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來守著她

第三十五章 我來守著她

秦亦寒打開房間門到走到蘇長歌的床前,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這一瞬間秋梨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中除了「將軍」兩個字再沒有其他,甚至於是驚訝、欣喜還是驚慌的神情都不曉得表達,現下聽到秦亦寒的冷聲質問,更是無言以對,以呆愣反饋。

秦亦寒急了,不由提高了聲調:「本將軍在問你話,夫人為何還沒醒!」

沉重的聲音加上急躁的不耐,巨大的氣勢欺壓過來,讓秋梨喘不過氣,才反應過來便臉色煞白,竟是控制不住雙腿的顫抖「撲通」跪地,聲音都是發顫的:「回將軍的話,曹大夫說夫人摔到了頭,已經開了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醒過來。」

「很長時間是多久?」秦亦寒的氣勢再次欺壓過來,秋梨頭都不敢抬:「這個……這曹大夫沒有具體說明……」

「明天早上醒來也是醒,過兩天之後醒來也是醒,不就是摔了一下嗎?怎麼還醒不了了!他這個大夫究竟是怎麼當的!你去把他給我叫來,不把人給我治醒了,休想睡覺!」

秦亦寒打斷秋梨的話,直接下令道。

整個屋內的氣壓大幅度下降,明明是夏天,卻令人從裡到外冷的瑟瑟發抖,秋梨不敢怠慢,撒丫子出門去找曹大夫。

已是深夜,曹大夫早就睡了,本來秋梨還是有所顧忌的,可一想到將軍發火的樣子,兩隻手拼了命的往曹大夫門上砸,唯恐耽擱的時間長了,夫人卧房裡那位清醒的會直接殺過來,踹開門,到那個時候,不單單是曹大夫會倒霉,自己同樣也會跟著倒霉。

「誰啊?」明顯還迷瞪呢,聲音沙啞而又沒精氣神兒,燭火都來不及點亮。

「曹大夫,是我,秋梨,秋梨啊。」秋梨在外面急的直跺腳。

一聽是秋梨,曹大夫不敢怠慢,唯恐夫人出了什麼意外,一邊開門,一邊叨叨:「秋梨,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夫人……哎哎,小姑娘怎麼隨便進別人的卧房啊……你拿我藥箱幹嘛……」

秋梨哪有功夫和曹大夫解釋,秦亦寒那張隨時可能會暴怒的臉不斷在眼前徘徊,她可不想被罰慘了,也只能夠採取這樣極端省時間的辦法,不等曹大夫說完,竄進他的屋子借著月光找藥箱,背上藥箱,拉著曹大夫一路狂奔。

曹大夫年紀大,路上喘著粗氣想要說點兒什麼,光張嘴,卻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

不過,曹大夫看秋梨這般急切,兩人還直衝蓮沁苑跑去,心中瞭然,比起想要制止秋梨,擔憂更甚。

夫人再不得寵,終究還是夫人,是將軍勒令要保證健健康康的人,這話從蘇長歌進門的時候,秦亦寒就對曹大夫說過了,是以,曹大夫在對待蘇長歌的問題之上,從不敢草率。

好不容易抵達蘇長歌的卧房之內,便見秦亦寒如寒霜一般的面容上,滿是怒氣,兩人大氣都不敢喘。

「還愣著幹什麼,快治病,把她給我治醒了你才能夠去睡覺。」秦亦寒下了死命令,曹大夫不敢怠慢,從秋梨手中接過藥箱,快步走到蘇長歌的床邊,忙不迭檢查身體。

饒是已經檢查過了,可將軍不滿意,曹大夫沒的選,當著他的面兒必須一項項重新檢查。

不過,這次也才剛剛進行了兩步,曹大夫無奈搖頭。

秦亦寒一直都在密切注視曹大夫臉上的神情,藉以來判斷蘇長歌的類型,看到曹大夫搖頭立刻上前發問:「怎麼了?」

曹大夫看將軍這般緊張,無奈壓低聲音:「將軍,夫人不過是睡著了,沒什麼大礙。」

「噗嗤」

一旁氣兒都沒喘勻的秋梨綳不住,笑出了聲,被秦亦寒冷眼一瞪忙收了聲,閉上嘴巴,斂去臉上的笑意。可待秦亦寒將目光移開,她臉上再次忍不住綻放笑意,只不過這次可不敢出聲了。

忙活了大半天,夫人竟不過是因為睡著了,說不覺得滑稽連秋梨自己都不相信。

秦亦寒的神情告訴曹大夫,他顯然不相信。

曹大夫解釋:「可能是這些天太過勞累,加上心中鬱結煩悶,所以睡的有些沉,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明天一早自然就醒了。」

秦亦寒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自己犯傻,竟是為了一個睡得像豬一樣的女人這般操碎了心,還發了火。

