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爺爺的愧疚

到了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紅衣女人要報復？我總算是知道了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

我離開羊場之後，直接回到了家裡。

我爺爺正坐在院子里抽煙。

我走了過去說道。「爺爺，我已經知道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爺爺吐出了一個煙圈說道。「張德貴都告訴你了？」

我點了點頭。「是的，村長什麼都告訴我了，爺爺，原來那個紅衣女人之所以要報復，是因為當年村長虐待過一隻黑山羊，而村裡人捕殺蛇，甚至殺了一條大蟒蛇。」

爺爺嘆了口氣。「這些事情我本不想讓你知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是啊，十幾年前的事情確實是一場悲劇，一場本不該發生的悲劇。」

說到這裡，爺爺掐滅了煙蒂，抬頭看向了我。「非凡啊，你知道為什麼張德貴罪孽深重嗎？那是因為當年他抓來的那隻黑山羊是仙家，黑山羊在山上修鍊多年，沒想到渡劫失敗，被天雷劈了一身的修為，然後被張德貴抓去，張德貴這個王八蛋，為了賺錢心都變黑了，他不僅虐待羊仙，還逼著它和那些母羊配種，黑山羊是仙家，也是世間所有羊類的祖先，讓它和那些母羊配種，就等於是讓長輩和自己的後輩亂，倫啊，用我們世人的話來說，那就是讓爺爺和自己的孫女亂，倫，這不是作孽嗎？」

我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是啊，黑山羊是修鍊千年的仙家，是羊類的祖先，張德貴逼著它和母羊配種，等於是逼著它和自己的子孫後代亂，倫啊。

「配種之後，母羊生下的小羊羔，也算是黑山羊的子孫後代了，張德貴卻又當著它的面把那些小羊羔殺掉賣肉，讓黑羊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孫後代慘死，這更是作孽啊，所以每次看到小羊羔被殺，黑山羊的眼睛里就會流出淚水。」爺爺說道。

「更主要的是，我提醒過張德貴，告訴他那是一隻黑羊仙，讓他馬上把黑山羊放回山上去，張德貴不但沒聽我的話，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逼著黑山羊配種，生下小羊羔殺掉賣錢，最後，終於釀成了大禍，黑羊仙爆發了，羊場里起了一場大火，裡面的羊全都暴亂起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張德貴和他婆娘早就死了，我本不想滅了羊仙，因為我知道不是它的錯，都是張德貴造的孽啊，可是......」

說到這裡，爺爺的臉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黑羊仙雖然被劈掉了一身的修為，但一旦爆發出來，力量也比普通人強大許多，我如果不滅掉它，它不僅會害死張德貴夫婦，咱們村裡的人也會遭殃，所以我才......唉，作孽啊，這是迄今為止，我做過的最讓我後悔的一件事。」

「爺爺，這怎麼能怪你呢？這都是張德貴做的孽，明明是他虐待黑羊仙，而最後的鍋卻讓你背了，更可惡的是，張德貴這個王八蛋，十幾年前虐待黑羊仙也就算了，現在他竟然又從山上抓來一隻黑山羊，故伎重演，想用那隻黑山羊配種賺錢，只不過這次的黑山羊是紅衣女人變的，紅衣女人是在用這種方法懲罰他，所以他那羊場的母羊肚子里才刨出了嬰兒。」

想起張德貴的所作所為，我就十分的憤怒。

當年明明是他做的孽，我爺爺為了不讓村裡人受牽連不得已滅了羊仙，這最後的黑鍋等於是讓我爺爺背了。

爺爺再次嘆息。「唉，還有十幾年前打死蟒蛇的那件事，當時村裡人為了賺錢，發了瘋的去山上捕蛇賣給酒商，最後還打死了一條大蟒蛇，我當時本想阻攔，可是村裡人為了錢都紅了眼，誰又能阻攔得了呢？最終釀成了大禍。」

「爺爺，那條大蟒蛇......」

「那條大蟒蛇也不是普通的蟒蛇，是在山上的山洞裡修鍊了好幾百年了，有了很深的道行，要不是當年村裡人用那顆蟒蛇蛋相威脅，大蟒蛇怎麼可能被他們給打死呢。」

「對了爺爺，那顆蟒蛇蛋碎裂之後，為什麼從裡面鑽出了一個羊頭蛇身的怪物？」我問道。

爺爺說道。「非凡，你可知道，那黑山羊和那條大蟒蛇是什麼關係？」

黑山羊和大蟒蛇？我搖了搖頭。

「黑山羊和蟒蛇雖然不是同類，但它們一起在山上修鍊，日久生情，早就是一對情深義重的羊蛇夫婦了。」

我頓時吃了一驚。「爺爺，你的意思是，那羊仙和蛇仙相戀，早就是一對夫妻了？這麼說那顆蟒蛇蛋是他們共同的孩子，所以才會從裡面鑽出羊頭蛇身的東西來。」

爺爺點了點頭。「修鍊了一定道行之後，黑羊仙化成了人形，是一個沉穩大氣的美男子，而蛇仙化成人形之後，則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大姑娘，兩人拜了天地結為夫妻，並且很快，蛇仙生下了一顆蟒蛇蛋，卻不想，那時候黑羊仙渡劫失敗被劈了修為，讓張德貴抓去，最後被我滅掉，而蛇仙卻被喪心病狂的村裡人設計打死，那顆蟒蛇蛋里爬出的羊頭蛇身的它們的孩子，也被村裡人給打死了，你說，這不是罪孽深重嗎？「

我不僅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