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古藤樹前，紅蓮微微皺眉，回頭看了眼遠方的天空，手緊緊的攥著。「古藤，他們來了。」

古藤一聲嘆息：「是啊，還是來了。」

紅蓮的聲色多了份凝重：「真正的怨靈不是現在的淵冥所能對付的，至少要到他成功發動後期才可以。可現在，淵冥只能發動初期。中期和後期雖已煉成，卻因為沒有心而無法發動。真的，沒有退路了……」

古藤幽幽地問：「孩子，你真的決定了嗎？一旦這麼做，你就再也沒辦法想現在這樣站在現實中了。想好了嗎？」

紅蓮微微一笑，臉上滿是釋然：「已經容不得我說願意不願意了，不是嗎？這一場戰爭牽扯了無界，若是冥、妖兩界勝出，剩下的四界所面臨的將是前所未有的災難。而我……」話說至此，紅蓮卻閉了口，不再說下去。歸根結底，他的選擇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是為了自己和淵冥。

魔，本該自私。

古藤於心不忍：「孩子，看看那還有沒有迴轉的地步吧，至少試著勸勸慕辰。」

紅蓮沉默了瞬間，開口：「我知道了……」說完，轉身離開。在背對著古藤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她太了解慕辰了，慕辰的執念因她而起，如果不隨了慕辰的意，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戰爭，仍在繼續。地面上已血流成河，紅蓮不在的期間參加戰爭的雙方死傷無數。豈是一個慘烈可以形容。

怨靈來之後，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靈玉一次次的使用六道輪迴，卻剛收了怨靈，又看到他浮現。這才是所謂的不死不滅。

神界的上位神們幾乎都受了傷，四季神運用她的能力把季節調成了夏季，靈玥已經蘇醒，強撐著是時間停留在了太陽最大的時刻。落塵身上的袍子破破爛爛，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蒼梧也不再瀟洒，身上幾道血痕，看的人觸目驚心。

靈玉環顧了四周，索性放棄了攻擊。靈玉聚起一大片光罩，在光罩之下運用治癒幫眾人療傷。每個人都很虛弱，木茗之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臉色已白的透明。

紅蓮剛到就看了這般慘烈的一幕，而另一邊怨靈仍是面無表情，彷彿眼前這死死傷傷的場景他們都沒有看到。慕辰嘴角噙著笑意：「淵冥，你看到了吧，你鬥不過我！」

淵冥緊緊地握著劍柄，將全身的魔法輸入到魔劍里。成敗與否，就看著一次了：「光！」一道強大的光柱直指天空，在半空中散開，形成巨大的光暈。圓領的臉上終於有了除平靜外別的表情，那是驚慌。

強烈的白光灼入眼睛，散去之後，怨靈減了一半。慕辰大驚：「淵冥，你用了什麼！」

淵冥勉強穩定了呼吸，回以一笑：「不知道嗎？這是光的力量。運用你喜歡的相生相剋，光克暗。而很不巧，怨靈的屬性是暗。」

紅蓮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訝。淵冥，你當真是一個奇迹，居然可以發動中期的光。目光又掃向剩下的怨靈。這剩下的怨靈與被消滅的相比明顯不是一個等級，力量恐怕更強。非後期的光不可消滅。

紅蓮隱隱的擔憂，前路依舊是一片黑暗。對方隨損失掉近半的主戰鬥力，但淵冥他們還是處於略勢，且幾乎每個人都傷痕纍纍。

紅蓮終於狠了心，飛身而起：「慕辰，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