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拿去交差吧
「我要再離婚的話，咱媽還怎麼活！」
聽到顧莉說出這種話來，曉曼幾乎吐血。
「你離婚咱媽就活不了了？誰跟你說的！」由於太激動，牽扯到了傷口，曉曼疼得臉色發白。可是身體的疼痛跟她的憤怒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顧莉滿臉通紅，辯駁道：「我是優秀教師怎麼能離婚呢！劉威脾氣雖然差了些……可他沒有出軌，誰家夫妻沒有點兒矛盾。動不動就離婚，豈不是拿婚姻當兒戲。」
曉曼深吸一口氣，竭力告誡自己冷靜。可是，她已經壓制不住心裡的怒火，快要爆炸了。「離婚怎麼了！國家法律規定離婚是犯罪嗎？」
「曉曼，」顧莉更加尷尬，慍惱地道：「你不要以為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樣！」
「我怎麼了！」曉曼質問自己的親姐姐。「我靠著自己的雙手買了房子，買了車子，養活自己和孩子，沒有拖累任何人，哪裡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你就不會再給甜甜找爸爸！」顧莉毫不留情地戳到了曉曼的痛處。「榮家樂真得比田大海更好嗎？田大海再混蛋，起碼從沒有讓你倒貼過他，也沒在你面前哭窮借錢。而且甜甜是你們倆的孩子，你至少不用替別人養孩子！」
曉曼被顧莉噎得說不出話來，她鼻翼翕張喘著粗氣，看樣子氣得不輕。
顧莉冷冷地抬高下巴，宣佈道：「除非劉威主動要求離婚，否則我不會離婚的！以後你不必在我面前提起這個話題，以免惹得雙方都不愉快。」
說罷，顧莉轉身走了。
曉曼頹然倒在枕上，一手按著胃部。
「顧小姐，你怎麼樣？」一名護工關切地問道。「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曉曼搖了搖，沒有說話。
這時，馮秀琴和林美佳走過來，試探著問道：「你跟你姐姐吵架了？」
曉曼強打起精神，慢慢坐起身。勉強平復心情,道:「沒事，絆了幾句嘴，過兩天就好。」
「咦,霍燃還沒把甜甜送回來呢。」林美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把孩子帶去哪兒了！」
馮秀琴倒是很樂觀。「憑人家的身份總不至於把孩子給賣了吧！有什麼可擔心的！」
曉曼微蹙眉頭，自言自語地道：「從昨晚他就在這兒陪伴照顧我，現在都快十點鐘了，估計得去忙工作了吧！」
有心給霍燃打個電話問問甜甜的下落，卻發現她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沒有。
他曾經給過她一個名片，背面有一串手寫的號碼，據說二十四小時開機。
可是，當時她認為他是惡作劇，所以就給扔了。
自作孽不可活。假如她能知道今天的事情，打死她也不會扔掉那張名片。
「安啦！」林美佳的意見倒是跟馮秀琴一致。「甜甜跟霍燃在一起肯定沒事。如果他真得忙，就會讓人把孩子送回來了！」
沒有霍燃的聯絡方式，曉曼只好耐心等待。
雖說不清楚霍燃把甜甜帶去了哪裡，但憑著他的身份和地位，的確不像是能幹出拐賣兒童的事情來。
*
蘇家別墅，私家健身房。
接到方莞如打來的電話，正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的蘇顏諾徹底傻了，以至於她差點兒從跑步機上栽下去。
「哎呀！」蘇顏諾揉著扭傷的腳踝，踉蹌著下了跑步機，仍然不可置信：「霍燃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兒！」
恰好蘇奕琛從健身房門口經過，聽到了蘇顏諾那高分貝的尖叫聲，就停下了腳步，轉頭探向門內。
「不可能！」蘇顏諾表示拒絕這個殘酷的現實。「這些年他對不季菁死心踏地，怎麼可能……」
「……孟海帆親眼看到的？……莞如，你幫我盯著點兒，這事兒如果有什麼眉目，一定記得打電話告訴我！」蘇顏諾對方莞如有所求的時候，她同時也有所回報。「奕琛這些天都待在家裡，我會想辦法製造機會讓你們倆單獨見面！」
聽到這裡，健身房門外的蘇奕琛不禁微微蹙眉。
他繼續邁步離開，沒再停留。
*
凱乾摩天大廈,六十樓會議室。
一個小時的會議，股東們的注意力都從霍燃轉移到了他身旁的那個小女娃的身上。
小小的人兒一本正經地看書吃零食喝飲料，真正做到了目不斜視。雖說第一次經歷這麼大的場合，但卻絲毫沒有露怯，很有名媛的氣場。
霍燃跟往常一樣主持會議，偶爾會覷一眼自己身邊的孩子，被她認真的小模樣給吸引住。他唇角微微揚起完美的笑痕，幽邃的眸子也籠起明亮的暖意。
很快，霍燃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面——這個小娃兒的確很省心！
等到會議結束，有幾個股東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甜甜，問這問那的。
「小朋友叫什麼名字？」
「幾歲了，怎麼沒去上學？」
甜甜是個懂禮貌的孩子，認真地一一回答他們的提問：「我叫甜甜，今年五歲，幼兒園中班。媽媽生病了，我今天請假不去上學了。」
大家都被這個可愛的小女娃兒給吸引住了，忍不住逗她說話。
霍燃闔上袖珍手提電腦，對甜甜說：「我們走吧。」
甜甜放下童話書，開心地張開小手臂，等待著霍燃抱她。
霍燃彎下高大的身軀，抱起了甜甜，走出會議室。
甜甜對著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們揮舞著小手臂，甜甜地道別：「再見。」
走出會議室，又是一路驚世駭俗的目光追隨，隱隱聽到有快門按動的輕響。
霍燃停下腳步，黑眸閃過一抹寒芒。「明欽！」
明欽拎著一隻相機走出來，滿臉尷尬忐忑。
「你膽子不小。」霍燃微微眯眸。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偷拍他。
明欽苦著臉，小聲地道：「院長吩咐的任務，非要你懷裡這個小女娃兒的照片。要不要發給她，要發哪一張，你自己決定吧。」
說著，他就自覺把相機上交給了霍燃。
霍燃一手抱著甜甜，一手翻動相機畫冊，濃眉微蹙，似乎對這些照片不太滿意。
最後，他舉起相機，鏡頭對準自己和甜甜。「甜甜，照相了。」
甜甜立刻默契地伸出小手指，比劃了個可愛的剪刀手。
「咔嚓」，鏡頭定格：沉穩淡漠的霍燃，可愛微笑的甜甜！
霍燃將相機扔給明欽，淡淡地道：「拿去交差吧！」
說罷，他將呆若木雞的明欽丟在原地，抱著甜甜從容離開。