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一)
她原本以為入了冷王府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大吃大喝,受寵受到飛上天睡覺睡到自然醒。
哪想……
如果不告訴冷王的喜好,我就再也不替你傳達你父親的話。
想起路宛兒這女人的話,何時也變得這麼隨波逐流了,真是。
「這父親也真是的,哪裡都暢通無阻,為什麼這冷王府一步也不肯踏入。莫不是真的有什麼過節,難道自己還真的是這王府上身份尊貴的小姐。」
清風在門口等著見冷王,走進書房時見小姐早早就是冷王的書房前等著,一時不留神竟沒注意到進來的冷王。
難道父親不知道她在此處,或是君威太大不敢進來。
若真是如此。
那她還等什麼,直接拉進來不就行了嗎?
姥爺這麼喜歡我,說不定連父親也一起收留了。那豈不是有賭不完的錢。
我主意甚好。
一想到這整個人興奮的跳了起來。
活生生的撞上一堵如回爐麵包般健碩的胸膛。
她晃了下神。
摸了摸,這手感,這氣味,咋那麼誘惑人哪。
「誰允許你到這裡來的。」
言小九被他冷峻的殺氣聲驚回了神。立馬擦了擦還未留下的口水。
她鼓了鼓小臉笑眯眯的眼睛如狩獵者一般戀戀不捨的盯著冷旭初上下打量著。
完美,太完美了。
「咳……」
清風見王爺從未如此不自在過,莫名的覺得好笑。
花痴,何止花痴。是色,太色了,腦袋裡盡想些不正經的,這種人怎配做姑姑的女兒。
「小姐,口水,流出來了。」清風偷偷笑了幾聲緊跟著進了屋。
「口水……哦。」言小九拿起袖子胡亂擦了擦,第一次覺得這袖子好用。
才進門,就見冷旭初看了一眼清風。
而清風打啞迷一般的用手抹了抹脖子。
隨即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那態度,那架勢。為何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結巴的問著清風:「殺……殺人了。」
清風再次面癱似斬釘截鐵的說到:「死,不過是一眨眼的是。我出刀快不疼。」
「不疼嗎?」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頭。
「啊……」飛快的逃出書房。
冷旭初冷冷的笑了笑,還以為她膽子有多大呢,不過如此。
回過神來,朝清風看去。
他的賭坊向來規條嚴謹,誰入了坊就等於是簽了死契,不曾想也會有人半途倒戈,叫好些弟兄慘死。
「事情辦的如何。」
「聽線人回稟,星耀國的太子慕容熙好像察覺我們的細作,剿了些許賭坊跟青樓。」
「可查清叛變者是誰。」
「正是趙錢生手下一個叫牛雲垠的人,此人原是星耀國里窮酸書生,只因讀了三十年的書也未能進入仕途,一氣之下扔了所有書籍,才投身進的賭坊。因識得幾個大字兜兜轉轉的就成了裡面的一把手。聽線人說是因為受了良心的譴責而叛變的。」
「哼……」他扔了手裡的才要拿起來看的書籍。
「良心譴責,他難道不知道這一舉動會害了更多的人,虛偽。」
「是,是屬下們辦事不周到沒有事先察覺。」
他眉頭一緊眼神如深淵一般幽暗,輕啟薄唇冷冷的飄出:「傳令下去,從今日起誰背叛了賭坊,誅殺九族。」
「是」
背叛,我要你付不起代價。
六月的天若沒有日頭,站在湖邊享受徐徐微風倒也是個愜意的季節。
可無論多愜意到底是燥熱的季節,叫所有人都少了分耐心多了分不安。
言小九氣喘吁吁的跑出來,越想越覺得冷王府不是一個人待的地方。
從未有過害怕的她,忽然心驚膽戰的全身發抖。
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人很不一般。
不一般的心思縝密,不一般的下手狠毒,不一般的叫人毛骨悚然。
只因為他在姥姥姥爺面前一切都那麼的完美乖巧。
這樣的人太可怕,可怕到有一日她會將頭顱雙手奉上。
路宛兒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他太危險了。
她是來享福的,不是將自己推入深淵的。
天真的言小九此刻並不知道,這個深淵不是自己推,而是早有人規劃好一切要她陷進去,再也出不來。
父親你到底在哪,父親我們走吧。
湖裡的水被風吹過泛起粼粼波瀾,有一片落葉掉了下去,在水面上旋轉了幾圈再也堅持不住的隨流飄去。
我不能氣餒,或許是我想多了。無論如何也要等見到父親的時候再走。
不然,父親一定會找不到自己的。
言小九重拾士氣,對著河邊大喊:「言小九,我相信你,可以挺過去的。加油!」
喊了幾聲之後,心裡輕鬆多了。
為了父親,也為了她的好朋友路宛兒,她一定要親自入虎穴將他陰毒的一面公諸於世。
不遠處的山坡上,正從宮裡逃出來的秦王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傻傻的笑了起來。
他撩起眼前一抹額發,邪魅的丹鳳眼裡處處透露著勾魂的氣息。
「武大力,言小九,有意思。」
*
「姥爺,我給你講故事如何。」
「好啊,姥爺我最喜歡聽故事了,特別是我們九兒講的故事。」
「嗯……」
她不識幾個字,有好一些太難的她都不認識,不過她走過星耀國跟幽雲國時遇見不少奇人異事,也都遇見些好笑的故事。
清了清喉嚨,便開始娓娓道來。
姥爺好像真的很喜歡自己,每一次見到自己都喜笑顏開的。就連姥姥對自己也是極好,府里只要有什麼好事都會想到九兒。
「九兒累了吧。」姥姥手裡拿著茶點進來。
「不累。」
「九兒真乖,你是我們冷王府上唯一的大小姐,不要一天到晚圍繞著我們倆個老頭轉。也該跟你大哥去認識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小姐。」
「姥姥,我覺得在你們身邊很好的,看著姥爺一天天的好起來,九兒我就高興。」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一個人。
父親有時候半年才會見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為了逃債。
許是一個人太孤單了,居然沒幾天就習慣了姥姥的虛寒溫暖。
也習慣姥爺每一次給的肯定。
如果她是假的,最捨不得的應該就是姥姥姥爺了吧。
「姥姥聽詩情說,相臣家裡來人邀你跟旭兒去赴詩會。此舉不錯,你該參加。也好讓大家知道我們冷王府也有一位大小姐。」
「詩會啊……」那不是作詩的地方嘍。「我不會,還是別去了?」
「不會沒關係你去轉轉就行。」想起昨夜王爺說的,想在京城裡給九兒找個門單戶對的,這樣就可以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她也覺得捨不得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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