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心境各不同
常小九安慰著自己,那皇帝也是個父親,或許就是忽然想起這個兒子了,才想見他呢。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到很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就躺在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濮元聿住她隔壁,若是他回來,多少也會有點動靜的。
可是,一直到快天亮了,都沒聽到動靜。
索性也不睡了,起床用冷水洗漱,讓自己精神精神。
之畫先起的,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在門口等著進來,可是聽到開門聲,然後就看見已經穿戴整齊,洗漱梳洗好的常小九,就是一怔:「娘子你怎麼起這麼早?」
「王爺回來了沒?」常小九很是直接的問道。
「回娘子,王爺不曾回來。」之畫剛起來,並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回來了,邊上的小廝搶著告訴道。
常小九點點頭,心裡的不安又蔓延開來。
早飯也吃了小半碗粥,回房研究頭天廟會買回的膏藥,卻頻頻走神,最後乾脆起身去了花園。
亭子不遠處就是盛開的梅花,但是她卻站在荷塘的邊上,看著眼前一片乾枯的荷葉。
她想往好的方向去想,可是,就因為濮元聿的身份太特殊了,她就忍不住的要往壞處想,越想人越是煩躁不安。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立馬就轉身,就看見濮元聿邁著大步朝她走來。
看見了他的人,常小九就好像服下了定心丸一般,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安穩下來。
「小九,他們說你一宿未眠,是在擔心我么?」濮元聿在她面前停下,盯著她看了片刻后,笑著問。
「什麼啊,昨晚逛廟會太興奮,半夜宵夜又吃多了,所以睡不著。」常小九才會承認自己擔心他呢。
聽著她心口不一的回答,濮元聿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我陪父王下棋來著,早上又陪他用了早膳,等他睡了我就回來了。」
半夜喊他去,就是為了下棋?那皇帝老爺子,是太孤單寂寞?
「走吧,補覺去。」濮元聿伸手把她的斗篷拉攏了些,說到。
「濮元聿,這樣的話,你那位二哥會不會多想啊?」常小九沒忍住,脫口而出。「我知道你們兄弟倆的感情很好,我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就是……。」
聽這她又著急的解釋,濮元聿笑了笑:「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我就拒絕父皇啊。並且,二哥他若是真的會多想的話,我就算不進宮見父皇,也沒用的。
左右,我是問心無愧的,他怎麼想就是他的事了。」
還真是這樣的,常小九沒有再說什麼,跟著他一起往回走。
此時,常小九就覺得,濮元聿的這個父皇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個老糊塗了。
既然立了濮元吉為太子,那就聰明點,多跟他親近啊,找濮元聿幹什麼啊,尤其還是半夜三更的,他究竟是咋想的啊!
原本,常小九知道皇上身體不好,還想過問問濮元聿,要不要帶她進宮給他父皇診看一下身體呢。
可是她想到,那樣做的話,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搞不好還會害了濮元聿,因此,她就沒提過。
二人返回的路上,常小九在心裡琢磨著那位皇帝,而身邊上濮元聿卻始終是滿臉的笑意,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早上一回來,就有人告訴他,說常娘子房中的蠟燭一直沒熄滅,而且很早就起了,很是緊張的打聽他是否回來。
她在擔心自己,竟然沒睡,這件事讓濮元聿很是開心。
終於啊,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在她心裡的位置越來越重要了。
「那我去躺會兒,你也一宿沒睡,早點休息吧。」到了自己房間門口,見他有跟自己進房間的意思,常小九趕緊的開口。
沒混進入,濮元聿一點都沒失望,無奈的笑了笑,抬腳往隔壁走去,進屋前叮囑手下,吩咐下去,確保這邊保持安靜。
常小九回屋,脫了外裙,上床補覺,剛躺下就感覺室內的光線逐漸變暗,起身掀開床幔一看,應該是有人在窗外掛了什麼,隔檔了外面的光亮。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濮元聿命人這麼做的,就是想讓她能好好的睡一覺。
這個男人對她,又細心又體貼,只不過,他若不是皇帝的兒子就好了!
想著想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這一覺卻是接連的做夢,夢境很是混亂,卻又都是不好的事。
當她醒來的時候,只記住其中一部分,一下是雲樂公主夫妻,使壞陷害濮元聿,以下又是文武百官分兩派,一派要擁濮元聿做太子。
常小九覺得,這都是因為自己想的太多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么!
甩甩頭,告訴自己,夢都是假的,不能讓不好的夢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起床,故意弄點動靜出來,就是想讓外面的人聽到,好把擋在門窗外的遮擋物除掉。
「娘子,婢子進來了。」之畫聽到動靜,在門外打招呼后開門進來點了蠟燭,常小九這才注意到,原來此時是真的天黑了。
夏天也拎著熱水進來,伺候她洗漱。
「天都黑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吧?」常小九看著倆丫頭的架勢說到。
「主子還在等著娘子一起用晚飯呢,稍微收拾一下吧。」之畫商量著。
「就是的,廟會還有兩天呢,用了晚飯後,再跟主子一起去逛。」夏天也在一旁勸到。
女子就算再得男人的寵愛,也要注意點自己的形象啊。
「好好好,那就麻煩兩位美女,幫我梳個最簡單的就行了。」常小九知道這倆也是好心,沒忍心拒絕。
晚飯,在濮元聿房中吃的,六菜一湯,常小九挑著易消化的吃。
吃的時候,濮元聿果然問她,等下要不要再去城外逛逛,常小九拒絕了說要琢磨那幾貼膏藥。
「你想去逛的話,讓屬下陪你去啊。」常小九以為他睡醒了,想去逛呢。
「你不去,沒意思,算了,我等下到你屋看兵書吧,保證不打攪你。」濮元聿保證著。
他這樣說,常小九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
倆人吃好后,在院子里溜達了片刻就進了常小九的屋子。
她研究分析著買來膏藥,提筆在紙上記錄著,濮元聿坐在她邊上看著布陣兵書,倆人中間的卓底下,炭火盆旺旺的。
之畫偶爾進來,小心翼翼的給二人添熱茶,再墊著腳尖出去,唯恐攪了這安靜的溫馨的氛圍。
東宮內,頭天晚上一宿未眠的太子濮元吉依舊是半點睡意全無,擰眉看著茶几對面位置擺放的茶盞。
一盞茶之前,那個位置上坐著的是駙馬夏成澤。
濮元吉告訴自己,要理智,夏成澤說的那番話興許就是出於私心,想挑撥他與六弟之間的關係。
可是,一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濮元吉就沒辦法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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