可他確實放下心來,來的迅猛的火氣,也在曹大夫的解釋中慢慢消退,剩下的,唯有對蘇長歌的無語,當然了,多少也有那麼一點兒氣憤,畢竟,自己上演的擔心,這個女人非但不知道,還在睡夢中將了自己一軍,白白浪費口舌和感情。

「將軍,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屬下先告退。」曹大夫這才敢展露出疲倦之色,輕聲提醒站在床側望著熟睡不知所以的蘇長歌的將軍。

確定了蘇長歌沒事,要是還讓曹大夫在這兒守著的話,他這個將軍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和嚴苛,點點頭:「哦,回去吧。」

曹大夫得令,逃也似的離開了蓮沁苑。

望著曹大夫離開的背影,秋梨撇撇嘴,這個時候走的倒是挺快,卻沒注意到身後一雙銳利而又冷若寒霜的眼睛。

回頭瞬間對上將軍的目光,秋梨渾身寒毛乍起,寒從腳起,臉色頓時嚇得煞白,低下頭,雙手緊緊交叉在一起,等待將軍的命令。

「你,去睡覺吧。」

像是為了求證一般,秋梨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向秦亦寒,又觸電一般慌忙低下頭。將軍那凌厲的目光和冷若冰霜的神情可不像是要讓她休息的樣子,那股冰霜不散,總讓秋梨心中覺得不踏實。

「沒關係,奴婢就在這兒守著夫人,直到夫人醒來。」秋梨忙道,她心想,既然將軍那般擔憂夫人醒不來,她這個當奴才的,索性就守在這兒,還特意補充道,「夫人一旦醒過來,奴婢立刻去向將軍稟告。」

嗯,這樣做准沒錯,將軍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秋梨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卻是聽到頭頂上方不耐煩的聲音:「我命令你去睡覺,你還磨嘰什麼。」

嗯?將軍這是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啊。

「奴婢保證,絕對一刻都不離開夫人,夫人醒過來,奴婢在第一時間一定告知給將軍。」秋梨還再三打保證,這樣將軍就不會讓自己離開了吧。

誰知道,頭頂那聲音是越發的不耐煩了:「我命令你去睡覺,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雖然有發怒的徵兆,可秋梨隱約覺得,將軍還是有顧忌夫人的,為了避免吵醒夫人,即便有怒氣也在剋制著他的聲音。

秋梨更是不解了:「可是,奴婢要是離開了,夫人她……」

「有我在,難不成還會虧待她不成?」秦亦寒是真的急了,這個丫鬟怎麼就不開竅呢?非要他將話給說明白嗎?

秋梨恍然,原來將軍是要在這兒陪著夫人啊,那敢情好,早明白她才不跟將軍在這兒磨嘰呢,還不是因為害怕將軍覺得自己服侍不周,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嘛。

「是,奴婢告……」秋梨一高興,聲音不由提高,被秦亦寒一把捂住了嘴巴,惡狠狠在她耳邊說道:「知道了趕緊走,把長歌吵醒了,你就等著挨罰吧。」

秋梨嚇得一縮脖子,灰溜溜離開,關上房門的時候,看到將軍坐在床邊盯著夫人看,心中既替夫人高興,又有些疑惑。

晚飯的時候將軍還那般的厭惡夫人,可是夫人真出了什麼事情,將軍每次都是最擔心的那一個,要說不是真愛,她這個當丫鬟的旁觀者都不信。

可是,將軍絕情起來是真令人心寒和絕望,暖起來又總是令人看見希望,兩個極端,將軍都詮釋的太好了,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秋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回房睡覺去了。

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遠,秦亦寒才輕輕執起蘇長歌受傷的手,眼裡心疼和糾結摻雜。潛意識,他不想將對蘇長歌的心疼在他人面前表露出來,而那種隱晦而又霸道的表達,反而讓眾人和他自己都覺得欲蓋彌彰。

分明是在乎的,還要裝作無所謂。

秦亦寒心中一動,不,對任何女人心疼和深情,他都不會對蘇長歌動情的。

一想起自己和娘親經歷的所有,那股怨恨和仇視再次被激發,放大,望向蘇長歌的眼神隨之也變得凌厲而又冷漠。

她和她的娘親一樣,同樣都並非是什麼好女人,否則,燕傾塵又是如何找上她的?

認定了是蘇長歌的錯,剛剛迸發出來的憐憫和憐惜,以及心疼,這會兒都煙消雲散,而放在手中的小女人的手,甚至都覺得分外厭惡。

甩下手中的小手,只聽得睡夢中的小女人嚶嚀一聲,皺起了眉頭,似乎是秦亦寒弄痛了她。

不過是一個蹙眉的瞬間和條件發射的呻吟,秦亦寒的神情卻是立刻轉變為了歉意和溫柔,眉宇之間的仇恨和不耐哪裡還能夠看得見半分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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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里不如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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