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皇上,今天能不能別撕妾身的衣裳?」嬌嬌滴滴,又帶著埋怨的聲音在側耳蕩漾了起來。

褚彥,「……」

虧得帝王素來一本正經,面容清冷,否則這一刻估計會囧態百出。

溫舒宜入宮以來,他召她侍.寢了三次,細一回想,每次皆是開局倉皇急促,中途熱烈灼燙,結束時意猶未盡。

他今年二十有四了,早不是毛頭小伙,亦不是沒有開過葷的莽漢,但此時此刻,他甚覺溫舒宜的一身衣裙著實礙事。

帝王的尊嚴令得他沒有直接下手。

溫舒宜起初接近他,是帶著目的。

而實則,褚彥接受她的勾.引,也是帶著目的。

可到了此刻,褚彥震驚的發現,他對溫舒宜的目的遠不及對她的.欲.念。

褚彥望進了溫舒宜澄澈的眼眸里,獨屬於成年男子特徵的喉結滾了滾,啞聲低應,「嗯。」

他從未碰觸過任何女子的唇,此前只覺嘴對嘴著實令得厭惡,但此刻,看著懷中人嬌艷欲滴的唇,褚彥的指腹覆了上去,來回摩挲了幾下。

溫舒宜吃痛。

她不明白,皇上這樣摁壓她的唇是為了什麼。

前幾次他也不曾碰她的唇。

「皇上,疼……」

少女嚶嚀了一聲,嗓音清甜,又添了魅惑。

褚彥的尾椎像是被一根羽毛掃過,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知道懷中人是個尤.物,介於單純少女與嫵媚美人之間,亦純亦妖,美艷不可方物,不然太后也不會挑中了她。

她表面上乖巧的臣服在自己身下,實則早與太后勾結,步步算計他。

一想到這一點,褚彥就來氣。

他到底還是沒有親她,一切依舊來得猛烈又熱切。

這一回,溫舒宜保住了衣裳,可她感覺到帝王是憤怒的,最後褪下她的小衣時,根本不顧她,勒的她生疼。

熬過起初的痛處后,她頭一次嘗到了這事的滋味。但也僅此稍許,沒過片刻就承受不住。

尋常時候不敢在帝王跟前放肆,但每每在榻上,她哭的很是肆意。

褚彥覺得自己要炸了。

他像是被人綁在了火爐上,每一次碰觸都灼燒著他的三魂六魄……

****

雲雨漸歇。

美人粉腮妍妍,早就瀕臨昏睡之態,墨發傾瀉玉枕,眼角還掛著淚痕,怎麼看怎麼可憐,就像是被一場暴雨欺凌過的梔子花,怎一個慘字了得。

褚彥失神片刻,理智如他,已漸漸收攏遊盪在外的神智。

饜足的男人眉目格外溫和,此刻看著榻上美人,也不覺得憤怒了。

即便她是太後派來的卧底,他也心甘情願上當。

不過就是寵一個女子,對與帝王而言,是舉手之勞的事。

褚彥對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

他堅信,之所以對溫舒宜如此痴迷,無非是這些年忙於政務,鮮少碰觸女子的緣故,待到有朝一日膩了,他便不再沉淪。

一定會是這樣!

有了這個認知,褚彥彷彿瞬間清明了起來。

溫舒宜已徹底昏睡了過去,褚彥沒有叫醒她,再次破例讓她歇在了御書房偏殿。

帝王沖了澡,李忠上前伺候時,透過敞開的中衣,無意瞥見了帝王修韌胸膛上的數道划痕。

褚彥順著李忠的視線低頭一看,也稍稍一怔,但並未遮掩胸膛痕迹。

那幾道指甲划痕,彷彿是他的戰績,他並不吝嗇被旁人瞧見。

而李忠卻是立刻低下了頭,一眼不敢多看。

內殿燭火通明,較之前幾天,帝王的心情明顯大好。

「李忠,擬旨。」

****

次日,溫舒宜被晉為五品嬪位的事傳遍了後宮。

然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皇上還賜了封號---昭。

李忠頭一次遇見晉陞這樣快的後宮妃嬪。可謂是扶搖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溫舒宜入宮這幾日,侍.寢次數前前後後加起來四回,而真正侍.奉皇上唯有三次,可她卻在短短几日之內,接連晉陞到了五品嬪位。

