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是在勾引本王嗎
林拂影厭惡她是太后的人,不願天天見到她,只需初一十五過去請安便好,結果葉婉清正好落得個清凈,天天逍遙自在睡到自然醒。
昨兒給溫雪晴驅毒耗費了不少的精力,今天更是睡到太陽曬屁股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還是鶯歌見顧景行來了,急匆匆進來將她喊醒的。
葉婉清還是陳言秋的時候起床氣就很大,這會兒更是煩不勝煩,他不是瞧不上自己這個包辦婚姻的太后黨嗎?怎麼不去找他的小妾消遣,一大早跑來這裡磋磨她幹什麼。
因為憋著氣,葉婉清也懶得梳妝,顧不得鶯歌阻攔,半披著頭髮穿著寢衣赤著腳踩在地上就出來見顧景行了。
在大秦,即便是夫妻兩個,也斷然沒有丈夫已經穿戴整齊妻子還能如此形象跑出來見丈夫的道理,這乃是下九流女昌女支才有的行徑,正經人家的女子是做不出來的。
葉婉清看過大秦年鑒當然知道這一點,但這會兒她正生著起床氣呢,腦子不清醒,哪裡顧得上這麼多。
這衣服除了腦袋脖子兩隻手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遮的嚴嚴實實,那顧景行又瞧不上她,即便是盛裝打扮在他眼裡跟素顏也沒差,葉婉清覺得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
顧景行已經準備好了多等她一會兒梳妝打扮的,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幅樣子就跑出來,難得震驚了。
女子披頭散髮的樣子只有丈夫能看,顧景行作為她的丈夫,便是大婚之夜也沒見過她散落一頭青絲的模樣。
此時一見難掩驚艷之感。
何況這裡還是清虹苑的正廳,是她最不應該這幅樣子出現的地方。
恰巧有風從廳堂穿過,撩起她肩頭散落的幾縷髮絲,她站在夏日午前肆意灑落的陽光里,一身白衣黑髮飛揚,洗盡鉛華不施脂粉的模樣,好似九天玄女被打落人間。
美麗的皮囊人人都愛,顧景行也是個正常男人,此時難免有些口舌發乾,忙垂下目光從她臉上避開視線。
卻不想這一垂卻瞧見了更加致命的東西。
她光著腳。
女子的腳更加不能輕易示人,她竟然這麼光著腳就跑出來了?
顧景行嘆了口氣。
好在他驚人的自制力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回過神來,用低啞的聲音道:「王妃這一大早的,是在勾引本王嗎?」
葉婉清怒,也不知道他哪隻眼睛看出來她是在勾引他的?
我還想跟你和離呢你怎麼沒看出來?
「王爺一大早來找我……找妾身,就是為了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我並不想勾引你。
後半句她是沒有勇氣說出來的,畢竟站穩腳跟之前她還不打算跟顧景行鬧翻臉。
顧景行強迫自己目光看向別處,搖著扇子道:「自然不是,本王沒你那麼低俗。」
葉婉清倒吸一口冷氣,起床氣更大了,她低俗?要不是他招呼都不打就跑過來,害的她起床都沒時間梳洗,她至於這幅樣子出來見他么?
「王爺誤會了,妾身這也是怕王爺等急了。橫豎妾身與王爺也是夫妻,七七八八的都要避諱,豈不是更假。」
這話聽著倒也沒什麼毛病,顧景行此時被她弄的思緒多少有些亂了,手裡的扇子搖的風更大,藉此讓自己冷靜,一面道:「岳母可好?」
葉婉清以為他這是因為自己佔用了他的地方來討債了,很懂事的道:「王爺放心,用了包廂的銀子妾身回頭就去賬上補上。」
顧景行沉著臉瞥了她一眼:「本王沒問你這個。」
不是來要錢的?葉婉清倒是奇了,他居然真的會關心溫雪晴的身子怎麼樣了。
「母親體內的毒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時半刻的也不能完全清理乾淨,只能慢慢來,再配合藥物,總會有治癒的一天。」她還是說了實話,總要讓他信任的。
顧景行哦了一聲,又問道:「需要多久?」
「王爺為何如此關心母親的情況?」
「本王問,你老實作答便是。」
葉婉清撇撇嘴:「約摸要個把月的功夫吧,畢竟母親這個情況也不算是太難搞,若是特別複雜不容易搞的類型……」
說到這裡,葉婉清猛然醒悟,他這哪裡是在關心溫雪晴的情況,他分明是想知道他自己的毒究竟要多久才能治癒啊。
「王爺放心,妾身言出必行,答應了王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只是王爺的情況十分複雜,妾身還需研究醫典,再配一些葯來實驗一下才敢在王爺身上用藥。」
開什麼玩笑,他被下的毒之歹毒是葉婉清根本想象不到的程度,一方面讓他以極慢的程度器官衰竭,一方面又漸漸與他融為一體,強行剝離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像是人為在他身上製造癌細胞一樣。
目前她要做的就是阻止他的五臟六腑繼續在這些毒藥的作用下衰竭下去。
驅毒這種事,還是得從長計議,不然就是給他驅乾淨了毒他也一樣活不長久,那驅毒的意義在哪呢?直接讓他被毒死算了。
說起葯,葉婉清猛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上回給王爺配的葯,算算日子該服用完了吧?讓妾身為王爺把把脈……」
她起床氣是大,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會兒說了半天的話已經忘了起床氣這回事,一面說一面就湊上去要給顧景行把脈。
可顧景行根本就沒服用過她給配的方子,這會兒正心虛呢,哪裡肯讓她把脈。
手腕一抖,扇子一收,站起身來把手往身後一背,擺了個冷臉出來:「那葯本王用著甚好,王妃可再給本王配一些來服用一陣子。」
「可……」
「至於其他的,本王有耐心等著王妃慢慢研究醫典。」
顧景行根本不給葉婉清解釋的機會,說完就走了。
留下葉婉清站在那看著他的背影干生氣。什麼人啊這是,又拽又臭屁,那葯是糖丸呢他說繼續吃就繼續吃,吃死你算了。
梳洗打扮起來的葉婉清噘著嘴跺著腳,提著秀氣的小秤杆子稱藥材,面前擺著幾張四四方方的桑皮紙,覺得自己好生憋屈,氣得半死還得老老實實給顧景行賣命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