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給的謝禮,是她的吻
衛靖臣不在乎對方叫什麼,抬頭給他抹葯的時候,力道可不算輕,卓誠忍了一會,實在是太難受,推開他的手。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
衛靖臣勾唇冷笑,「卓同學,別這麼客氣。」
「不,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卓誠忌憚的躲開,再讓衛靖臣給他抹葯,他都怕自己的臉被他毀了。
薑絲絲擔憂的看著他,「班長,你自己可以嗎?」
卓誠點頭,葯都不要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班長,你,」
「他都說自己有事,你在叫他,豈不是讓他為難。」
衛靖臣牽著她的手,帶她上車會別墅。
回到別墅,薑絲絲想著梁美華哭著離開的樣子,心情不太好。
也幸好是衛靖臣過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餐桌上,衛靖臣看她吃的不太多,說出她的心思。
「想去醫院看你母親的情況?」
薑絲絲詫異的看他,「你怎麼知道?」
她咬了咬唇,又說,「她是有些糊塗,可她畢竟是我母親,出了事她只會哭,我總擔心她的眼睛會哭傷。她應該也是想對我好吧,只是用的方式不太對,衛靖臣,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衛靖臣的大手放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別浪費,吃完這些,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真的嗎?」薑絲絲驚喜的看著他。
「不想去,我們也可以做點別的活動。」衛靖臣說的別有深意。
薑絲絲羞得低頭,胃口卻好了不少。
吃過晚餐,衛靖臣開車帶她去醫院,路上薑絲絲心裡掙扎了好一會才開口解釋。
「我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從和姜博離婚後,她一個人要照顧病床上的舅舅,還要工作養活自己,我那個繼母還總是去刺激她,她的情緒才變得不穩定。
若是她對你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你不要生氣,因為她有時候都不知道說了什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說的話對別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她只是發泄情緒。」
衛靖臣瞟著她,「小藤兒,你這是和我見外?」
薑絲絲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對我這麼好,我媽媽還污衊你,我覺得不好。」
衛靖臣捏住她發涼的小手,「小藤兒,不用覺得愧疚,你嫁給我,是我的人。不要因為別人而覺得虧欠我。」
薑絲絲從沒有奢望過有一個人會對自己如此好,但她遇見了,就覺得自己是被上帝垂青的人。
她眼眶泛紅,「衛靖臣,我也會對你好的。」
衛靖臣冷嗤,「別光說不做,小藤兒,」
薑絲絲不好意思的咬唇,「我會努力的。」
衛靖臣揚眉,點了點自己的臉,「那你努力是親左邊,還是右邊,或者是又親又抱?」
薑絲絲愣了幾秒,領會他的意思,紅著臉,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衛靖臣揚起嘴角,對她說話的語氣卻有幾分教訓的意思,「記住了,小藤兒,以後要謝我,就實在點,別嘴上說說就了事。」
「知道了。」薑絲絲害羞的雙手捂臉。
到了醫院,衛靖臣先和邵子凡打了一個電話才帶她去醫院,兩人走到長廊,遠遠地就看梁美華一邊抹淚,一邊低聲下氣的和護士說話,護士的聲音凶一點,她的脊柱彎的更低。
完全沒有了在薑絲絲面前的囂張和硬氣。
護士不耐煩,叫了幾個同伴,把梁恆的病房推進病房內。
薑絲絲不解的看向衛靖臣,衛靖臣冷聲解釋,「我讓陸運和醫院的領導打了一聲招呼,她要是再胡鬧,就把她哥哥的病床推出來,嚇唬她。」
薑絲絲咬唇,點了點頭,竟然母親不相信她,她解釋也沒用,那以後還是少接觸的好。
只是想到被她收走的那三十萬的卡,她攥緊袖子,心裡糾結。
看梁美華哭紅的雙眼,最終,她心軟了。
三十萬就留給她用吧,縱然以後和她少見面,贍養費還是要給她的。
衛靖臣看她不說話,手臂摟住她的細腰,帶她做過拐角,以防梁美華看見她。
「你舅舅的情況,我也問過一些專家,只要手術成功,後期好好調養,還是有康復的可能。有梁女士照顧,你不用太擔心。」
薑絲絲驚訝的望著他,沒想到他還會打聽她舅舅的病情,心中感動,她跳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這是實際行動來道謝。
她突然吻自己,倒是衛靖臣沒料到,他挑起眉梢。
「小藤兒,你學的倒是挺快的。」薑絲絲露出俏皮的笑,一本正經的擺手,「我可不敢邀功,是衛老師教的好。」
衛靖臣氣笑,禮尚往來,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兩人又等了一會,梁美華下樓去吃午餐,薑絲絲才帶他去看病床上的梁恆。
衛靖臣再給梁恆安排的病房是兩個的床位,另一間床位還是空著,空間雖然不大,但是給梁美華休息是綽綽有餘。
薑絲絲走到床邊,握住舅舅的手。
小時候,舅舅對她最好了,他雖工作也很忙,卻每天都會手把手的教她寫作業,還和她說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舅舅,小藤兒結婚了呢。」
薑絲絲抬頭看了眼衛靖臣,繼續說,「這位就是我的丈夫,叫衛靖臣。他對我很好,我也很高興遇見他。
舅舅,你要是聽得見我的話,您就快點醒來,看看小藤兒呀。」
衛靖臣走到她身邊,看著病床上的面容枯瘦的中年男人,「舅舅,您好,我是衛靖臣。」
兩人又和梁恆說了了一會話,薑絲絲擔心和梁美華碰上,也不敢多待,擦了擦眼淚,和衛靖臣一起離開醫院。
上車的時候,她做到副駕駛,握住他的大手。
「衛靖臣,我們回家吧。」
衛靖臣一愣,轉頭看她,黑眸幽幽的盯著她。
他喜歡聽她說這句話,「小藤兒,再說一遍。」
薑絲絲迷惑,「我們回家呀,怎麼了,你還有事?」
「嗯,回家。」
衛靖臣啟動車,街邊紅燈綠酒閃過,他突然想起另一個女人對他說過的話。
「他想要的家,是埋葬人的墓地。」
他不敢再要那個家,倉惶的離開,之後腿受傷,出了國,就再也沒有在想過那個家。
突然聽見身邊的女人說回家,他才反應過來,是只有他和她的家,和那些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