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春光無限好
「趙玲兒,我最近做了什麼錯事了嗎?所以我現在這樣討厭她?」林穆鳶細想這幾天待她如常,在她一直睡在床上也只有她細心照顧她,怎麼她一醒來她便換了一副模樣。
趙玲兒把頭一撇,雙手抱胸,不願回答她的話,她也尷尬地站在原地,無話可說。
半響,林穆鳶感激道:「謝謝你前幾天悉心照顧我,明天我們去找錢月怎麼樣?我現在很想她,不知道她在太子那邊過得怎麼樣。」
「要去你自己去。」趙玲兒薄唇一張全是寒意刺骨的語氣,見她還未消氣,她開口道:「你是喜歡上煉羽了嗎?」
趙玲兒倏然一怔,烏黑透徹的瞳眸在眼眶中微微轉動,略帶慌張,她隱約深吸一口氣,視線還是放在別處,不看她:「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你要去見錢月不要把羽也帶去,幹嘛一直讓羽按照你說的,他又不是你的誰。」
話音剛落,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聽到這樣的話,她深呼吸,強忍住心中的怒意,咬牙道:「好,那我明日自己一人去見錢月,我先回去了。」
轉身離去,不願再跟她多說,她比她小,她是應該讓著她,但是她現在恐怕都忘記她們一開始說的約定——她們是親人。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林五煊住的寢宮,無奈是偷偷摸摸的,本想翻牆進入但是被就外面的侍衛逮個正著。
兩個魁梧的侍衛將她像小雞一樣拎在手裡,然後和裡面的人通報。
一個低頭身著藏青色太監服的少年疾步而來,她抬頭和他四目相對,心虛地朝他揮揮手,然後尷尬地微笑。
錢峰眉峰緊蹙,面容嚴肅,讓侍衛把她放下,自己查看她身上是否受傷,然後把她帶了進去。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了?」錢峰的聲音變得略有女氣,沒了以前清脆朗朗的聲音,但是還是很好聽。
聽出他口中的責備,她吐了吐舌頭:「我想錢月了,當然我也蠻想你的。」
「嗬......」錢峰輕聲笑著,臉上已經沒有嚴肅的樣子:「跟緊我,下次讓錢月為你準備下太子宮女的衣服,這樣過來也沒有大礙了。」
林穆鳶立即小雞啄米式地點頭,下次可以不用翻牆了。
低頭走了不多久,錢峰就站在一紅漆房門外,她頓時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具體什麼時候見過。
「吱呀。」錢峰把門打開,她探頭望去,就看見正在拿著毛筆伏在桌上的驍天國太子,林五煊築。
他今日穿了一件鵝黃色綢服,胸口處綉著七彩祥雲,仔細一看,那個個形狀各異的圖案皆有金邊銀絲團繞,彰顯皇室貴氣,而他深邃的丹鳳眼緊盯著桌面的白紙,宛如那是他相戀的眷侶,他用一隻如瓷的手提拉著自己拿著畫筆的手的袖口,而另一隻手在紙上遊刃有餘,一下筆便讓白紙渲染上黑色的墨。
錢峰見林五煊築正認真地作畫並沒有積極進入,而是頷首開著門等著林五煊築。她昂著頭想仔細看看他畫得是什麼,但是距離太遠,畫上只有黑與白的相互交融,並不清楚。
待林五煊築收筆的同時,他露出開心的笑容,急速把文筆放在一旁,拿起黑墨未乾的畫細細端詳,像是沉醉其中。
他放下畫,餘光瞟到她們,雙眸綻放出璀璨的霞光,欣喜道:「天子,快來,她完成你說的美景了,你的家鄉是否如本殿下畫得這般?」
聽林五煊築這麼一說,她就被逗樂了,感情他是在畫錢峰的家鄉,雖然他沒有看見過,但是憑著錢峰說而畫出那也是是一種本事了。
跟著錢峰一起進入,林五煊築這才注意到他的小太監身後還跟著一人。
「鳶兒?」林五煊築叫出她的名字,她朝他一笑,他卻隱去方才臉上的微笑換上了成熟穩重的樣子。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她裝模作樣地給他行了一禮,在他還沒有說起身的時候就恢復了原樣,樂著朝他眯著眼一笑。
「今日你來這是?」林五煊築不明她的來意,她回答道:「奴婢是來看錢月的。」
林五煊築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情木然,用手向她擺擺:「去吧,她現在東房準備茶水,你自己一人應該能找到。」
