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兵臨城下(1)
長社(今河南長葛境內)
「伯然先生何來!」張遼出營迎接。
趙儼一笑,取出銅符,上刻「代天查閱,爾介遵行」八個篆字。
張遼查對后,單膝跪地:「卑下見過軍令使!」
「張將軍言重了,儼此來特為三位將軍出氣爾。」趙儼笑道。
張遼愧疚地說道:「我等武夫,任性而為,幾誤大事,遼正準備上書請罪。」
原來曹操為準備打仗,讓張遼屯田長社,于禁屯潁陰(今許昌南至臨潁、襄城一帶),樂進屯陽翟(今禹州市)。這三人都是牛烘烘的,誰也看不起誰,為了些小事情多次爭吵,沒一個肯退讓的。
于禁是曹操的老班底,樂進雖說是後來的人,但是也是新秀,這張遼說起來就不怎麼光榮了,先是跟丁原,後來跟著呂布動跑西跑的,最後呂布被殺了他投降曹操。
於、樂兩個人看不起張遼這個降將,而于禁這樣的詩書之家也不大看得起土豪出身的樂進,一個是邊地的放羊娃,一個是土財主,知道個p的打仗,純屬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才立那麼大功勞。
樂進資歷是比不上于禁但是說到打仗他不比于禁差,歷史上兩次把關羽弄得下不來台,包括一次活捉,于禁嘛就多認識幾個字,酸文人。老子樂進是老粗怎麼地吧,我是老粗我怕你個鳥!張遼,一個放羊的,也就和我家那幾個長工差不多,現在還比老子拽。
張遼也對兩個人不怎麼感冒,一個書獃子,一個矮子,武功也不怎麼地,就知道暗算人,老子是降將,但是老子的功勞不比誰少,真那降將不當人啊?校場比一下,老子一個打你們十個。
三個人誰不肯退一步,誰也不想讓。
曹操讓趙儼這個丞相掾屬主簿來擔任參軍,主持協調屯田工作。
看到于禁趙儼就勸他,說你跟兩個沒文化的人計較什麼,讓人看笑話。跟樂進說,現在國家沒統一,大家要精誠團結,於文則是老革命,老同志你要尊重他嘛,張文遠是新同志你要多幫助嘛,窩裡斗有什麼好處啊,曹主席聽說了讓我來給你們做工作,如果還起不到作用,那就讓陳群來找你們吧。曹主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張遼這裡嘛,老趙也有說辭,你是新同志,大家對你不熟悉,所以產生誤會難免,以後大家都在一起共事,磕磕碰碰的少不了,你要顧大局。你難處曹丞相都知道,所以讓我來,你不要有包袱有顧慮,大膽地工作。
曹操因為失去了張既,所以派去勸說馬騰的人嘴巴沒那麼靈活,老馬不怎麼想到鄴城去居住。
「韓文約和我雖然有點摩擦,但是大家還沒那麼僵,鄴城那種地方是大城市,我一個土包子去那裡幹啥。」馬騰搖頭說,「離開土的樹那存活,離開原來的土地的人一分錢都不值。」
鍾繇親自跑去勸說:「你不來,丞相就會聯合韓遂來打你,你受得了嗎?」
馬超一聽火了:「讓他來,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他曹孟德的脖子縮得快。」
「匹夫!」鍾繇暗罵。
事情拖到九月,馬騰才不甘心地搬遷到鄴城去當二品的衛將軍,和原來的歷史不同在馬超的堅決反對下,馬騰只帶了幾個妾和年紀小的兒子,把十三歲的馬據(這兩個馬超的異母弟系杜撰)和十一歲的馬魴留了下來。這兩小孩子正好和侄子馬秋做了玩伴,倒辛苦了馬休(原來的歷史,這位馬休逃到了現在亞美尼亞成為波斯屬國的一位大臣,還被魏帝發撲克牌通緝令要求波斯引渡,阿發斯二世沒尿他的茬)
建安十三年十月
曹操命令都督于禁、張遼、張郃、朱靈、李典、路招、馮楷七軍,徵發荊州。
和歷史不一樣,曹操沒親自壓鎮,只是讓征西將軍曹洪任大都督,總鎮七軍。
宛城
劉封接到信鴿的消息,說曹操的軍隊已經到達了舞陽、葉縣一代。
「十四萬人啊,大手筆。」劉封認真地分析了一下情報,這個曹孟德得了四州后還不是一般的牛。如果他聽人勸再等個幾年,那真不到三國的歷史究竟向什麼地方發展呢?
