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毀了
能讓我看看他么?」青青輕聲說道。
李斯文幾人怔了怔,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
不過最終,李斯是點了點頭,挪開了身子。
「當然可以,青青小姐請。」
說實話,李斯文等人對青青的感覺頗為複雜,雖然總感覺還不能對她產生多少信任,可對她到也沒有多少敵意……至少李斯文的小命還是人家救的,若是沒有青青那強震內腹,自毀古琴,自傷雙手的搏命一擊的話,也許李斯文根本殺不掉雷橫。
那帶來的最終果就是,李斯文與其他人此時都已經死了。
當然,有人也許認為李斯幾人會與雷橫產生衝突,本就是因為青青的緣故,所以並不應該對青青感激什麼,因為這是她欠李斯文幾人的。
但是事實上事情是不能這麼的,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還要考慮一下李斯文幾人的性格和原則。人家青青又沒有向你求救,你是自己種路與不平,拔刀相助的,從最開始就沒想到報答的問題,自然就說不上這個欠不欠的問題了。
就比助人為樂的雷鋒一,如果你在幫助人的時候,從最開始就抱著讓對方虧欠自己,並且以此來尋求報答的話,這並不能說是不對,但是至少和中國古代一直流傳的俠義精神就不那麼相符了。
武者,要武風,要有氣,這本就是習武之人該有的精神。
更何況一群功夫高手戰到最後倒是被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救了,要算李斯文幾人沒有感覺到胸中羞慚,至少擊殺一名宗師的成就感卻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強烈了。
而此時,李斯文幾人對柯馥的情況可以說是束無策,如果這青青真的懂得岐黃之道,能夠治癒柯馥的話,倒是李斯文幾人所渴望的。
青青診脈的速度非常快,僅僅是輕輕搭了搭柯馥地手腕,臉上便已經露出了一瞭然神色。
然後便見青青不慌不忙的取出了一個外形古拙的針盒,接著又從針盒中取出了十數枚似乎是由某種說不出名字的石頭磨製而成的石針。
往常醫生使用針灸的時候,大都使用的金針或者是銀針。石針雖然是針灸發源時所使用地器具,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早已經沒人使用了。
所以,當青青取出石針的時候,對醫術並不算太精通的李斯文三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倒是旁邊地秦時月卻吃了一驚,不由得驚疑不定的問道:「咦?!這針難道是,難道是……針神秦無傷地扁鵲針?」
「針神秦無傷?!」
秦時月的話讓身邊李斯文三人不由得大是動容,望向青青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驚訝。
青青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雙手卻毫不停頓,飛速的將手中的十幾支石針刺入了柯馥的幾處穴道當中。倒是她的那個小丫鬟聽到了秦時月的話抬起了下巴,小臉滿是傲然。
「好眼力!居然能認出來扁鵲!哼,我家小姐正是針神秦無傷的關門弟子。」
丫鬟地話讓李斯文幾人更為驚訝了,他們本以為以青青的年紀,就算懂得醫術也不過是懂得皮毛罷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是針神的關門弟子!
說起針神秦無傷來李斯文幾人到也頗有耳聞,此人乃是五十年前出道的一名江湖名醫,傳說中乃是古時名醫針神扁鵲的直系後裔,其家傳的三十六枚扁鵲針施展起針灸奇術來當真能稱得上是出神入化,天下少有,於是乎便被人稱作天下第一針灸聖手,針神。
那秦無傷性格頗似其祖宗扁鵲,為人慈手仁心,絲毫沒有絕大多數江湖名醫的那些例如「救一人殺一人」或者「只救自己門派師兄弟,其他人見死不救」這類的古怪毛病。從五十年前秦無傷第一踏入江湖一直到二十年前,此人消失無蹤以來,總共三十年的時間,受過其救助和恩惠的武林人士近乎無數。
雖然秦無傷地功夫不高,多說也就是二流而已。可是當年其在江湖中的地位卻絲毫不比今日地武林三賢差上多少。
事實上在當年秦無傷大出風頭的時候,今天地武林三賢還不過是毛頭小子呢。
當然,也有不少武林中的衛道士對秦無傷不分好壞見人便救地爛好人性格多有詬病的,不過以秦無傷活人無數的江湖地位,雖然他功力不高,可也沒誰敢對他作出什麼不敬的事。
只是傳說那秦無傷在二十年前,被一名神秘人用一部傳說中黃帝親書的《內經》所誘惑,隨之而去,從此消失無蹤,再也未曾出現。卻沒想到,李斯文幾人今日居然會聽到了他的消息,而眼前的這位琴簫雙絕,風靡天下的青青姑娘居然會自稱是其關門弟子!
