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先生收我為徒
剛踏進前院,顧如九便聽到自己父親和兄長的聲音,那一瞬,顧如九的眼淚瞬間又湧現了出來。
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今生,她必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再不會讓自己的家人落的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腳進了前廳。
「父親。」
顧如九一進去便搜索著自己父親的身影,她有些貪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還好,她的父親還活著,不是那顆冰冷的頭顱。
顧如九的眼睛有些泛酸,一切都還來得及。
「九兒!」
看到自己的女兒過來,顧父連忙站了起來,「你才醒來,怎麼不好好的休息?」
聽到顧父的話,顧如九才想起自己此次來的目的,「父親,女兒是特地來拜謝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說完,顧如九緩緩的將視線投在了坐在上首那兩個陌生身影上面。坐在左側的是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比父親的年紀要小些,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可是他的眉間卻有化不開的憂愁。
而他身側坐的是一名黑衣男子,白玉面具遮面,看不清面容。那身黑衣,配上那瑩白的面具,無端的讓人從心底里感覺到寒冷。
看到這兩人的時候,顧如九渾身一震。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們救了自己。
顧父沒有發現顧如九的異樣,他牽著顧如九緩緩的來到上首,對顧如九說道,「這是秦子笙秦先生及他的高徒,正是秦先生救了你!」
顧如九聞言掩下心中的驚詫,立即跪下行了一個大禮,「顧如九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或許父親他們還不知道這位秦子笙和他徒弟的身份,可是她卻是知道的。
兩年之後,便會有一場大戰,那時邊關連連告急,西楚一連失了八個城池,就在這個最危急的關頭,正是這位秦子笙帶著他的徒弟橫空出世,才挽救了這場危機。
這些也都是葉容奕講給她聽的,當年她還在大軍凱旋之時在城樓看到過兩人,那是她第一次偷跑出府,所以印象十分的深刻。
想到兩年之後即將要發生的事,顧如九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若是,她能拜的秦子笙為師?
這個念頭一出,顧如九便有些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秦子笙不知道顧如九打的什麼主意,他看了一眼顧如九,確定她已經無事了,才站了起來,
「既然顧小姐已經無礙,那我們師徒二人便告辭了!」
秦子笙說著便站了起來,他來京城是有要事的,因為顧家的事情,他已經耽擱了許久。
「等等。」
還不等顧父開口,顧如九已經搶先一步攔在了秦子笙二人的面前,「先生,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先生答應。」
顧如九的話音一落,便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刺在了她的身上。這道目光不是來自秦子笙,而是來自他身後那個戴著白玉面具的黑衣男子身上。
如果顧如九不是重生歸來,她早被這道目光給嚇到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仍然覺得有些吃不消。
果然不愧為將來的戰神!
顧如九頂著那道冷冽的目光,直直的跪倒在了地上,
「還!」
顧如九的話一出,不止秦子笙愣住了,就連顧家一眾人也都愣在了那裡,顧父率先反應過來,「胡鬧!九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說完,顧父就示意顧夫人將顧如九拉起來,卻被顧如九拒絕了,「父親,你知道九兒的病,這病是九兒先天帶來的,九兒這十四年也是靠你們精心養著。今日若不是先生,九兒就不能再在你們的面前侍奉了。九兒不想離開你們,九兒想要永遠的伴在你們左右,九兒不想再擔心自己何時會死去。求父親應允!「
說完,顧如九朝著顧父顧母的方向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她的身子一向不康健,這是從娘胎帶來的,當時娘親懷她的時候,遭了別人的暗算,她一出生,身體就有些孱弱。有時動一動,她那顆殘破的心就有些吃不消。
前世她便是被葉容奕給活生生的氣死的,這輩子她決不允許歷史重演,她要逆天改命,她要驕傲的活在這個世間。
此刻的顧如九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忍不住信服的光芒,所有的人都注視著眼前的顧如九,誰都沒有注意到那黑衣男子白玉面具后閃過一抹亮光。
「你真的想好了?」
顧父艱難的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他一共有三個兒子,卻只有這唯一的女兒,他一直將她當成自己心間的至寶,他如何捨得她離開。
「是,還請父親成全。」
顧如九堅定的說著。她才回來,才看到自己最愛的家人,她不想離開,可是她卻不得不離開,現在的她太過弱小,她連自己都護不住,如何能護得住自己的家人?
想到葉容奕那張偽善的臉,顧如九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看到顧如九如此的決絕,顧父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朝著秦先生行了一個禮。
「先生……」
他剛開了一口便被秦子笙抬手打斷,秦子笙也不看顧父,只看著顧如九說道,「你可知,你若是成為了我的徒兒,便再不能享受這榮華富貴,你會做你此生都不曾做過的事情,你的身邊也再無奴僕伺候?」
「如九知道,可是那些同自己的性命相比,又算的上什麼?」顧如九的眸子里儘是熠熠光輝,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看著這樣的顧如九,秦子笙有一瞬間的恍惚,多年之前也有一個女子如此堅定的對他說著什麼。
半響之後秦子笙淡淡的開口,「既然如此,那你便準備一下,三日後,我會再來府上。」
說完,秦子笙沖著顧父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他一走,他身後的黑衣男子看了顧如九一眼才跟了上去。
直到師徒二人離開,顧如九才癱倒在了地上。那黑衣男子臨行時的一眼分明含了內力在裡面,看來,她的這位『師兄』很是不喜自己?
顧如九泛起了一絲苦笑,她好像沒有得罪他啊,他怎麼那麼討厭自己?
顧府外,秦子笙淡淡的開口,「熠兒,為師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妨事的!」
姬鳳熠聞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