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克洛溫的心思。
再後來,無意中發現克洛溫為了讓他忠心耿耿做他的屬下,不被任何人牽絆,把他的父母給殺了,雖然父母於他無養之恩,卻有育之恩,這麼做,是否過於殘忍。
那個時候,他才恍然驚悟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損人利己的事,每次殺了人之後,內心還一點波瀾都掀不起,以前他認為是冷血,現在呢,僅僅只是冷血嗎。
然他的自命清高並沒有讓同門有共情,反而覺得他在自我陶醉,自我麻痹,做了就是做了,何必厭惡這個給他帶來權利和地位的身份。
君珩想毀的,不是克洛溫一個人,是這個骯髒的黑暗世界,它非黑即白,為什麼不能永遠是白的,哪怕有一瞬,只要是他親手將這醜陋的面具撕開,他都覺得無悔。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等著,最佳的時機,摧毀這一切。
克洛溫並沒有受傷,看見每次一有埋伏永遠都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君珩,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再冷血的人,都會經過時間的長河而加深對那人的印象和信任,克洛溫也不例外。
他這麼試探君珩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怕他有不臣之心,而是為了溫邪,畢竟君珩是目前為止最適合他女兒的人選,知世故而不世故,知道這是一場黑暗的較量,仍然可以不顧一切後果選擇站在這裡,不管他是不是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有了野心,但他始終是那個髏門的二把手,最具有能力的君珩。
「這群人真是陰魂不散,走哪裡都有他們的狗。」
冷西啐了一口,表示生氣與不滿。
克洛溫擺了擺手,「無妨,回吧。」
飛機上,君珩正閉目養神,克洛溫坐了過來,他立刻睜眼,正襟危坐,「教父,有事嗎?」
他看了君珩一眼,「資料收集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啟程。」
克洛溫點點頭,「我老了,雖然還是有不服輸的勁,但身體不允許,君珩,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或者誤會了我什麼,這些都不重要,我這條命雖然金貴,但我也不怕它哪一天真被人得逞,最重要的,還是我的WEN,她已經十七歲了,懂事之後,不想讓她覺得我這個父親是恥辱,所以為了她,金盆洗手這個計劃,三年前就在實行,我希望這三年,就可以全部洗白。」
其實克洛溫這個人話不多,也從來沒有在君珩面前這麼真切的講出這些話,所以君珩此刻心情有些複雜。
他沉默了片刻,「教父從前不是說這條路走了就必須走到黑,因為半途而廢不會獨善其身,如果真的可以,這些年那些緊追不放的敵人就不會變本加厲了。」
還是算敢說的了,而且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他不會因為一個並非親生的女兒放棄這些來之不易的權利和地位,更何況,已經不是他想全身而退就能退的。
克洛溫盯著他看了幾秒,不怒自威,「我女兒是我的命,她年紀小,我可以繼續做這些,如今成年了,我不想她所有的家長會都是你去,沒有什麼是我克洛溫做不到的,這條路走不通就換條路。」
君珩抿唇,睫毛微垂,此刻他其實很想問一問他的父母是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害死的,但他沒有,「一切憑教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