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對她始終如一

「選擇？我為什麼要做這種荒唐的選擇？」褚鉉看著褚錫，語氣中夾雜著難以讀懂的情緒。

「荒唐？」褚錫對上褚鉉的雙眸，冷笑一聲，「你竟然說這是荒唐的選擇，好，我知道你的選擇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值得讓你拋棄我們這幾十年來的感情？」

「褚錫，你敢說在她不顧一切救你的時候，你的心裡沒有一絲的感動和觸動？」褚鉉微眯的一雙桃花眼，緊盯著褚錫的雙眼，像是能洞悉他內心的想法一樣。

「那又能怎樣？她不該來到這裡，不該闖入我們平靜的生活，我不想有任何的改變，一絲一毫都不能。」褚錫內心是掙扎的，他聽著褚鉉的話，眸光一閃，片刻的怔愣，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最終，他還是想要將蘇小沫帶給他的一丁點的溫暖徹底地拋卻。

「褚錫，這二十多年來，我們大家都活在自己狹小的空間裡面，我們都裝作若無其事地一起生活，試圖想要從記憶里，甚至是心底將那不堪的過去抹掉，可是，你真的忘記了嗎？你不是不想改變，可是，你害怕，害怕一旦失去了眼前的生活，你就像是一條沒有水的魚，你的世界會徹底地坍塌，可是，我不能這樣的活一輩子，前二十年，我悠悠蕩蕩地活了過來，可是，現在，我要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活，而不是強裝著不在乎，明明是笑，眼底卻全都是冷漠，這樣的我，已經讓我厭煩了，甚至是憎惡，你能懂嗎？」褚鉉張開雙手，握緊褚錫的雙肩，一字一句地說道。

其他的三個人都是安靜地或坐或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整整二十年，當他們來到這座古堡，就再也沒有提起過曾經的過往，他們都裝作若無其事，五個人一起攜手生活，才擁有了他們自己的家，有用了安定，誰也不曾想到，越是被隱藏的東西，就像是一道傷疤，預想隱藏，卻愈加地根深蒂固，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心事，有著各自的痛，不願提起的噩夢，可是，這二十年來，他們一直活的相安無事，原本以為可以這樣的生活一輩子，可是，蘇小沫的闖入，不過只是一天的時間，卻將這原本寧靜的古堡徹底地攪翻了天。

「不，我不需要改變，我只想過原來安靜的生活，不喜歡任何人的打擾，即使是蘇小沫也不行。」褚錫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午夜夢回的時候，經常讓他心痛不已的往事此刻被褚鉉這樣挑開，隱藏的心思就這樣被拋出來，他如何也接受不了，只因為他已經痛不欲生過一次，就像是從鬼門關活著回來一次，他再也不想失去，不想改變，不想心痛。

「我想要改變，只因為我不想再失去，所以我要改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褚鉉鬆開褚錫的雙肩，背對著他，「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我們的兄弟情義就此一刀兩斷。」

「哈哈，原來我們這二十年的相處，竟然真的抵不過一個女人。」褚錫身形向後猛地退了一步，看著褚鉉決然的背影，他的心開始絞痛起來，伸手，壓住心口，眼鏡上蒙著一層霜霧，本就比尋常人白的皮膚此刻更加的蒼白。

褚恆看著情況不對，剛才褚鉉的話讓他很是觸動，是什麼時候，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安靜的生活，這些年來，他一直照顧著褚錫，他知道褚錫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傷心，可是，他也在不斷地思索著褚鉉的話，是啊，他們都壓抑著自己太久太久，久到心裡的那根刺變成一根針，插住自己的心臟，總是讓他們泛著疼，而他們卻裝作任何事都沒有發生，強顏歡笑。

褚錫捂著心口，一臉忿然的看著褚鉉，身體搖搖欲墜，褚恆連忙上前，心疼地扶穩褚錫的後背，「褚錫，你這個臭小子，你就不能想開一點嗎？你幹嘛總是這樣折磨自己？」

「是啊，我為什麼總要折磨我自己呢？」褚錫轉眸，看向褚恆心疼的雙眼，幽幽地說道，「你們又何嘗不是呢？可是，我已經無力去改變，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完我最後的日子。」

「你說什麼胡話，你的路還長著呢，不管褚鉉怎麼樣，我褚恆一定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褚恆扶穩褚錫，淚水已經將眼眶裡面打轉。

「褚恆，送褚錫回房間。」久久不開口的褚野溫聲說道。

「嗯。」褚恆收起眼淚，扶著褚錫向樓上走去。

「不管你如何對我，和我勢不兩立也好，蘇小沫我一定會將她趕走。」褚錫彎著腰，由褚恆攙扶著上了樓，褚錫站在台階上，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堅定。

「褚錫，有我在古堡一天，她就會安然無恙的在古堡一天。」褚鉉亦是不妥協地回答。

「好，那我們就走著瞧。」褚錫冷笑一聲，緩緩挺直腰背，向樓上走去。

「褚鉉，為了她，這樣傷褚錫的心，值得嗎？」褚昊忍不住地嘆息一聲，看向褚鉉，沒想到一向看似最不在乎的人，卻是比他們都來得義無反顧。

「不是值得不值得，而是我的心裡已經認定了她，就不會再改變。」褚鉉轉身，看著褚昊，「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命中注定我這一生都會為一個女人而活。」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騙了你，騙了我們大家，你還會站在她身邊嗎？」褚野語氣沉穩，看向褚鉉，一字一句地問道。

「會，即使她背叛了我，或者殺了我，我都會始終如一。」褚鉉看向褚野，鄭重其事地回答。

「褚鉉，你真的為了她，要放棄我們四個人？」褚昊走近褚鉉，語氣中帶著冰冷。

「只要你們敢傷害她，那麼，我就不再是你們的兄弟。」褚鉉邪魅一笑，看向褚昊，決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