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問題棘手
葉令儀忙著何清楣的事情時,喬悅則是忙著程睿的事。
雖然說現在程睿身上的主人格回來了,但是誰知道另外一個程睿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就蹦出來。人生那麼漫長,誰能保證以後就真的一點意外都不會有,他的心理狀態就真的不會有任何波動?最好的法子還是從根源上解決這件事。
她再次聯繫了鍾醫生,約好了時間。
上次和鍾醫生談過了程睿的事,鍾醫生回去之後將以前程睿的病歷資料都翻了出來,重新仔細研究了一番,只是越看就越是心驚。從這些資料上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當時程睿來看心理醫生是因為其他的心理問題,對異性提不起任何的興緻,可身體上偏偏沒有任何毛病。當時他沒有懷疑什麼,更重要的是他表現出來的,讓他不會懷疑,性格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誰能想到他竟然有人格分裂呢?
枉他身為知名的心理醫生,竟然讓自己的病人欺騙了,還成功了。如果不是喬悅和葉令儀發現了問題,等程睿自己想通說出來,怕是他進棺材了都等不到。
只是這樣一來程睿的情況就複雜難解決了。他一直一來都偽裝得這麼好,隱瞞得這麼好,證明他的心理素質是極其強大的,而且思維清晰明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況,並且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會輕易為外界所動。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這樣的行為也可以說是固執,固執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他不會不知道人格分裂的危險,但他明知道卻還是選擇了繼續,選擇了隱瞞。也就是說他自己選擇了和另外一個人格共存,甚至沒有想過要將對方消滅。
他絞盡了腦汁都沒有想出個好的解決辦法來。
和喬悅見面之後他坦然了自己的思考結果,喬悅聽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鍾醫生,照你這麼說,程睿是不是很危險?」
鍾醫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說,人格分裂是一種很複雜的心理疾病,它的成因受多方面因素影響。這一點倒是不難找到讓程睿變成這樣的誘因,只是程睿變現出來的卻和一般的病人大相徑庭,這樣治療起來難度就會大大增加。就好比如要攻佔一個城市,如果對方的城牆防禦太完美,沒有任何缺口,人也躲著不應戰,任由外面的人如何折騰都不動如山,那要如何攻佔進去?」
鍾醫生試圖用最簡單最通俗易懂的方式來讓喬悅明白。
「但是現在他願意配合了呀!」喬悅急聲說道。
鍾醫生卻搖了搖頭,「喬小姐,不是我想要打擊你。程睿他偽裝了這麼多年,並且一直以來和另外一個人格相安無事,彼此共存。而且聽你之前說的,他的兩個人格還存在交流過的跡象和可能,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轉變態度,接受治療的。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很有可能是他想要麻痹眾人的緩兵之計。」
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過要將另外一個人格消滅,他幾乎是接受,甚至可以說是樂於接受對方的存在。現在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接受別人試圖將另外一個人格消滅這樣的事呢?
喬悅的面色因為鍾醫生的話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眼裡布滿了濃濃的擔憂。
鍾醫生見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心裡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別太過灰心,畢竟我現在我還沒有真正的和程睿面對面談過。我這麼說只是想著讓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這是一場硬仗,而且持續的時間可能還會很久。或許一兩年,或許三五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要想想後面的路要怎麼走。」
他倒不是讓她和程睿分手之類的。只是她對程睿的意義非同一般,如果程睿真的接受了治療,可是效果不理想,情況一直沒有辦法得到控制和減緩,甚至是治癒,那她身為程睿身邊最親密的愛人,如果中途離開了,那對程睿來說將會是最致命的打擊。
喬悅擰起了眉頭,「鍾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沒理解錯吧?
「喬小姐不要介意,我也只是覺得有些事需要說清楚,免得將來發生了,到那時候一切可就晚了。你對程睿來說意味著什麼相信你自己也清楚,當年你離開的時候他就差點跟著出事,這其中的兇險你也一定知道。如果他的主人格被亞人格壓制住,甚至是取而代之,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程睿這個人。即使他們共用同一具身體,可嚴格說起來,其實是兩個人。如果將來再發生當年那樣的事,程睿就很有可能會熬不住。」鍾醫生笑了笑,客觀理智的說著。
其實說這些可能都已經晚了,就算她現在後悔了,遲疑了,想離開,或許都不能了。
喬悅搖了搖頭,「這一點鐘醫生你不用擔心,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麼,也無比堅定我的立場。我有了解過,我也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病。我相信我自己,就如同我相信程睿一樣。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考慮,只需要解決程睿的問題就行。」
「先讓我和程睿談談吧,我必須得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他真的願意和我談嗎?」
喬悅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說道:「他是答應了我和你見面談談,但是……他似乎並不太願意。」
鍾醫生嘆了一口氣,「所以剛才我才會那樣說。他嘴巴上說著願意接受治療,可是潛意識或許根本就沒有,他還是牢牢的豎起了防護的城牆,不讓任何人進去。」
有些話鍾醫生沒有說出來。
他甚至懷疑程睿是在保護他身體里的亞人格。
這種情況並非是沒有的,只是有人格分裂的人,時間長了,行為思想上難免會出現各種問題,這也導致了病人和普通健康的人不一樣。可是程睿他日常生活中根本就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來。這不得不讓人警惕。
如果他真的如同他懷疑的那樣在保護亞人格,那事情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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