……」

郭公子聞言,頓時就不悅起來:「怕什麼怕!這裡是恆城!難道她在恆城還能隻手遮天不成?不過是婢女多了些罷了,本公子願意的話也能收幾十個婢女伺候!」

見郭公子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眾侍衛心底到底還有幾分顧慮。

畢竟郭公子是郭府的獨子,自從郭大公子因為守衛恆城丟了性命之後,即便是諸位將軍對待郭公子也是諸多忍讓,唯恐斷了郭家的后……可那是郭公子,不是他們這些下人。

等了半晌還沒有等到眾侍衛反應,郭公子不耐煩的轉過頭,見眾人仍是猶豫的模樣,不由得一怒,將手中摺扇一丟,朝著謝晚棠而去:「一群廢物!本公子親自動手!」

他拿起地上的繩子,手還沒有碰到昏迷的姑娘,卻見對方眼眸一顫。

謝晚棠旋即幽幽醒轉。

郭公子被唬了一跳,下意識的頓了頓,便見姑娘睜大雙眸。

她的視線驚愕的落在他們身上,旋即露出了慌張的神情,怯生生的往後退。

水藍色衣裙的姑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她眨了眨眼睛,委屈道,「你們若是、若是欺負我的話,暮行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郭公子頓時心生不悅,將繩子一丟,冷哼一聲:「江暮行如何不放過本公子?」

「他連知都不知曉是本公子將你綁走了,你還指望他對付本公子?」

「你、你是同暮行哥哥有仇才要綁我的么?」

姑娘持續柔柔弱弱:「你、你若是有仇只管去尋暮行哥哥,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晚棠生的好看,委屈起來亦十分令人心動,然聽多了姑娘哭泣也會覺得有幾分煩悶。

郭公子聽她左一個暮行哥哥,右一個暮行哥哥,心中更是不滿。

他冷哼道:「本公子同江暮行自然是有過節的,但是本公子綁你自然是因為你有過錯,難道你以為江暮行便是萬能的?什麼都能替你解決了?他瞎,本公子可不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晚棠睜大眼睛,像是不可置信,「你是因為秦素妙?!」

她像是突然生了氣,微微蹙眉道:「她有哪裡好?!你為什麼要為了她綁我?!」

「她自然是哪裡都好,比你要好上千千萬萬!」

郭公子見謝晚棠生了氣,忽而便覺得心中痛快萬分:「你平日里欺負她的時候,可曾想過你也有今日?哼,她那樣溫和的人,你都要為難於她,可不就是為了江暮行。」

哭哭啼啼的姑娘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終於轉到了正題上。

她面上仍是不服氣:「你、你聽誰說的?我從來不曾欺負過秦素妙,旁人總是胡言亂語的,你都那麼大一個人了,難道只聽旁人說一說就全都信了?!簡直太小孩子了!」

「你說誰小孩子氣?!」

郭公子怒道:「本公子哪裡是道聽途說?!」

「你處處為難秦姑娘,教她在人前下不了台,還讓她在病中為你做事做飯伺候於你,怎麼?你是個小姐,她就不是個小姐了?你還放任你的丫鬟刁難她,給她下毒算計她!」

「這些都是秦姑娘的貼身丫鬟碎月親口告訴本公子的!」

「碎月那小娘子照顧秦姑娘十幾年了,幾乎是形影不離,若是秦姑娘還會對誰說這些煩悶事,勢必只會對那小娘子說,若不是本公子攔下來了,還不知曉你如此狠惡!」

「也不知曉你到底為何如此心狠手辣,非要如此欺負她這樣一個柔弱姑娘!」

郭公子越說越氣,只道:「也就只有秦姑娘心善,才會處處忍讓你,半點苦悶委屈都不願意告訴旁人,只會自己受委屈,可你呢?你非但不感激她,還如此針對於她!」

謝晚棠平靜的看著激動的郭公子:「我有什麼非要針對她的理由?」

「還能為什麼!為了江暮行,你知曉她對江暮行不一般,你心中妒恨!」

郭公子義正言辭:「全都是因為江暮行!你才會如此欺負秦姑娘!」

「你就莫要狡辯了,有碎月姑娘這個證人,本公子不會被你給欺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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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對反派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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