不過他曹操不是神仙,常嘆「人生苦短,譬如朝露。」他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五十一歲的人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泰山君就把他召喚去了,自己的兒子不是個打天下的人。這個帝國的爛攤子扔到誰頭上呢?劉備、孫權?這兩個分裂分子,根本不用提。兒子?搞點文學還可以,當個太平主也不錯,要在這亂世闖出個所以然,他們不行。曹操感覺自己很累啊,但是他時刻告訴自己要堅持,把劉備和孫權擺平了,基本上自己可以休息了。所以曹操明知道幾位屬下的意見都很對,但是他不能等,也等不得,萬一自己去了,豈不白辛苦。
「曹洪肯定是個幌子,和當年秦國以換將之謀一樣。」劉封對於這點非常肯定,完全是出於對曹操的了解,「子正先生請回去告訴父親,這次曹操肯定是親自坐鎮。」因為有一場惡戰,劉封把兩位謀士送了出去。雖然兩個人表示堅決不走,但是劉封的態度更堅決。
「守城之道艱苦得很,目的在於拖垮對方,而取勝還得請二位為父親謀划。」劉封說道。
目送兩人離去,劉封唏噓不已,不知道這一去是否還能再見。
劉封回到府邸布置城市的防禦體系,查看糧倉的情況。他看到一個人正在指揮著士兵搬運拒馬。
「叔至,你怎麼還不走?」劉封著急了,「你不要命啦?」
陳到說:「現在已經走不掉了,就請郎君允許我留下吧。使君吩咐要我保護郎君周全的,到願意同君共存亡。」
劉封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都不會死,要活得好好的,細君還在等著你娶她呢,你怎麼能死呢?」
陳到不好意思地低了下頭。
兩天之後。
宛城
蕩寇將軍張遼的幽州越騎不適合攻城,而于禁則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他帶著李典、路招、馮楷來到了宛城。
「漢虎威將軍於」的紅底黑邊將旗飄揚,後面是紅底白邊的三面將旗「破虜將軍李」、「奮威將軍馮」、「揚武將軍路」(馮、路二人未立傳,路招的封號系作者杜撰)。要說于禁打仗還真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比如立寨什麼的都很有章法,難怪曹操表揚他有古之大將風範。
于禁和三位副將商議攻打宛城。
「宛城不好打!」于禁是老領軍的人物了,對宛城他清楚得很,手裡拿的地圖是都督護軍趙儼根據記憶畫的。趙儼當年在荊州呆了幾年,看到劉表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一聽說曹操擁戴天子在許,就拉著杜襲一起去投奔曹操了。
「根據斥候和細作的報告,這裡的守將是劉備的兒子,這個人年紀不大,但是非常狡猾難斗。他徵用民夫改建了宛城的城牆,還布置了陀盤路和壁壘,揚言十萬人都不能攻破其城。」于禁說,「宛城的難啃程度可想而知。」
路招是曹操的家鄉人,出身虎豹騎對劉封的情況他也知道一點,他說話了:「於將軍,不過一個黃口小兒的大話,曼成兄和公正兄不清楚情況,將軍你該是知道的。難道我們幾萬大軍是吃素的。招請為先鋒踏平宛城。」
「匹夫之勇」于禁暗自腹誹,這個人是勇敢但是沒腦子,于禁最看不起這種人,而且天生和這樣的人犯沖,張遼跟那個樂進不是這樣的人嗎?「治文(馮、路二人的字都是作者取的,大家別怪)少安毋躁,聽我說完。」
于禁說:「我們先以小規模的部隊刺探一下,最好能把這些人從城裡引出來打,實在打不下來,我看留下一部分監視他們,不要和他們糾纏。反正是一個孤城。」
李典點點頭:「劉備現在實力大漲,不容小視,我看可行。」
馮楷一直不說話,他比路招有腦子,畢竟是公卿後代,但是很不贊成於禁的計劃,不贊成是不贊成,于禁現在是主官,遵令而行就好。曹操也是了解他的,他沒什麼謀略,但是打仗很有章法,雖然不能大勝也不會大敗,這就是馮楷的特色。曹操點于禁的將,那肯定也了解的,打宛城是個借口,主要是讓他負責糧道的安全,所以于禁才有這麼一說,這些肯定是路招那個沒什麼腦子的傢伙沒想到的。李典也許也明白,不然他不會隨便表態。
