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挑唆
「老婆大人,我這麼誠實,你不相信我還相信誰呢?」他說得誠懇,可惜語氣戲謔,眼眸含笑;他的話,連一分可信度都沒有。
女孩撇撇嘴,「不說拉倒。」
「生氣了?」
女孩別過臉,「沒有。」
「那……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風燁捉住她毛毯下的手,極快的將一個環狀物套進她指間。
沈問夏僵了一下,瞪著他,將手從毛毯下抽出來。一枚設計獨特的戒指,果然被套牢在她左手上。
「這算什麼?」壓住眼底驚喜,她揚揚手,假意要將戒指脫下來。
「不許脫下來。」風燁攥住她整個左手,在她堅持的對視中,卻不過兩秒就敗下陣來。
「小夏,這是婚戒。你都嫁給我了,欠你的所有東西,我都會一點一滴將它變圓滿。」
這一趟帝都之行,很明顯,她封閉內心那層厚厚堅硬的外殼,在他日漸攻克下慢慢解封。
她一分一毫的變化都讓他驚喜。
他總會等到她完全拋開心結接納他的那一天。
現在,看慣她眉眼帶笑的模樣,他怎麼還能再忍受她從前對他的不假辭色。
沈問夏愣了一下,她沒真想脫下戒指。但也沒深想,他套上這枚戒指的意義。
「這戒指……」
「我挑選了許久,親手在內環刻了字。」風燁握住她的手,笑容隱約帶著幸福歡喜的羞澀,「今天終於有機會戴在你手上。」
沈問夏的思緒,驀地飄回他們領結婚證那天。
也許這枚戒指在那天之前,他就已經準備好;不過那天就算他拿出戒指向她求婚,她也肯定不會痛快答應。
如果不是因為她媽媽……。
她心裡幽幽一嘆,感觸良深的垂下眼眸,「刻了字嗎?我看看刻了什麼。」
「看我的也一樣。」風燁捂住她,死活不肯讓她再將戒指脫下。
而是將明顯一對情侶戒的男款脫下放在她掌心,「字就刻在內環。」
「夏,吾愛一生。」
沈問夏婆娑著內刻小字,眼圈慢慢脹紅,「這傻子!」
風燁與愛妻在飛機纏綿低語時,帝都某處豪宅卻亂了套。
在風燁突然宣布已有妻子之後,他就關掉手機拉著沈問夏直奔機場。風志傑夫婦怒不可遏,卻只能留在原地焦頭爛額安撫善後。
好不容易暫時勸住文家,待他們回到家中再撥電話,一耳朵全是嘟嘟的忙音。
「逆子,逆子,真是氣死我了。」
風志傑拍了好幾下桌子,仍沒法消氣靜下心來。他原以為風燁跟他說已有愛妻,不過是推托之詞。
他還想著當即搶先宣布與文家聯姻,逼使風燁顧全大局認下文安琦這個未婚妻。誰料最後,被擺一道那個人成了他。
「志傑,喝口茶消消氣,先去休息。睡足精神了,我們再想辦法解決這事。」作為貴婦人,風太太不氣嗎?
她對自己兒子先斬後奏的作為,當然也十分生氣與失望。但不管怎麼樣,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再氣,這會也得有個人出來勸著。
「淑芝,我告訴你,要是他真自作主張已經在容城先娶了那個誰?我也絕對不會承認那是我們風家兒媳婦。」
「我知道,」風太太義憤填膺的附和,「別說你不承認;就算萬一你承認了,我也不會同意。」
「但是今天的訂婚宴搞砸了,現在光生氣也沒用。我們總得想個辦法解決這麻煩,才能繼續跟文家提聯姻的事。」
風志傑沉著臉,兩手一攤,「那你說,有什麼解決辦法?」
貴婦人按按額頭,「先睡覺,睡醒了再想。」
風志傑怒氣沖衝上樓,「那個逆子,這些年就不該縱容他跑去容城,自己一個人開創什麼事業。」
「現在好了,一聲不吭在容城隨便就娶個女人迴風家。」
面對他的抱怨,貴婦人莫名有些心虛,不過依舊嘴硬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年他要離開帝都,也是你同意的。」
風志傑哼了哼,「他帶著那個不知哪撿回來的丫頭,死活要離開帝都,我不同意有用嗎?」
「說起來,這事也怪你。當年你要是對他撿回來那個小丫頭盡心一點,他也許就不會硬要犟著脾氣孤身跑去容城生活。」
「看看現在作孽了吧,他在容城這幾年,要麼從不近女色;要麼,直接帶個兒媳婦回來。就跟當年撿回那個小丫頭一樣,不管我們同不同意,他都堅持要養。這一養,已經這麼多年。」
貴婦人被他數落得越發惴惴不安,當年的事……。
不,當年的事她沒有做錯,她作為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風燁好而已。
「別再說了。」貴婦人深吸口氣,「他說那個女人是他妻子就一定是嗎?」
「沒我們做長輩的同意,就算他真與那個女人登記領了證,那個女人這輩子也別想踏進我們風家大門。」
提到這點,風志傑的怒氣終於消了些,「這事在容城沒什麼風聲傳回來。也許,阿燁這小子就是不滿意我們瞞著他與文家聯姻,才故意隨便拉個女人回來破壞這事。」
在這種事情上,風志傑實在不算了解自己兒子。
而且,他也不知道沈問夏的身份,根本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那麼簡單。
但是這會,貴婦人望著面容沉吟的丈夫,張了張嘴,卻不敢將與沈問夏有關的一切悉數盤托出。
僵了一下,她只能生硬的含糊附和,「與其在這胡亂猜測,不如先休息好,再詳細了解。」
風志傑似乎心安了些,畢竟上了年紀的人,鬧騰了大半宿,就算他再心有火氣,也熬不住精神不濟,「好,先休息。」
另一邊,風晴氣呼呼坐在梳妝台前,心裡不止一百次咒罵沈問夏是禍事精。
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哪位?」
「阿晴,是我。」電話那頭傳來文安琦含著落寞苦笑的聲音,「我在酒吧,你出來陪我喝喝酒吧。」
風晴聽聞她哽咽的聲音似帶著哭腔,心裡一驚,「安琦姐,你一個人出去喝酒?」
「對,就我一個人。」文安琦似乎笑了一下,不過那聲音在風晴聽來,卻比哭還難聽,「我倒是想讓你哥陪著,可他不是陪別人去了嘛。」
「阿晴,你也不願意出來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