而且還賜了封號。

一時間看似平靜的後宮,如同被人拋入了一塊巨石,瞬間盪起波浪。

後宮妃嬪嫉恨之餘,也是紛紛肉疼。

前陣子,溫舒宜因為侍寢沒有得到任何賞賜,眾妃嬪皆送了「賞」給她,以此打壓她的風頭。

可誰知,沒過幾天,她就從美人晉陞成了才人,眾妃嬪再度命人送賀禮。

熟料,這才幾天過去,她又晉陞位份了。

妃嬪們自然還是要送禮。

送少了不夠展示誠意,送多了又實在不舍自己的錢袋子。

故此,得知溫舒宜再次晉陞后,後宮一片陰雲慘淡。

****

玉錦宮這邊,賢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甄梁玉被她犧牲掉了,可非但沒有除了溫舒宜,還間接幫著她固寵了。

白良媛心中亦是憤恨。

真要論起美貌,她也譽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雖是不及溫舒宜嬌嫩,但在後宮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但她與其他妃嬪一樣,一年能就得那麼幾次帝王雨露恩賜。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皇上無非就是圖個新鮮,昭嬪一看就是一臉狐媚相,偏還在皇上面前裝作楚楚可憐,她便是在嬪位又如何?溫家敗落了,只剩下兩個病秧子,撐不起門面。」

白良媛寬慰了一句,她見識過賢妃的手段,真怕賢妃會對她下手,讓她去對付溫舒宜。

甄梁玉這樣快就香消玉殞了,不正是賢妃的手筆么?

賢妃精緻的面容略顯憔悴。

甄梁玉死了,張嬤嬤也死了,她連續幾夜不曾睡好覺。

「昭嬪!好得很!好一個明月昭昭的「昭」,皇上何曾給過誰封號?憑什麼就她是獨一份的?!」賢妃將自己近日的一切不順都怪在了溫舒宜身上。

白良媛不喜賢妃,早就厭惡了賢妃的壓迫,但如今還不是和賢妃撕破臉皮的時候。

「娘娘喜怒,昭嬪是罪臣之女,即便有了位份又如何,將來就算是她生下孩子,也沒有大造化。」白良媛又勸說。

這話讓賢妃心裡稍稍好受。

白良媛又道:「眼下咱們最該提防的人是德妃,況且……嬪妾總覺得昭嬪和晉王之間有什麼牽扯,或許用不著咱們出手,過一陣子,昭嬪就會作繭自縛。」

話雖如此,但賢妃還是恨不能撕爛了溫舒宜的臉。

聽說皇上每回召溫舒宜侍.寢皆是好幾個時辰,甚至留著她過夜,可一想到皇上這幾年對她都是草草了事,賢妃只覺尊嚴被人踐踏,而罪魁禍首就是溫舒宜。

****

溫舒宜渾身酸痛。

她從避火圖上所學的姿勢又沒派上用場。

皇上在這事上面似乎很不喜歡被人壓制,他喜歡主導一切,絕不給女子壓在他身上的機會。

但饒是溫舒宜昨晚半分沒有主動,還是被折騰的昏睡至天明,直至今晨才坐了軟轎回來。

接了聖旨后,她靠在軟椅上小憩了片刻,待會還要去長壽宮給太后請安。

徐嬤嬤領著一眾宮人給溫舒宜行跪拜大禮,她已是五品嬪妃,宮裡的用度大增,宮婢與宮人也添加了八人。

溫舒宜不喜太多人靠近她。

帝王多疑,她又何嘗不是。

嘗遍了五年的世事心酸,溫舒宜比誰都惜命,也很難輕易相信別人。

能夠貼身伺.候她的人,依舊只有徐嬤嬤一個。

玉珠與玉畫也只能勉強算是可用之人。

「娘娘,皇上讓人傳了口諭,讓您今日不必去長壽宮。」徐嬤嬤愈發恭敬。

溫舒宜卻無力道:「皇上的恩寵,我心裡知道,但我還是得去。眼下恐怕我已經是其他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她若不去給太后請安,太后一定會以為,她徹底倒戈皇上了。