發覺林五煊築把所有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錢峰身上,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皇上的縮小版還真跟皇上有的一拼,不知他長大之後當皇帝是如何姿態。
看到錢峰擔憂的目光,她趕緊一溜,他和錢月一樣,總是擔心她這個不放心她那個,她還是抓緊找錢月。
在路上想著回憶到剛才是上次找錢峰的書房,林五煊築還真是喜歡待在書房。
走在路上被人一叫,她連忙回頭便看見了錢月。她精緻的瓜子臉變得明艷動人,桃紅的雙唇微微一笑,魅人心魄,烏黑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傾瀉在她身後,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
「錢月,」她笑著奔向錢月,她身邊確實跟著幾個小宮女,她一愣,沒上前抱她。
她低頭朝後對著那些小宮女說道:「你們先把茶給太子殿下端去,她再去給殿下泡另一壺。」
「是~」小宮女們連聲回答,之後便端這茶壺朝著林五煊築的書房而去。
「鳶兒,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錢月又驚又喜,拉起她的手,澄圓清澈的美眸動人地望著她。
她嘿嘿一笑:「想你了唄,那些小宮女怎麼那麼聽你的話?」
「太子現在讓她管她們呢。」錢月眨了眨眼睛,繼而說道:「你也太明目張胆了,一個人來太子寢宮很危險的,你不知道皇後娘娘隨時都有可能來嗎?」
「我貌似沒有考慮那麼多,再說我都來了,我就想看看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她抓了抓頭髮:「你現在變得真漂亮,連我都要為你心動了。」
錢月佯裝生氣要打她,她嬉笑著閃開,和她鬧了一會才愁眉苦臉說道:「趙玲兒和我鬧彆扭了。」
錢月蹙起好看的眉毛,憂心道:「趙玲兒不跟你來是跟你生氣了?」
「差不多,但是我並不知為何她生氣,但是我卻對煉羽非常不錯。可能煉羽黏我,然後我就吃醋了。」說完,她嘆了一口氣,「今天我跟冉冉說過來找你,趙玲兒昨日說她不應該麻煩煉羽,所以我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錢月聽完她的話,表情越加的不安心:「趙玲兒可能覺得你一直關注著煉羽而不是她,所以她才會這樣的吧,要不今日你從太子這討點甜食給她,說不准她就開心了。」
她點點頭,感覺這個靠譜,吃人嘴軟,趙玲兒可能就被她降下了。
「還是你想的周道,」她一笑,「現在太子是不是很器重錢峰,太子在畫畫然後留下錢峰陪他呢。」
「是啊,他們就像知音一樣,我上次隨著小王爺來著,太子看我和錢峰是故知並未問我何事來這,倒是他還信任我。」錢月甜甜一笑,「太子殿下真是好人。」
看錢月幸福的表情,她突然覺得她當初忍住沒攔住她是那麼正確的行為。
她也感染到她的愉悅,心中一陣歡喜,卻又想起當初他和林煉家在小黑屋中逼問她,笑便卡在臉上,林五煊築到底是怎麼一個人?是不是對他身邊的人信任親切,對著外人則是冷淡默然。
錢月推她一下,「鳶兒,你發什麼呆呢,時候不早了,她現在打包點甜食給你吧,她等會會稟報給殿下的,你隨她來。」
拿著甜食走回煉羽宮殿的路上,肚子就不爭氣的叫喚起來,心裡掙扎一番還是認為拿著甜食和大家一起分享的好。
一回到寢宮就聽到女子的哭聲,她心裡咯噔一下,手心都出了汗,疾步跑了進去。
一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
眾人站在圍在一團,她從夾縫中看見趙玲兒哭坐在煉羽房門外,她身上只有一條薄薄的錦被,被口微開,露出她瘦狹窄小的肩膀,墨黑的長發散落而下,隱隱約約遮住了她白嫩如玉的肌膚,她頷首帶淚,閃亮的淚花緩緩流淌,一滴又一滴濕侵了她用手緊握的棉被。
她聽到動靜慢慢抬頭與她對視,眸中的傷痛和委屈讓她心頭一震,她僵住之後,她顫抖的雙唇吐氣而出:「殿下他......。」
聽到她說的話她立即覺得晴天霹靂,怎麼會呢?煉羽怎麼會幹這樣的事情?!
煉羽的大門敞開,她邁步急速向他奔去,卻看見他嗚嗚哭著像個失措的小孩一般,而他身上衣衫不整,領口打開,春。。光無限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