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已有心儀的女孩
母女倆從見面就話不投機，最後索性又吵了起來。
這就是曉曼不想跟馮秀琴住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她實在受不了老媽的思想，母女三觀完全背道而馳，根本就說不到一處去。
最後，馮秀琴越說越生氣，就開始數落了：「當初我不讓你買這套房子，你不聽勸，非要買，弄得手頭這麼拮据。現在連件像樣的首飾和衣服都不能給我買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存心不想再給我花錢。」
曉曼一手抵著胃部，臉色煞白。
偏偏馮秀琴還是不依不饒，滿腔怨惱：「所有的錢都買了房子也就罷了，我想跟你爸搬過來住些日子你也不同意。你媽我這輩子一直住在那破爛筒子樓里，難道還不興我住幾天新房子享享福啊！從小把你們姊妹倆拉扯大，我跟你爸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心血，沒想到養出兩隻不孝的白眼狼。」
「你姐姐有苦衷，她自顧不暇，我不怪她。你倒好，每月賺錢不少，就是捨不得給我花！」馮秀琴越說越生氣。「你多久沒給我買新衣服了！」
曉曼含淚對甜甜說：「乖，去房間里寫作業吧。」
甜甜搖搖小腦袋，上前抱住媽媽的胳膊，然後輕輕地對馮秀琴說：「外婆，你不要再罵我媽媽了，她每天都很辛苦。要外出賺錢，還要照顧甜甜。」
「辛苦又不是給我盡孝，賺錢又沒給我花。」馮秀琴滿眼厭惡地看向曉曼，批評道：「不孝女！」
「說完了嗎？」曉曼有氣無力。「我回房休息一會兒。」
「又故意躲著我！」馮秀琴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我知道你現在有能耐了，翅膀硬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告訴你，養育之恩必須報答。你每個月至少拿出兩千塊錢來孝敬我和你爸，否則就賣房子！租房子有什麼不好的？以前你租房子住的時候經常給我買衣服買好吃的，現在什麼都沒了。」
曉曼慘笑無聲：「我以前只是想不到你和爸爸那麼狠心，我買房子最需要錢的時候，你們連一分錢都不肯借給我，就冷眼看著我自己承受所有的壓力。我終於明白，原來什麼事情還是要靠自己的，哪怕自己的爹媽也靠不住。」
馮秀琴越來越煩躁。「我跟你爸的錢百年之後還不是給你和你姐姐，難道還能給了外人不成。」
「我從沒有覬覦過你跟爸爸的錢，而且借的錢我一定會還。可是你們……太冷酷了。」提起那段孤立無援的日子，曉曼就忍不住渾身發冷。
那一刻，她才發現，原來所謂至親的人根本不會在乎她，更不會幫她。
就連她離婚後拿到的拆遷戶口款，都被馮秀琴給吞了，一分錢都沒給她。
她的爸媽就像兩隻張著大嘴的貔貅，只等著她往他們的嘴裡投喂，而絕不會吐出來半分。
這件事情，永遠是曉曼心頭無法癒合的傷疤。
「你買了新房子都不讓我跟你爸搬過來享幾天福，這麼漂亮的房子你們娘倆住豈不是太可惜了！」馮秀琴的怨念如同黃河之水般滔滔不絕。
曉曼只覺腹部陣陣絞痛，臉色更加蒼白，嘴唇也失去了顏色。她顫聲反駁：「什麼叫我們娘倆住可惜了！這房子是我買的，貸款是我在還，我們娘倆怎麼就不配住這套房子了！」
「媽媽，你怎麼了。」甜甜搖著曉曼的胳膊，快要嚇哭了。
曉曼疼得直不起腰，感覺肚子都要被撕裂開了，但馮秀琴仍然沉浸在憤怒中，完全沒有察覺她的不適。
只有甜甜看出媽媽不舒服，但她又勸不住外婆，小小的人兒都急哭了。
「啊！」曉曼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馮秀琴見狀，頓時更加生氣了。「裝模作樣的，你的戲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曉曼疼得昏天黑地，讓甜甜拿過來手機，她拼著最後的力氣撥通了榮家樂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久，榮家樂終於接聽了，但卻壓著聲音，似乎很忙的樣子：「有事嗎？」
「我……我肚子好疼……疼……」曉曼顫聲低喊道。
「肚子疼？」榮家樂顯然有些意外。「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曉曼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淚水模糊了雙眼。
「呃，我在教課呢，騰不開身。」榮家樂很為難，「這樣吧，我幫你叫輛救護車，等我講完課就去醫院看你。」
*
霍燃趕到醫院特護病房的時候，見季少華正眼睛紅紅地走出病房門，兩人剛好打了個照面。
「季叔怎麼樣了？」霍燃見已經轉到了特護病房，說明病情應該沒有大礙。
季少華揉了揉眼睛，開口時聲音有點兒沙啞：「醫生說暫時沒有危險了。爸爸已經醒了，他說你來的話就讓你直接進去。」
霍燃拍了拍季少華的肩膀，就走進了特護病房。
特護病房是兩室一廳的整局，類似酒店客房的布置。外面的客廳擺著沙發茶几，牆上掛著電視機，兩間卧室，一間是病房，另一間是休息室。
季銘郗倚靠著床背，臉色蒼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見到霍燃進來，就指了指床邊的皮軟椅，示意他坐下。
「季叔，你怎麼樣？」霍燃坐下來，關切地問道。
「人上了年紀，難免添一些毛病。」季銘郗搖搖頭，嘆道：「沒什麼大事，你不必擔心。」
霍燃安慰道：「不管我跟季菁有沒有結婚，我們兩家生意上的合作都不會受到影響，季叔只管安心調養身體。」
季銘郗滿臉慚愧，道：「我真沒想到自己竟養出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簡直丟人現眼傷風敗俗……」說到這裡，急咳起來，可能是情緒激動所致。
沉默了許久，霍燃再開口沉穩如舊：「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
「阿燃，季叔對不起你！」季銘郗愧疚地看著霍燃，喘息著要求道：「給季叔一點兒時間，我一定把那個不肖女抓回來……」
「不必，」霍燃拒絕。「強扭的瓜不甜。」
季銘郗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她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犯下大錯。等她看透了那個三流畫家的真面目，肯定還會回到你的身邊……」
「我已有了心儀的女孩。」霍燃淡淡地道：「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