帝王的恩寵,來時如日光普照,迷人心智。

可同樣,消失的也快。

溫舒宜不能僅依靠著帝王。

太后那邊,她也得演好戲。

不然,等到帝王恩寵不在,太后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

****

溫舒宜和衛婕妤結伴去了長壽宮。

一路上,溫舒宜走路姿勢彆扭,衛婕妤特意放慢了腳步,她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但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皇上對妹妹倒是格外不同。」

溫舒宜納悶,「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衛婕妤柳眉微挑,有些揶揄的成分,「皇上每回來我宮裡,頂多待半個時辰。」

溫舒宜,「……」她心情複雜。

沒有入宮之前,燕京坊間就傳言她是狐妖轉世,專勾男人魂魄。

她以前只以為是仇家故意壞她名聲。

可結合皇上好幾次在榻上失態,溫舒宜都差點以為自己真是狐狸精。

入了長壽宮正殿,幾位妃嬪強顏歡笑的表示了恭賀之意。

溫舒宜一一接受,又向比她品階高的妃嬪行了禮。

德妃面帶淺笑,賢妃卻是連戲都不想做了,全程冷著一張雍容華貴的臉。

太後來時,與幾位妃嬪寒暄了幾句,正要讓眾人退下。這時,宮人來報,「太后,晉王爺來了。」

晉王是太后唯一的親生兒子,又是失而復得,更是關切異常。

後宮妃嬪不宜與外男碰面。

眾妃嬪起身行了跪安禮,紛紛準備離開。

褚蘅踏足正殿時,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溫舒宜身上,他神情隱露無奈,薄唇微抿,但並未當場說什麼。

溫舒宜半垂著腦袋走出了正殿。

待她終於抬頭時,意識到衛婕妤落後了,她轉身一看,就見衛婕妤步子緩慢,還側身往正殿望了一眼。

溫舒宜呆住。

她發現,此時的衛婕妤眉心正飄著淡淡的粉紅。

她猛然意識到,為什麼衛婕妤從沒有爭寵的心思了。

原來,她中意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晉王……

衛婕妤很快收斂神色,疾步就趕上了溫舒宜,「妹妹這樣看著我作甚?」

溫舒宜自己是逼不得已才入宮,可衛家位高權重,衛婕妤又是家中嫡女,她的選擇比自己多得多了。

「姐姐,你當初因何入宮?」溫舒宜問道,她懷疑衛婕妤是太后的人。

兩人並肩走到宮道上樹陰下,衛婕妤只是笑了笑,略顯蒼涼,「為何入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進來了,便再也出不去。」

溫舒宜,「……」

沒錯,已經進來了,這輩子就再也出不去。

最起碼,此刻的溫舒宜是這樣想的。

****

御書房,李海將一切事無巨細的稟報,最後道:「晉王到長壽宮時,多看了昭嬪幾眼,但昭嬪一直低著頭,並未與他對視,不過……衛婕妤似乎在留意晉王。」

褚彥看得出來,晉王對溫舒宜,以及溫家不是一般的感情。

這五年即便他離開不了荊州,也沒有理由對溫家不管不顧。

褚彥道:「去查查,這幾年是誰暗中阻攔了晉王與溫家的來往,另外……給朕徹查衛府,將衛婕妤入宮之前,與晉王的一切聯繫,都給朕找出來。」

李海應下,「是,皇上。」又說,「對了,皇上,溫家長公子今日斷骨重接,黃太醫已經出宮趕去溫府,倘若今日成功,溫家長公子三月之內估計能站起來了。」

褚彥放下手中狼毫,天生陰鬱的眸望向殿外,自言道:「朕需要一個能與白將軍府抗衡的人,不知這溫澤是否能擔此任。」

李海心裡嘀咕,他還以為皇上為溫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博美人歡心呢。

原來,皇上還有其他思量。

嘖,帝王家果然只有算計與利益。

李海退下后,褚彥綳著臉,對李忠交代,「去讓昭嬪知道,朕已命黃太醫給溫澤治腿。」

他不是什麼大善人。

做了好事,當然要回報。

李忠立刻明白了皇上的言下之意,「是,皇上,老奴這就去告之昭嬪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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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驕傲:做好事一定要留名。

舒舒:為了報答皇上,我打算送皇上一罐子果脯。

褚驕傲:不,朕不吃果脯,朕只吃肉~

舒舒:→_→

讀者:矯情帝已誕生,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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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第二更奉上,接下來還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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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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