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食其力
「臭丫頭,嘆什麼氣啊,我可都聽見了。」蘇長歌冷不丁冒出一句,嚇了秋梨一跳。
「別嘆氣了,來來來,看看這些首飾里,有沒有你喜歡的。」蘇長歌招呼著,將首飾推到秋梨面前。
「這怎麼好意思呢……」
秋梨喜上眉梢。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就是讓你看看。」
「夫人不是要送奴……」
秋梨詫異。
「你心夠大的,你給我錢,我就送你。」
「……」
「哎,臭丫頭你哪兒去?」
「奴婢去給夫人燒熱水。」
望著秋梨氣憤而又失落的彆扭背影,蘇長歌「哈哈」大笑,她就喜歡看秋梨生氣的樣子。
「哎呀,小妮子脾氣還挺倔,不知道吃人最短,拿人手軟啊,姐我這可不是玩兒呢,我是在工作!」提高聲調對著秋梨離開的方向說道,最後再看一眼自己畫出了首飾圖樣,撇撇嘴,蹂躪扔掉。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嘖嘖,沒想到我堂堂一個將軍符夫人,竟是要做這種活計來賺錢來還債,說出去都沒人信吧。」
打足精神,專註於眼前之事。
什麼秦亦寒、顧靈兒啊,對於蘇長歌來講,都沒有眼前賺錢重要。
夜漸深,萬家燈火漸漸熄滅,燥熱的空氣中,飄過的那絲若有若無的微風,讓太多的人想要抓住,卻發覺怎樣都是徒勞,反而越是急迫,越是燥熱,越是感受不到清涼微風。
冷風將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顧靈兒送走,回到房間之內,便看見秦亦寒在書案上寫著什麼。
落筆之後,待字跡晾乾,秦亦寒將書信收好,交給冷風:「把這封舉薦信給王大人,他自然知道怎麼做。」
皇上讓秦亦寒舉薦一人替代方郡頡,這件事情本是王大人薦舉的,但是王大人心中也並沒有合適的人選,故此皇上才會讓秦亦寒拿個主意。
當然了,秦亦寒所舉薦之人,也不過是給王大人一個參考意見而已,不一定就非要是那個人。既然皇上給秦亦寒了這個任務,成不成形式還是要走的。
冷風領命前往,秦亦寒在院中站了片刻,隨意閑逛,一抬頭,竟是已經到了蘇長歌的院落門口。
幾個娟秀的小字「蓮沁苑」還是當時蘇長歌自己所起,所寫,後來找師傅打磨刻上去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個字現如今對於秦亦寒來講,竟是那般的有吸引力,雙腳竟是怎麼都挪動不開。
秦亦寒覺得自己傻站在院門口,躊躇著,走不走,留不留的樣子很可笑,不由得挺直了身板。
我有什麼可糾結的,整個將軍府都是我的,蓮沁苑自然也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苦站在這裡,思前想後,顧忌左右?
這般糾結,磨嘰,可不是我秦亦寒的做事風格啊。
想到這裡,秦亦寒更是覺得硬氣有底氣了不少,抬頭挺胸,大跨步進了蓮沁苑。
卧房之內還亮著燈,這麼晚了,竟是還沒睡,莫非是在等自己?秦亦寒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心裡竟是湧現出別樣的甜蜜,嘴角都忍不住上揚勾唇。
走到門前,秦亦寒並未著急推門而入,反而是站在門口傾聽聲音。奇怪了,竟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那窗戶上分明有人影的,分明沒睡啊。
「來人啊,救命啊,有賊啊!」
伴隨著木桶落地水聲傾灑而出的聲音,身後不遠處有女子大叫起來,秦亦寒條件反射的縱深躍到她身後,手已經擒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可是為時已晚,聽到聲音的侍衛轟隆隆湧進了院子,房門也是「咣當」打開,蘇長歌手中還拿著筆,僅是身著薄紗的睡衣便沖了出來。
「將軍,奴才叩見將軍!」一眾侍衛認出所謂的「賊人」竟是將軍,忙下跪行禮,紛紛下了個半死,把將軍當成賊人,他們當真是不想活了。
秋梨心中最是惆悵和懊悔,在將軍衝過扼住她喉嚨的時候她已經認出來了,可是喊出去的話收不回來,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她被將軍扼住喉嚨,即便是想要說什麼恕罪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用渴求的目光望著蘇長歌,希望蘇長歌能夠給她求情。
大家好歹也是主僕一場,她知道,夫人不會對她放任不管的。
蘇長歌還有些懵,因為太過於專心於畫圖,雖然聽到聲音沖了出來,卻沒搞清楚狀況,完全遊離在外,是以,即便是看到秋梨投向自己的求助的眼神,也有些不知所措。
另外,秦亦寒那是什麼眼神啊,為什麼要瞪自己?好像現在犯錯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吧。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侍衛舉著火把往這個院落沖,越是明亮的光越發將蘇長歌那個近乎於透視的睡衣照得胴體若隱若現。
