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這裡不是戰國
「那麼,大秦新政又是一哪一年?現在秦國大王是誰?嬴政上台了嗎?」
趙元是真的虛心求教,可落在王將軍眼中,卻感覺這是赤裸裸的反諷!
「你!」王將軍怒斥出口,隨即冷笑一聲:
「人人都說,趙國狗賊多奸詐之輩,你如此裝傻充愣,想要裝瘋躲過死刑嗎?可笑至極!
與你多費唇舌,本將都覺得是恥辱!」
看著對自己像是有深仇大恨的王將軍,趙元是真的無奈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有誰能告訴自己這具肉身的名字叫什麼?
身份是什麼?
怎麼就成趙國狗賊了?
難道,這身體原來的主人是趙國人?
秦國和趙國有血仇?
而這身體出現在秦國之地,參加了一個什麼文會,整好就被人抓到了,所以才有了砍頭的事情?
這他么……
絕地啊!
囚車上,趙元正好不好和這個王將軍的孫師弟關在同一輛囚車上。
趙元看著眼前這孫師弟仇恨的目光,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來:
「敢問……」
「狗賊!」
「哎呀,你可別……」
「狗賊!」
「你……」
「狗賊!」
趙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一開口,這人就叫自己狗賊。
「你就不能換個新詞?」趙元才說了一句話,對面的孫師弟就如同開了狂暴技能一樣,瞬間蹦出十次「狗賊」來。
「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趙元咬牙:「你再叫我狗賊,我現在就大聲嚷嚷,說你就是我趙國安排在秦國的姦細。
到時候讓你無法洗白,一樣被砍頭!」
狠話一出,這孫師弟頓時認慫,雖然不罵狗賊了。
可卻一臉悲憤的看著自己,就像是那即將要被那啥那啥的小姑娘一樣。
「我他么真的要黑化了啊……」趙元倍感無力,想了想后說道:
「所以,你馬上告訴我,現在秦國是誰做大王,趙國是誰做大王。
還有,你叫什麼?我叫什麼?
我們為什麼會因為文會被抓起來要問斬。」
孫師弟依舊悲憤的看著趙元,隨後像是試探一樣問:「你真的記不得了?」
趙元一聽他話,頓時覺得有戲,急忙點頭:
「人在遭受過度驚嚇的時候,會遺失一些記憶。
只要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助你洗清罪名!」
「哼!你趙國狗賊,人人奸詐,怎麼可能幫助我洗脫罪名?」
趙元無奈的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你怎麼又來了?
「你總要試試吧?你想啊,你恩師是郡守。
郡守多大的官?
那麼多人盯著,他要是因為你溝通趙國人,而被政敵攻擊。
恐怕不僅僅丟官,甚至都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賠上,這多不值?」
孫師弟表情變了變,警惕的看著趙元,咬牙切齒地說:
「狗賊!你們果真是要來陷害我恩師的……」
「打住!」趙元狂汗,自己這張嘴就像是開光了一樣,這都能蒙對了?
「你就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行不行?
你怕死,我也怕死啊,我也不想掉腦袋!」
孫師弟依舊滿臉狐疑的盯著趙元看了看,這才將信將疑的說:
「我本是葦河縣的讀書人,葦河縣每年都會在葦河上舉辦文會。
今年正好是我住持,本來一切都進展的很好,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
最後一天,來了一個外地人,吟誦了一首詩,我們驚為天人,將把他請了上來。」
孫師弟一邊說,一邊盯著趙元的臉。
趙元渾然沒有查覺出來,這孫師弟實在暗中觀察他是否有細微的神情變化。
「那個人上來以後,我等縱論古今,好不痛快。
便一併飲酒大醉,方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們已經被官差圍了起來。
而且他們從那個後來的年輕人隨身的包袱中,搜出來了一方個人印章。
那個印章的製作造型,正是趙人作為喜愛的圓形,而我秦人則一直都用方形!」
「窩草?你說的那個趙人不會就是我?」趙元回過神來,滿臉見鬼。
孫師弟滿目狐疑的盯著趙元,試探性的問道:「你當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還用說?」趙元道:「當然這不是關鍵,你們就沒有想過這極有可能是有人栽贓陷害?
就這麼湊巧,你們喝的大醉,醒過來以後,官差就正好出現?
發現那個陌生人包袱裡邊有象徵自己趙國人身份的原型印章?
再者,萬一你們秦人中,也有人喜好圓形印章也說不定呢?」
「住口!」孫師弟陡然發怒:「自從二十年前,長平之戰,我大秦四十萬降卒被趙國上將屠戮殆盡之後。
我秦人和趙國便勢不兩立,勢同水火。
我秦人恨不得殺光天下趙人,又怎麼可能使用趙國人的印章款式?
你這個狗賊,休要污衊我大秦讀書人的風骨!」
「等等……」趙元腦海有點混亂:「長平之戰,不是秦國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嗎?怎麼變成趙國坑殺秦國?
我腦袋有點亂啊……」
他猛然抬頭,眼中滿是瘋狂的看向孫師弟:「快告訴我,現在趙國的大王是誰?秦國的大王有是誰?」
孫師弟似乎被趙元的眼光嚇到,下意識的說:「大王已經是八百年前的叫法了。
現在都稱呼一國之君為皇帝。
皇帝可冊封一地諸侯為大王,你……你當真什麼都記不得了?不可能吧?」
「壞了……這裡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歷史,這裡怕是另外一個混亂的時空了……」
趙元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猛然看向眼前的孫師弟:「那……那我是誰?」
「你?」孫師弟愣了愣,眼睛下意識的眯起來:「你當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我真的不記得啊!」
孫師弟忽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誰,我告訴你……」
「快說啊!」趙元急忙道。
「你是狗!你是趙國的狗賊!」
趙元:「我他么!你再不說,我用大耳刮子招呼你!」
孫師弟冷笑:「威武不屈方才是讀書人本色,我豈會怕你?」
趙元獰笑,抬起拴著鎖鏈的手,就要朝著孫師弟臉上招呼。
「休要粗魯,我說還不行嗎!」孫師弟急忙開口。
趙元聳了聳肩:「真香定律,果真誰都逃不過,說罷,你最好把這上下幾百年的歷史,都說一說,免得我動粗,畢竟咋們都是讀書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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