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祁修和漫漫在下午的時候趕回帝都的,除了漫漫母親、繼父和弟弟,沈芸、魏明、李彥、以及祁修的兄弟哥們兒都來了,圍了一個大長桌,在漫漫和祁修新家的花園裡聚餐,鬧鬧哄哄的好不熱鬧。
魏明感慨的說:「我也算是見證了這對新婚夫婦的感情啊,期間因為他們這個事情受了不少委屈,在這裡,我要謝謝漫漫小姐……」
沈芸誒了聲,「你為什麼一直喊漫漫,漫漫小姐啊?」
「這不是喊漫漫妹妹有人不高興嗎?」
眾人齊齊吐槽:「嘁——」
漫漫瞅了眼祁修,祁修老神在在的抿了口紅酒,「叫嫂子。」
魏明:「好的,謝謝漫漫嫂子收了我們的大妖孽,恭喜恭喜。」
漫漫與他碰杯:「應該的應該的,為人民服務。」
沈芸撐著下巴笑了起來,她看了看漫漫母親,小聲說:「漫漫現在這樣開朗,你該放心了,我們都該放心了。」
路母欣慰笑道:「這為兒女的心,哪有操得完的呢?不過看漫漫成了家,我這心啊,總算踏實了。」
漫漫和祁修去找母親和繼父敬酒,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漫漫才有了種自己真的成家了的感覺。
她哽咽著,「媽,辛苦你了。謝謝叔叔、」
這個時候,曾經所有的隔閡好像都消失了。
母親眼中含淚,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小寶滿地跑著,喊著媽媽別哭;繼父點點頭,遞了一個紅包給她。
「這是我們的心意。」
「謝謝。」
祁修將漫漫半抱進懷裡,可她哭得停不下來,祁修無奈的將她帶去了洗手間,「怎麼還哭?」
「這不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我現在就是路邊的水了!沒人要!」
祁修笑問:「是這麼形容的?」
「……反正都一樣!」
「怎麼沒人要?你是路邊的水,我就是那條路啊。」
「……」她破涕為笑,「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無理取鬧?啊,我好煩啊。」
祁修挑挑眉,拿了紙巾幫她把花了的妝卸下來,「別哭了,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讓人笑話。」
「那親一下。」
祁修在她額上親了親,「走吧。」
「嗯!」
**
聊了會兒天,幾個大男人又拿了煙花出來放,魏明過來叫沈芸去玩,沈芸不想去,路母勸說,「去吧,你們年輕人去耍,我也該帶小寶睡覺去了。」
沈芸這才去了。
其實沈芸不愛玩這些,這煙花什麼的,應該是她小時候——二十多年前——玩過。
她看了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你們繼續,我去那邊休息一下。」
魏明拉了她一下:「怎麼了?」
「這太幼稚了!」
「……」
沈芸掙開魏明的手,轉身走了沒幾步,被魏明拉住:「我們來點不幼稚的?」
「……我可比你大。」
「我也比你小。」
「我沒工夫陪你玩。」
「我有工夫陪你玩?」
沈芸沉默片刻,「我想去喝水。」
魏明把煙花扔了:「走吧,一起。」
**
祁修和漫漫出來,就見沈芸和魏明坐在一起,像是和之前一樣,又像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漫漫沒太看明白。
母親和繼父年紀大了,不能再玩,便抱著睡著的小寶回去了。因為兩家挨得很近,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便沒有留下。
至於魏明和沈芸、李友他們幾個,祁修沒太招呼他們,「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魏明起鬨:「我們還沒腦洞房呢!」
祁修:「加年終獎。」
魏明:「好!既然飯也吃飽了,熱鬧也湊了,那我們就各自回家吧~~~」
然後被李友等一頓胖揍。
不過他們確實沒有久留,很快便離開了,偌大的別墅區,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徒留一地狼藉。
漫漫皺眉看著地上桌上的殘留物,祁修打橫抱著她回屋:「明天有人來收拾,別擔心。」
「我不擔心這個。」
「……嗯?」
上了二樓,經過書房,終於到了卧室。
漫漫才開口問:「我剛才好像看見魏明哥和芸姐牽手了?是吧?是吧?」
祁修無奈:「看你想得那麼入神,就是在想這個?」
漫漫眨巴眼睛:「是啊,難道你不好奇嗎?我都一點沒看出來!」
「我不好奇。」
「……我知道,你是沒有好奇心的人。」
「我有。」
漫漫果然問:「那你好奇什麼?」
祁修淡淡的笑了一下:「洞房花燭。」
「……」
漫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已經被他抱回了卧室,直接進到浴室了……
浴室給漫漫的記憶太深刻了,她不想折了腰,「去床上!」
「洗澡,想什麼?」
………………好吧。
**
婚後生活沒有太大不同,祁修依然忙於工作,只是沒有再接下新劇本,漫漫依然跑龍套,只是如今的龍套都是特別有水準的龍套,比如說一出場就能閃瞎人眼的那種——幕後*oss、霸王里的霸王花、乞丐里的頭兒、殺手裡的no1……偶爾還能友情客串什麼的。
沈芸都說她為什麼不能好好接個劇?可她能接什麼呢,想不出來。
她不能做個黃金龍套嗎?
……娛樂圈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晚上回到家,想起她老公好像去外地參加某個活動的剪綵去了,要明天才能回來,瞬間更覺得寂寞了。
早早睡下,掰著指頭算了算,她和祁修已經結婚二十三天了。
……
祁修在第二天夜裡才趕回,因為突降暴雨,飛機延誤,回來時已經是當天夜裡了,漫漫等他,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當男人帶著冰涼的氣息貼向她的時候,她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你回來啦?」
「嗯。」男人埋在她頸窩裡,「吵醒你了。」
「我本來就沒睡熟。」
漫漫想到自己的煩惱,轉過身,腦袋貼在祁修胸口,悶悶的說:「芸姐老說我不務正業,你也覺得我這樣不好嗎?會不會給你丟臉啊?」
「嗯?怎麼這麼說。」
「我跑龍套啊!我演了那麼多龍套,死了百八十回,沒一個拿得出手的,除了胡馨月還是因為你的緣故……」
「你想要嗎?」
漫漫怔了怔,聽見祁修問:「別人期望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我覺得我這樣很好,我很開心……」
「那就沒關係了。」祁修親吻她額頭,「漫漫,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漫漫覺得自己被感動了,在他臉上、唇上親了親,「老公,你真好。」
祁修閉著眼睛拍拍她背,應:「嗯。」
漫漫眨巴眼睛,黑暗裡,她摸到男人下巴處冒出來的胡茬,痒痒的戳在手心。
「睡了嗎?」
祁修:「沒。」
「為什麼沒睡?」漫漫的手已經離開男人臉頰,滑到下面去,她感覺到男人氣息陡然一僵,呼吸變重。
卻沒有阻止她:「不想睡了?」
漫漫臉紅透了,腦袋像烏龜般躲進祁修懷裡,下一瞬,她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壓在身下,溫柔的夜晚瞬間被熱火點燃。
月色透過窗帘,祁修看見漫漫眼中全心全意的愛和戀,看見她要把自己交付於他的渴望,看見她每一個快樂高興的表情。
而在單薄的涼被下,祁修的身體真切的感受到漫漫每一個動作和磨蹭間的勾引和難耐,兩條細長的腿夾在自己腰上,那雙細弱的手臂緊緊的攀在自己背上,指甲用力時划拉出一絲些微的疼和癢。
渴望又急切的,對他付出著自己的一切。
「阿修。」
唯有付出自己,才能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