這還得了,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夠讓別人看。
放開秋梨,秦亦寒三兩步走到蘇長歌面前,將她擋在了身後,對院落中的侍衛們厲聲喝道:「弄清楚狀況,還不趕緊滾!」
眾人哪裡敢耽擱,忙四散而去。
「秋梨,你剛剛怎麼……」蘇長歌話還沒向秋梨問完,手腕一緊,人就飛一般地被秦亦寒給拉進了屋裡,門也隨之「咣當」緊閉。
秋梨搖頭嘆息一聲:「夫人啊夫人,您還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啊,可惜了,不然要抓住將軍的心,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別說將軍了,當初秋梨看見蘇長歌那身睡衣的時候,都是大吃一驚,不是吃驚於透視程度,而是吃驚於夫人胴體的玲瓏剔透,完美無瑕。
「看來,今兒的熱水白準備了。」話雖這樣說,可秋梨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不管如何,將軍沒有留顧靈兒,自己卻是留在了夫人的房間里。在這場女人之間的對弈中,將軍再次選擇了夫人。
照這樣下去,那個顧靈兒恐怕沒有什麼希望了吧。
秋梨為夫人高興,可在房間之內,被秦亦寒壓倒在床的蘇長歌卻是不開心了。
這怎麼突然之間,稀里糊塗就被秦亦寒給推倒了呢?
可是,蘇長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讓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太不矜持了。
「你肩膀上的傷沒事了嗎?」
這究竟是要拒絕,還是在邀請啊?
秦亦寒臉上閃現得逞的笑意,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魅力,在任何一個女子眼裡,都是足夠撩人的。
「你是希望它有事,還是希望它沒事?」
秦亦寒的語氣當中,竟是帶了期待之意,蘇長歌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微微皺眉,沒有回答。
秦亦寒的笑意之中帶了幾分的狡詐:「沒有好,在床上辛苦的可就是你了。」
意味深長的語氣,蘇長歌猛然醒悟,原來,秦亦寒指的竟然是這個,頓時羞紅了臉頰:「你不是在陪著顧靈兒嗎?怎麼倒是過來了?」
說完之後蘇長歌才反應過來,這語氣,怎麼滿滿都是吃醋的味道,又連忙補充道:「那個,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越解釋越麻煩,蘇長歌有些懊悔自己在秦亦寒面前發揮失常的口才,索性閉口不言。
秦亦寒嘴角咧開的弧度加大:「你竟是這般在意我與顧靈兒在一起?」
蘇長歌望向他處,躲避開秦亦寒熾熱的目光
根本就是秦亦寒自己忍不住,強迫於她,偏偏她還沒出息地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溫熱的唇落下,輾轉在蘇長歌的唇齒之間,臉頰,耳後,脖頸,在鎖骨上流連,男人折磨起女人來,有的時候竟是比女人更加的可惡。
蘇長歌心中知道這是秦亦寒故意撩撥自己,可她篤定,現在的秦亦寒不比自己好多少,她倒是要看看,究竟誰忍的時間更長。
粗重的呼吸,女人淺碎的低吟,男人克制的低吼,這次的交手,與其說是在逼迫對方,不如說是在折磨自己。
都在辛苦的剋制,都在等待對方的投降,令蘇長歌詫異的是,她並不知道秦亦寒的賭氣是因何而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提到了顧靈兒?他將兩人沒有如願在一起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個理由顯然太過爛俗,連蘇長歌自己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專心啊。」秦亦寒停下動作,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長歌,蹙起的眉頭不知道是因為忍地太過難受,還是對蘇長歌的不專心所表達的不滿。
小腹處很是難受,蘇長歌想要轉變一下姿勢,秦亦寒以為她要跑,忙將她死死鉗制住,一臉嚴肅:「你要做什麼?」
蘇長歌無奈:「我說相公啊,您究竟是……」你究竟是犯了哪門子病,將邪火往我身上撒呢?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蘇長歌知道,自己若是當真說出來,絕對死翹翹了,娘親的藥草更是沒著落了。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蘇長歌心裡更加清楚,這句話一出口,說明低頭服軟的那個人便是自己,在兩人的這場拉鋸戰中,獲勝的是秦亦寒。
勝就勝吧,橫豎蘇長歌從來都不在乎輸贏,更何況是一個把握著自己和娘親命運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