這世事之奇,實在是有讓人感到難以預料。
李斯文幾人面面相覷,心中對青青的訝異更是大幅度的增加。
不過無論是李斯文、莫言、喜醉還是秦時月此時都不得不承認,青青此人的才華之高,絕對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儘管莫言喜醉柯馥等人也能稱得上是天之驕子,儘管李斯文兩世重生,比旁人多了二十餘年的生命,儘管秦時月在而立之年便已經成為絕頂高手,基本上
都處於普通人眼中「天才」的範圍之內,可是眾人在外的其他方面,和青青比起來的結果都讓人頗為尷尬。
在音律上,青青的造詣已經不用多說了,那些遍布全國的瘋狂簇擁,近似於催眠一樣的美妙樂曲,能夠以全無內力之身卻激發出了不遜於宗師高手的音殺奇術,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名了青青在音律上的造詣絕對是那種天下最頂尖的。
而在學問上青青同樣博學的驚人,在五經正義方面,作為大儒傳弟子的莫言被其辯得是啞口無言,甘拜下風。而在雜學方面,柯馥更是被其的博學多才打擊的快要抓狂了。
以青青目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就已經讓李斯文幾人頗有些羞慚了,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是那岐黃聖手秦無傷地學生!
看青青的樣子最多也就是二十齣頭而已,居然在這麼多的方面都有如此頂尖的造詣,恐怕這已經不能夠用「天才」倆字來形容了,稱一句「非人類」絕不過分。
如此的非人類似乎從一開始便有意識的想要接近這個小團體,並且融匯進來……難怪李斯文從最開始就下意識的對她升起了一絲戒心。
不過很顯然,現在戒心不心地已經不重要了,救醒柯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在那青青自稱針神弟子固身懷絕技,李斯文幾人沒有想到的是,青青下針后不過區區一炷香的時間,柯馥居然呻吟了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青青的針灸奇術居然有如=神效,這是李斯文幾人所沒有想到地。不過這並不妨礙李斯文幾人大喜過望,搶上前去將柯馥圍了起來。
「阿馥,你:覺怎麼樣?」說話的是莫言,然他與柯馥平日里最喜爭鬥,可是相對來說,二人的感情也最好。
柯馥在言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吃力的笑了笑,然後齜牙咧嘴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嘶,感覺還好啦,似乎沒什麼大礙,就是感覺有點用力過度了,肌肉酸的很。阿言,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才半天而已。還:覺到酸,看樣子是沒什麼事情了。」
莫言鬆了口氣,嘴上可重新不客氣了起來:「莫某就說,你這種人是沒那麼容易死掉的,果然啊,使出了那種大招后居然還沒有任何損傷,你還是禍害活千年呢。」
「能活千年當然好了,總比某些傢伙不長命要強。」
柯馥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兩個人立刻便又吵成了一團。
對此,已經習慣了地李斯文與喜醉只能相對苦笑,到是那青青臉上的表情卻著實有些驚詫,似乎對於剛剛還溫文如玉的莫言居然會瞬間變化成了潑婦罵街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事實上青青對柯馥也非常的奇怪,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幾分鐘前還一幅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樣子,而在幾分鐘后就變得神采奕奕,口若懸河。
很明顯,柯馥的表情和樣子讓李斯文鬆了口氣,一直高懸著得心也放了下來。
可是此時,旁邊的一聲輕咳卻重新讓李斯文把心提了起來,因為咳嗽的不是別人,卻正是那針神的關門弟子,青青。
「咳咳,等等」青青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之後,斟酌了片刻之後才緩說道:「這個,其實我覺得各位似乎開心地有點早,這位,這位阿馥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青青地話登時讓李斯文李斯文幾人心頭一震,就連莫言也停止了與柯馥的吵鬧,閉上了嘴巴。
倒是柯馥似乎對這一點早有預感,臉上僅僅是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不過立刻便轉換成了瞭然。
「並不是很好?什麼意思?」李斯文沉聲問道。
在李斯文地目光注視下,青青的臉色紅了一紅,不過仍然堅持說道:「意思就是,這位這位阿馥地傷勢,非常不好!
別看他現在似乎沒什麼事情了,身上也沒什麼嚴重的外傷,不過那只是表面現象而已。事實上由於他使用了霸道的功法強行將自己的實力提高了幾倍,所以對他體內的經脈造成了很大的損傷。基本上可以說,他體內的六條陰脈已經脆弱不堪,幾近全毀了。」
「什麼?!」
青青的話等是讓李斯文幾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作為武林人士,他們又怎麼會不了解經脈的重要性?
如果把人體比喻成一個國家,把內力比喻成軍隊的話,那麼經脈就是那個國家縱橫交錯,分佈全身的道路,以說這個國家中的軍隊到底能發揮出多少力量,就看它們能在那條道路上能經過多少軍隊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道路越寬,同一時間經過的軍隊才會越多,這個國家能使出的力量就越大。
而柯馥此時,如果真的像青青所說的那樣,六條陰脈已經脆弱不堪,幾近全毀的話,那就等於一個國家的運兵線被敵人給破壞了,就算首都有再多的士兵也無法把他們派到前線去。
換句話說就是,如果真的像青青說的那樣,柯馥的功夫,恐怕已經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