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危險重重（二）

抽回自己的手緊緊按住太陽穴，好似要將自己幾乎要裂開的腦袋重新組裝回去。

冰糖葫蘆在失去握力那一刻順著床沿落在地上。

冷旭初空蕩蕩的手抵在自己的頭，覺得有些怪異。

霎時，深邃的眉眼溫煦如風落在小九身上。

她，醒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個女子慢慢的睜開眼。

時空彷彿靜止般，窗外的被風吹過的落葉停在半空，溪水也忘記順勢而流的動力。

他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慢慢睜眼，手在太陽穴那處揉了揉，有些痛苦的動了動全身，而後對上他的眼神。

她醒了，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她醒了。

他想笑，想哭，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俯下身，落了個吻在她額前。

所有的情感都化作春泥凝視著她。良久：「醒了，就好。」

畫意聽到這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哭著看著小九：「小姐終於醒了。」說著眼淚稀里嘩啦的流個不停。

小九忍著全身的酸痛笑了笑。

「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嗎？難道不該高興嗎？」這丫頭只要一遇到事就哭，真是拿她沒辦法。

「奴婢高興，奴婢就是很高興，高興的我……忍不住想流眼淚嗎？」畫意一邊說一邊擦著淚水，這才發覺王爺盯著自己，嚇得她拿起地上的臉盆匆匆是行了禮。

「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替小姐梳洗。」

說罷，撲通的跑了出去，臉上笑得合不攏嘴。

空氣里再次悄無聲息。

他憔悴了不少，想來自己睡了好長時間。就連鬍渣子都沒刮乾淨，適才額頭的那個吻，就感覺有些扎人。

「才幾日不見，哥哥就變這麼邋遢，我是不是醒的太晚了。」雖然說不出話，但她感覺到了這幾日他在身邊的陪伴。

「你敢。」他上下打量著：「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頭還是有些痛，還有就是全身酸痛的很，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了。

「沒有……」她想孩子應該是流不住了吧。那血泊的血，應該就是她的孩子。

慘白的唇，輕輕的咬了一口，也不知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哥哥，我餓了。」

「好……，哥哥帶你去用膳。」

「好。」

冷峻峰與紅容聽下人稟報說小九醒了，拄著拐杖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他們來的時候，小九已經沐浴更衣了，穿了一件青綠色長袍，給自己上了胭脂，上了色的嘴唇好叫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弱不禁風。

「姥姥姥爺。」他們踏入門墩那一刻，小九跪了下來。

「孩子你這是做什麼。」冷峻峰上前要將她扶起。

冷旭初回答到：「我想她有話要說。」

「是的，我是有話要說。小九懇請姥姥老爺饒恕我的過錯，那一日確實是小九的錯，你們到底是長輩，我不應該那樣頂撞你們。」

紅容搖了搖頭，他們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也是有過錯的，如果當初不是他們，她的父母也不會因為他們的緣故而陰陽相隔。

「傻孩子，你姥爺跟我早就已經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這件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說著要將小九給扶了起來。

小九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也要請姥姥姥爺告訴我。你們當初為何要阻止我的父親跟娘親相愛，這使他們要私奔，而讓我娘親在大雨中喪失了生命。我知道這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但是我作為他們的女兒還是有權利知道他們的過往，所以姥姥姥爺無論我有多痛苦，我都想替他們分擔。」

「九兒啊，你如今才剛醒，要不等你好了之後過一段時間姥姥跟姥爺再跟你細說，如何？」紅容上前扶著她，卻被她再次擋了下來。

「你是才不是跟哥哥說你餓了嗎？這會兒畫意估計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我們先去用膳，用了之後再休息一下，然後晚上我再請爺爺奶奶過來跟你細說好嗎？」如果要講往事，那肯定不是一兩句能夠講完的，他怕小九的身體吃不消。

「我沒事的，你們不要見我生了病，其實這段時間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也算是休息了。」

冷峻封見她如此執著。

「既然如此，那你就尋個位置坐下來，姥姥姥爺跟你細細說。」

他看了看小九。

「這事到底還是我們兩個老人家的錯，你知道了也好。」

他也尋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正坐在演小九的對面，手裡拿著拐杖放在自己的前面，震驚危坐的開口娓娓道來。

「我第一次見你父親的時候是在一天的夜裡，也不知他是如何進府的，闖入了你娘親的屋內。那個時候正好府里走火，我與你的姥姥擔心若水便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他在你娘親的屋內。見到他的當晚，我跟你的姥姥都嚇壞了。大晚上的，居然有一個男子闖入一個女子的屋內，而且兩人還有說有笑的。那一夜我氣的半死，當即將你娘親關進祠堂裡面壁思過。而他也悄無生息的被我送出王府。」

他記得他那一時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一身的寒酸滿身的書卷之氣。

「你父親他樣貌俊美，你娘親早已被她勾了魂。被祠堂關了幾日之後，他出來的第一件事情還是想要偷偷的溜出府去見你的父親。」

「我與你的姥姥幾次三番的自己，他們往來，但最終還是抵不過生米煮成熟飯，那個時候我們就想，如果真的再也自己不了，便也打算允了他們。」

「可他終究是我王爺的女兒，並非一般的女子，怎能平白無故的損了我們王府的名聲，便於你父親達成了交易，只要待他金榜題名之時，我們就將你娘親許配給你的父親。」

小酒聽著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原本就是一介書生，自然是為了娘親會去拚命的爭取功名。

可是與考場掛鉤的就是官場。

「你的父親每日都埋頭苦讀，我見他是個可造人才，便靜靜地期待著他考取功名。」

「只是當時不知道為何，明明聽說他奪得了魁首，但是在放榜之時竟沒他的名字。」

小酒聽著覺得奇怪，若是犯板知識沒有她的名字，那為何在那之前聽說他已經奪得功名。

「難道是宮裡的人名字寫錯了嗎？」她問著。

「我原也是你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