大家商量了一下,路招雖然反對,但是主事的是于禁,還有李、馮兩人贊成,他反對也白反對。對路招,于禁是表面客氣,但是骨子裡看不起,也懶得跟他解釋什麼。
結果派了幾百人的小隊,三天去了三次,一個人也沒回來。連派出去的斥候都沒見人回來。于禁就是再自詡料敵先機,也坐不住了,終於他做出了一個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愚蠢決定,讓路招去看看,當然帶著八千非常精銳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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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鬼地方這是!」一夜行進讓路招光火,沒看著劉封的一根毛,已經死了一成士兵。有的是喝了有毒的井水掛了,有的是掉到陷阱里死的。輜重車輛根本就跟不上,那些多得無數的爛泥潭,輜重難以行進,這些由可,但是那飛蟲毒氣甚重,常襲擊人馬,路招腦袋上被咬了一口,生生腫起個大包。軍中醫士恐怕是最忙碌的人,不斷有人被蟲子咬,要不是被陷進泥潭中,或者是喝了有毒的水不死也脫層皮。
路招也不是傻瓜,派人前去探路在安全的地方放標記,那大隊人馬跟進,不過速度慢了許多。
路招終於看到一片林子,讓人戒備,一眾人馬準備進去休息一下。
「颼颼!」幾支短弩射了出來當時要了幾個親兵的命。
「敵襲!」頓時大家緊張起來。
「將軍沒發現人,怕是早溜了。」
「晦氣。」路招也不休息了帶著人沿標記前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陀盤路。
這路怪啊,七繞八繞就回到了原地,管他什麼玄虛,路招命令人直行,只聽慘叫聲起,不知道觸動什麼機關,人馬掉到一個巨大的陷阱里,陷阱里的尖竹把人馬都戳成肉葫蘆串,紅紅的腸子流了一地,還有被壓得骨折的,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散開!」路招說,這樣即使遇見了陷阱也不至於被整得那麼慘。
大家逐漸反縣靠近林地的空地沒什麼陷阱,也是到處是陷阱那劉封的人不真成了烏龜嗎?路招為自己聰明感到得意,小小詭計豈能騙我。
什麼聲音?非常奇怪的聲音,戰馬反應很大。
「毒蜂!」忽然一聲撕聲裂肺的慘叫。
憤怒的蜂群正在休息,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把它們的巢穴砸碎了,復仇的怒火在蜂群中燃燒,正好有一群傻子在空地上,就是他們了。
「逃!」現在曹軍心裡只有一個字。
後面的人還不知道為什麼被擁過來的人踩翻、撞倒,為了避免和馬蜂接觸,有的人甚至用武器狠砍,為自己開路。
人踩人,馬踩人,叫天叫娘曹軍亂成一團。被蟄死的沒幾個,被人踩馬踏的倒是占多數。
「可惜郎君有命令,否則把那個當官的捉到是大功一件。」一個大漢出現在已經恢復平靜地修羅場中,得意地看看手中的弩,自己朝那個大馬蜂窩那麼一射,呵呵,真是妙。
當路招和他幾百個親兵狼狽地出現在營帳中的時候,于禁這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兇狠對手,用那些陷阱明確地告訴他:「別靠近我,否則沒好果子吃。」
「扶路將軍下去休息吧!」看著臉腫得變形的路招,于禁覺得如果不是從那身衣服,他還真認不出來這人就是路招。
曹軍軍營里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他不招惹我們,我們也別去招惹他。雖然每天有幾隊人馬出去巡視,但是也就打個馬虎眼,沒誰願意跑那麼遠,就是那些斥候也不喜歡深入那些可怕的地帶。
宛城這裡靜悄悄,但是漢江平原的戰爭卻打得異常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